“他這是怎么搞到這些日軍絕密情報的?真是讓我不敢相信,有了這些關鍵內容,整個派遣軍在第二階段的戰役部署,就清晰可見了。如果第九戰區頂不住日軍第十一軍的進攻,那我們軍統局也不會受到任何責問,該做的事情,我們做的非常完美!”
“真不愧是我軍統局的戰略特工,我這個班主任有些慚愧,一分鐘前還在急得跳腳呢,類似這樣的情報,那是決不能輕易送的,必須要經過驗證,春風為兩個辦事處請功,他也沒法再獎勵了。”
“我馬上申請把展森和蔣安化晉升為少將處長,申請三等寶鼎勛章,賞金兩千美元,辦事處每人賞金兩百美元,直屬站先行墊付,明月及時傳遞情報有功,申請一等云麾勛章。”戴老板高興壞了。
但是他高興的太早了!
這時候第二份電文到了,春風提出,與日軍接觸和打點關系,需要局本部一批物資給他,像是蔗糖和茶葉,這都是非常受歡迎的,而且一段時間內,他的煙廠將減少對國統區供貨,拿來和日軍打關系用。
“看起來我們的戰略特工,已經把手伸到日軍的作戰部隊里了,否則不會需要蔗糖、茶葉和香煙這樣的東西,難怪他能搞到這么重要的情報,那些帶兵打仗的師團長,是最知道作戰情況的,敏感度還比情報機構要低很多。”毛仁鳳笑著說道。
“答應了吧,給他一百噸蔗糖和一百箱茶葉,不夠了再,只要他能搞得到情報,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小事。”
“滬郊情報站和滬市情報站,最近也沒有什么動靜,特別是滬郊情報站,搞得那個潛伏計劃我看很好,重要的是,把背叛的人抓緊時間找出來,留著始終是個隱患。”戴老板這次很大方。
這次王真報的時間不短,關鍵是多了一些,陳明翔無論怎么壓縮,也是有個極限的,這種類型的情報,絕對不能讓戴老板自己猜,還得明確無誤的傳達信息。
王真對這次報有些擔心,可陳明翔卻告訴她不要緊,萬里浪沒在滬市,政保局第一局的那些人,不會構成多大的威脅。
“局座,我們的無線電信號監測組,現一個熟悉的頻率,而且報時間很長,經過外勤組的綜合判斷,已經縮小了檢測范圍,是在法租界的某個區域。”電訊科長跑到羅夢鄉的辦公室匯報。
“追捕無線電信號這樣的工作,既費時又費力,往往還沒有什么結果,把檢測記錄給憲兵隊特高課送去,我們就不要插手了。佘介的教訓你們忘得倒是挺快,閑著沒事喝茶抽煙打牌,做點什么不好?”羅夢鄉說道。
他本來就是被萬里浪誘捕的軍統局少將,一心想著回到軍統,對政保局第一局的工作是能拖就拖,要是犯了戴老板的忌諱,派人把他也干掉了,那該多么倒霉啊!
“可這件事要是被萬局長知道了,明明有線索卻不去調查,我們電訊科是要受到懲罰的!”電訊科長很為難的說道。
“你管他呢,他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金陵那邊起風了,滿天的灰塵啊,陳恭波和周坲海斗的你死我活,他這個政保局長也是兩頭為難,不是誰都有陳司長那種本事,誰也得主動拉攏他,誰坐江山也得有他一把交椅。”羅夢鄉笑著說道。
事實上這陣風還刮得很厲害,汪經衛在抵達名古屋的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四日,就在名古屋帝國大學附屬醫院,由齋藤真為他實施了手術,切除了第四到第七節的胸骨,當時還不錯,手術后一小時下體就恢復了感覺。
汪經衛可是日本樹立的一面旗幟,在內閣的要求下,醫院方面專門為汪經衛成立了治療小組和助手團。
他的主治醫生有四個,齋藤真和黑川利雄,整形外科專家、東京帝國大學教授高木寬治和名古屋帝國大學教授兼附屬醫院的院長勝詔精臧。
另外還有名古屋帝國大學教授兼醫學專門部部長田春村吉、教授三矢晨雄等放射科專家參加了治療小組。助手團則由名古屋帝國大學助教授戶田博、醫學部教授上田文雄等人組成。
這樣的陣容,可以說是集中了目前日本醫學界的最高權威,醫生們每日輪流為汪經衛檢查治療三次,到了晚上一律住在附近的觀光旅館隨時待命,而助手團則留在醫院輪流值班,日本政府也算是煞費苦心。
截止到現在,整整兩個月過去了,汪經衛的病情反復作時好時壞,本來就是絕癥,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高水平揮了。
但是他的情況,日本人自己心里有數,也把病情及時轉告給汪偽政府的陳恭波和周坲海,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汪經衛只要不死,他的職務沒人敢坐,只不過陳恭波和周坲海都想要提前布局,在工作方面經常有爭執。最痛苦的,就是一群漢奸們了,不知道該拍誰的馬屁比較好,萬一拍錯了拍到馬蹄子上,后果也是熟難預料。
萬里浪也有這樣的煩惱,他知道周坲海是個小心眼的主,當年在日軍那邊沒少說李仕群的壞話,就是在李仕群的手里吃虧吃的有點多。可陳恭波也不是那么好應付的,能被汪經衛選做是接班的,沒點本事能行嗎?
“陳主任,滬市情報站的環境不太適合我,您也知道,那里的人都是東南辦事處派來的,以前和我又沒有什么交情,我在人家的地方當特派員,大家心里都覺得難受。”陳恭樹來找陳明翔。
就知道你忍不住,特派員的椅子還沒有坐熱呢,就想著要換地方了!
陳明翔對這件事也有心理準備,陳恭樹以前是軍統局的少將,最大外勤機構滬一區的區長,加上立下的功勞多,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現在回歸軍統局以后,居然被安排到特種技術合作所東南辦事處的滬市情報站工作,難免會感覺到很不適應,不外乎想當個一把手,自己說了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