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雖然《臨時約法》規定,必須是一夫一妻制度,但是類似于姨太太或者"qingren"這樣的事情,不止是政府官員和軍隊將領中屢見不鮮,社會名流更是比比皆是,說起那些封建軍閥,妻妾成群根本不是新聞。
首先是受到封建遺毒的影響,女人在社會上的地位偏低,還沒有得到徹底解放,思想上還是有些男尊女卑,這是逐漸消除的過程。
其次,是男人出軌這種事情和后世比起來,社會的容忍度比較高,但女性出軌得到的結果恰恰相反。
再者,目前是生逢亂世,有資格提供庇護的男人,往往會獲取女性的青睞,愛情談不上,就是為自己和家人做出的無奈選擇。
出于對個人影響的考慮,類似于汪經衛、陳恭波、周坲海等人,肯定是不能娶姨太太的,但私底下都有所謂的紅顏知己,陳明翔和仼吉的傳聞,自然也不算個什么事。
上官既然有這樣的喜好,下屬們自然要投其所好,男人嘛,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手眼通天的陳明翔,作風方面已經很難得了,堪為楷模表率,截止到現在,不過是一個沒結婚的未婚妻王真,一個紅顏知己仼吉,別的就沒有了。
真的是這樣嗎?
“吳梓瀅,聽說你上過大學受到新式教育,這塊腕表的價值不菲,想必家境也不錯,你來警政司給我當秘書,走的是誰的門路?”陳明翔問道。
盡管警政司的秘書只是個擺設而已,但這個職務絕對不容許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用來監視自己的動靜。
“司長,我是廣陵人,家里靠著親戚是鹽商的關系,在當地開著兩家鹽鋪,但只算略有薄產的小戶人家。”
“都知道您現在得到華中鹽業株式會社的授權,掌握整個華中地區的食鹽經銷權,有些人需要和您搭建溝通的渠道,通過杜勝建副司長,我前幾天變成了您的秘書,只是個傳遞消息的。”
“當然,我也很愿意成為您的秘書,在蘇滬地區,您可是有著傳奇故事的名人,是年青一代中的巔峰人物,我以這樣的身份為榮。”吳梓瀅笑著說道。
她說話非常坦白,難怪被選中來做傳遞消息的橋梁,她也很聰敏,知道想要得到領導的信任,就得毫無保留的把疑團解開,否則,只需要陳明翔一句話,她就別想在警政司繼續工作。
“我管轄的范圍是蘇錫常和鎮江,都屬于江南,廣陵在江北,不是我的勢力范圍,他們派你過來和我溝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陳明翔問道。
敢情是鹽商折騰出來的事情,聽吳梓瀅的說法,她只是個小家碧玉,是被鹽商當成拉關系的籌碼,送到自己身邊的。
這種鉆營手段倒是讓人心驚,簡直是無孔不入,難怪他們把持行業經久不衰,于亂世之中照樣發達。
“我家雖然在廣陵,可沒說是廣陵的鹽商找您,其實這個行業呢,實際上在清末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地位,都說廣陵鹽商富甲天下,可道光時期就衰敗了,這個行業也在不斷的進行著更替。”
“但是食鹽這個行業始終都存在著壟斷現象,從清末到現在,鹽商根深蒂固那么多年,在行業和當地,都有極高的地位和影響力,加上資產豐厚,與官家的關系緊密,只要抱起團來運作,新人很難介入這個行業。”
“而日本人發動戰爭,卻讓整個行業出現了一次重大機遇,大量的鹽商因為戰爭逃離當地,也有死于戰亂中的,食鹽銷售遭到重創,而各地也趁機崛起了新的鹽商。”吳梓瀅笑著說道。
說起鹽商的興衰史,單獨距離最近的清朝,那也是一本厚厚的書,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最初的時候,清朝是由各地鹽商控制著鹽引,就是販鹽的資格和數量,沒有鹽引就無法進行食鹽買賣,因此,這種壟斷的性質也造成了鹽商們富甲天下的現象。
但實際上從清朝的道光二十年,朝廷把鹽引制度變成了票鹽制度,進行了一次極其重要的改革,這對鹽商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鹽引是有行鹽地界的限制,就是買到的鹽引有規定的銷售范圍,跨界銷售是要被懲戒的。
但票鹽制度則不同,官鹽不再有銷售地區的限制,什么人都能買賣食鹽,什么地方也能買賣食鹽,壟斷和專營就被打破了。
“但是老鹽商們結交的層面高,與金陵政府的官員關系緊密,出手快,獲取了食鹽銷售權,對于敢來碗里搶肉吃的新鹽商,采取了打壓的手段,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截斷食鹽的供應。”
“華中地區的食鹽,大部分是日本華中鹽業株式會社在經營,少部分是裕華鹽業公司在經營,他們拿不到食鹽分配權,經營就日益艱難,直到我的海源鹽業公司出現,接手了華中地區的專銷權,他們就打起了我的主意。”陳明翔淡淡的說道。
壟斷的核心就是最少的人占據最多的資源,這樣才能掌握定價權,決不允許圈子以外的新人輕易進入這個行業,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什么沒底線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無所不用其極。
而新鹽商的危險不在于資產,而在于勢力單薄,沒有上層的關系罩著,他們要接觸陳明翔的目的,說到底就是要尋求合作。
但陳明翔對這個接觸并不反感,那些舊鹽商們習慣于抱團排外,早晚都得和自己起沖突,新鹽商正好用來作為替補。
華中地區的鹽價暴漲,食鹽供應時常短缺,他早就看著那些奸商們牙根疼了,規規矩矩的賣鹽,那是有賺無賠的,為了自己那點私利,害的老百姓吃不起鹽,這種faguonancai行為比漢奸還可惡。
“我還在金陵待幾天,你讓他們來吧,我現在都快成唐僧肉了,是個人就想咬一口,華中鹽業公司是未來財政部的重要稅賦來源,明著來是不行的,需要采取一些手段。”陳明翔想了想說道。
他把金陵和滬市,還有蘇錫常和鎮江一帶的地區要到手,李閎扉就急眼了,要是再組織起一批鹽商和華中鹽業公司打擂臺,這家公司非和自己拼命不可,連周坲海也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