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的是過完年再聽答復,但是周國駿還是提前來找陳明翔了,他的回答也沒有任何意外。
“先生,到南造云子這個女特務身邊做誘餌的事情,我已經和弟兄們說了,他們都爭搶著要接受這個任務,考慮到完成的概率最大,大家一致認為,蘇成勝是最為合適的。”
“這家伙的頭腦靈活反應快,裝什么像什么,經常騎著破自行車在街面晃蕩,干著擺攤的小買賣,與那些幫會的人很熟悉,還參與打架爭地盤。他是個光棍,到現在還是單身,沒有什么牽掛。”
“另外呢,我們都愿意加入軍統組織,繼續為國家效力,對于您給的指令,我們也是萬死不辭。”
“只是我的小姨子孫瑜馨,現在是社會局您的秘書,她暫時還不想走,我老婆也不能舍棄她去山城,您看這個事情該怎么處理?”周國駿說道。
陳明翔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跟著自己拿著高薪,享受著安逸的生活,仍然不忘報效國家,是群漢子!
“我再社會局的工作,還真是要依賴孫瑜馨,這樣吧,你的老婆孩子就暫時不要去山城了,搬到中行別業去住。那里有很多閑置的空樓房,而且還有日本憲兵站崗,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讓你小姨子也到中行別業,現在街面亂的很,一個女孩子家上下班容易出事,她要是不答應,我就免去她的秘書職務,強行送她去山城。”陳明翔想了想說道。
“那蘇成勝的事情該怎么操作?”周國駿問道。
“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軍統的人要對他進行嚴格培訓,最少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執行任務,這還是他有戰斗經驗和格斗技能,跟蹤能力不次于職業特工的原因,否則最少得半年時間。”
“你等著我的消息吧,我聯系軍統方面的人和他接頭,記住,關于在此之前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提,如果對方打聽,讓蘇成勝告訴我。”陳明翔說道。
軍統直屬站從陳明翔接手開始,就制定了嚴格的紀律,絕對不允許以任何方式,打聽關于副站長的任何消息。
這次針對南造云子的釣魚計劃,陳明翔是非常重視的,由于手里確實沒有合適人選,才從周國駿小組里面選拔。
但蘇成勝終究不是經過職業訓練的特工,居然被選中執行這么重要的任務,難免會引發培訓人員的好奇心。
面對直屬站人員的旁敲側擊,蘇成勝雖然不知道是為誰工作,可是,就憑周國駿在自己的診所里,也很容易泄露相關的秘密,軍統特工的專業能力不容小覷。
可這是陳明翔無法容忍的行為,誰要是膽敢私下違反紀律,打聽關于“春風”的事情,就犯了他的忌諱,調離直屬站是一定的。
“先生,南造云子這段時間經常到虹口區的一個日本旅館,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情況,過年期間我們還有沒有別的任務?”周國駿問道。
“有時間看著點吳四保和他的警衛總隊,看看這群流氓地痞,在過年期間有什么動作。”陳明翔隨意說了一句。
他并不知道吳四保的行動內容,可是潘搭鄭重其事的找他說,還是盯盯看看比較好,實際上心里也沒當回事。
這也不是陳明翔鐵石心腸,警衛總隊的特務們荼毒滬市的老百姓,這種行為幾乎是天天在發生,他不能管也管不了,目前的大環境就是如此。
“明翔,南造云子從日本帶回來的十二個特工,有八個已經在昨天下午出發了,分為四組,有三組乘坐的是日軍汽車,有一組乘坐的是火車,這些應該是執行長期潛伏任務的。”
“幸虧監視的人員提前發現了他們在收拾東西,通知蔣安化和展森做好了安排,差點就被搞了一個措手不及。”王真說道。
“這就是南造云子的狡猾之處,按照她和我的約定,后天才會委托華通貿易公司的車隊,把一批東西送到指定地方,這些特工們必然要到這些地方,在當地找人接收貨物,或者是有代收的地點。”
“而且我敢斷定,她說的地方,也不會是這些特工們最終的目的地,只不過是趕往目的地的第一站,有可能連特工們自己也不知道同伴的隱藏地點,中途就會分開。”陳明翔笑著說道。
這是一場斗智游戲,南造云子這個資深特工出題,陳明翔進行解題,按照對方的一貫做事風格和狡詐的特點,陳明翔用鼻子想也能知道,她這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這幾乎是一種職業特性,哪怕是沒有人得知這些日本特工的行動,她也會這么做,要保證情報網的絕對安全。
更何況,這次還是一次試探,要測試陳明翔的真正身份。
可惜啊,南造云子注定是要失敗的,她的一句無心之失,讓對手在機場截獲了最大的機密!
她所謂的情報網,已經完全失去了隱蔽性,這是最為致命的缺陷,換句話說,這些日本特工已經成為死子了,陳明翔的情報處想什么時候吃,就可以什么時候吃。
“我打算派李橋負責和這個半公開的秘密人員接觸,進行短期訓練,也是他的唯一上線,執行鏟除南造云子的任務。”王真說道。
“可以,李橋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完全可以當蘇成勝的老師了,但是你告訴他,對蘇成勝以前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許問,否則,后果他心里清楚。”陳明翔說道。
南造云子還是很守時的,在談好的第四天,親自帶著運輸計劃來到了中行別業華通貿易公司的辦公室。
公司的業務量擴大了很多,職員也增加了不少,可是辦公室實在太多,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看忙碌的感覺。
“云子,我特別喜歡你穿上藍色旗袍的樣子,高貴典雅,成熟性感,別有一番迷人的韻味。”陳明翔笑著說道。
前來拜訪的南造云子,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旗袍,雖然民國時期旗袍是主流服裝,可她一個日本女人,卻偏偏穿出了自己的風情和魅力。
“華夏不是有句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要來見你,我怎么能太隨意呢!”南造云子對這樣的話應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