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日軍第十一軍對衡州的第三次進攻,眼下已經開始了,你覺得這封電文發給局本部,軍委會還來得及調整部署,對第十軍實施增援嗎?”王真擔憂的說道。
“來不及了,周圍有幾個軍呢!牽扯到這么多兵力的調動,不是三五天能完成的,這次橫山勇親自坐鎮指揮,動用四個師團實施強攻,衡州肯定是撐不住了,估計這次要全軍覆沒,太可惜了!”陳明翔搖了搖頭說道。
給局本部發這封電報的用意,是在提醒軍委會的電訊技術部門,你們設計的密碼太簡單,被日軍方面給破譯了,以后別不管不顧的瞎發,經常換一換密碼,多用用美軍的加密方式。
情報能夠影響到一場戰役的結果,這樣說并不夸張,軍委會的作戰指令都被日軍給掌握了,還能打勝仗嗎?
可是對于守衛衡州的第十軍,即將遇到的困境,陳明翔除了焦慮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他不過就是個情報人員而已。
“我已經要情報科和行動科,給留在滬市第一和第二警察局的四十五人,建起了秘密聯系,這也代表著我們直屬站在滬市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不會出現人手不足的現象,對以后的行動非常有利。”
“昨天也給閩贛鄂湘辦事處、蘇浙皖豫辦事處和華北情報處三個下屬機構發電,要他們盡快派人和轄區內的人員取得聯系,正式編入他們的機構。”王真說道。
“這批潛伏人員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各自的警察局先穩定下來,熟悉領導和同事,搭建起自己的關系圈子,只搜集能夠接觸到的情報。”
“告訴他們的領導,千萬不要急于讓這些新手出成績,我要求至少到年底之前,不能有任何導致可能產生威脅的舉動,如果因此暴露了牽扯到整個潛伏計劃,我就要追究領導責任。”
“要他們這些處長們分得出輕重緩急,戴老板可是把這批人視為將來軍統局在警察系統的核心力量,行事要慎之又慎。”陳明翔說道。
“局本部給警察學校這三百個新潛伏的人員,安排了三十個組長和十個聯絡人,這四十人暫時要直屬站聯絡和管理,周國駿請示,該如何對待。”王真說道。
“現在的局面不一樣了,直屬站也不可能永遠躲在水下面,就讓周國駿他們以直屬站的名義,把這四十人先接收過來,逐漸的擴大影響,他知道該怎么做,一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歸攏人心了。”陳明翔笑著說道。
眼下直屬站或者說陳明翔最重要的事務,就是把第一批高等警察學校的畢業學員盡快送到各警察廳和警察局任職,他們需要時間來穩固自己的崗位。
然后還要在局本部的三百名派遣人員里面,布置直屬站的聯絡人,戴老板的意思很明確,在校期間,他們都要接受直屬站的管理,人事關系也要掛在直屬站。
陳明翔對此不敢怠慢,這些潛伏人員,可是軍統局未來在警察系統的骨干力量,也是他的嫡系力量,戴老板都是期望值很高的。
等到抗戰勝利以后,他正式在軍統局露面工作,以他的身份地位,這批人會逐漸的靠攏過來,想在軍統混,那也是需要人脈關系的。
“司長,梅機關和特高課,昨天都向學校方面下達了用人通知,具體的人選由日本專家來推薦,特高課需要兩女四男總共六個,梅機關需要六男兩女共八個,您看這件事怎么處理?”盧應前來請示說道。
“既然是皇軍需要,那也是我們警察學校的光榮,就按照異動手續來辦理,有沒有說明白任職地點?”陳明翔問道。
“沒有,這次被兩個情報機構調走的十四個畢業生,日方要求連學校的檔案也一起調走,我們警政司和學校都不能存檔,看起來是要執行秘密任務。”盧應笑了笑說道。
“這樣也好,你把借調人的檔案,全都移交給梅機關和特高課,但是對方必須要簽字,以后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陳明翔說道。
到底特高課和梅機關這兩個日本情報機構,還是沒有放棄利用警察學校的學員,來充實自己的情報力量。陳明翔百分之百的敢肯定,所謂的梅機關,就是北澤平的情報組。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業的學員大多都是南方人,而且受到日本專家的訓練,實際上完全具備了作為特工的資格,就是缺乏經驗而已,有這么好的資源不知道利用,那是純粹的浪費。
“已經來不及了,我剛才到委座官邸匯報了春風的情報,委座也再次嚴令各增援部隊打開缺口,但事實上在日軍重兵合圍的情況下,第十軍撐不了幾天,上峰做了最壞的打算。”
“為了防止類似事件發生,委座要求我們軍統局的電訊處,借助美國方面的技術重新編寫密碼本,盡快發到各大戰區部隊,加強電訊工作的保密性。”
“可惜了,第十軍在衡州面對幾倍的敵人,竟然能夠防守了四十多天,最終卻要全軍覆沒,這是我們山城政府的巨大損失!剛才報告的時候,連委座也在破口大罵那些增援部隊。”戴立回到辦公室說道。
接到陳明翔的電文后,他立刻就去老頭子的辦公室做匯報,本來老頭子還不相信,但是看到七月二十三日這個時間,再看看所發部隊的番號,當時就急眼了,立刻重新發布了新的命令。
戰局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再調整的可能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嚴令增援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打開缺口,把第十軍從衡州救出來。
“我可是聽說了,增援部隊距離衡陽已經很近了,只要拼死一搏就能打開缺口,第十軍屬于第二十七集團軍的作戰序列,另外的兩個軍,第六十二軍是全力營救的,可四十六軍就是桂系的部隊,前去支援的第二十四集團軍第七十九軍,估計也有自保的心思。”潘琦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