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為什么今天沒有下雪呢?”
“而且連風都沒有刮,甚至連烏云都消散了。”
“是太陽,你們快看,是太陽啊!”
啪!
這是皮鞭抽打在身體之上的聲音。
一群身穿棉襖大衣的監工手里拿著皮質的長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另外一群人的身上。
而那些被抽打的人,他們身上只有單薄的幾件衣褲,根本不足以抵御嚴寒。
尤其是當皮鞭落在他們的身上后會連人帶衣服一起抽得皮開肉綻,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是破破爛爛。
這里是“橋上王國”特奇拉沃爾夫。
這是一個建立在橋上的國家,大橋寬數百米,長度無可計量。
天龍人打算使用大橋連接大海上所有的島嶼,于是在七百年前便發布了這個政策。
因為建橋周期太長,竣工日遙遙無期,所以勞工們吃喝住睡全部都在橋上解決。
于是就形成了“橋上王國”。
但700年過去了,作為試驗點的東海甚至連十分之一的島嶼都沒有連接。
然而世界政府依然沒有終止這個勞民傷財的政策。
因為這里的工作人員大多都是拒絕加入世界政府的國家的國民。
這也是一個警告:與世界政府作對,早晚會淪為奴隸。
寒冷,饑餓,勞累,疼痛...
一個嬌小的身影再也無法忍受這些折磨,終于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妹妹!”
一個看上去大約也就十五六歲的少年撲倒在了小女孩的身上,扯開嗓子不斷地發出悲痛的嘶吼。
今天沒有潔白的飄雪,也沒有刺骨的寒風。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得清晰,痛苦以及...絕望。
“啪!”
黑色的皮鞭落在少年的背上,將少年的衣服從中間直接扯成了兩半。
一條鮮紅的血印在他的后背生成,但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他的內心比后背更痛。
繼父母之后,他唯一的妹妹也終于離他而去。
“喲呵?”
“不怕疼?”
“看來是老子使用的力度不夠大啊!”
嗖...
黑色的長鞭帶著呼嘯的破風聲再一次掄向了少年的后背。
其他的一些奴隸甚至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接下來那凄慘的一幕。
“到此為止吧。”
一個極為沉穩的嗓音突然間憑空響起。
聲音不大,但仿佛擁有一種魔力,清晰無比地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一個身穿黑色衣褲,將全身包裹在墨綠色斗篷里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后。
是他,抓住了監工的右手,阻止了落向少年的皮鞭。
監工只是看了那人隱藏在兜帽下的面容一眼,竟是如同看見了鬼一般,突然就癱坐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尿濕了一地。
霸王色的霸氣!
“敵襲!”
無數的監工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斗篷人卻仿佛絲毫沒有看到一樣,他緩緩地走向了少年。
“開火!”
密集的子彈如同橫過來的雨幕一般灑向了斗篷男子。
但不知道為什么,天地間突然刮起了一襲綠色的旋風。
狂風呼嘯。
所有的子彈都如同輕飄飄的鵝毛一樣被吹向了天空,前來支援的監工更是被這綠色的狂風刮進了橋下的大海,毫無生還的可能。
“神...這是神啊!”
“神來拯救我們了!”
目睹了多拉格操縱狂風的那一幕,橋上王國的奴隸們甚至直接把多拉格當成了神明來崇拜。
多拉格走到了少年的身旁,蹲下來輕聲問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杰拉德。”
“讓我們一起安葬你妹妹好不好?”
“謝...謝謝。”
沒有人敢主動上前與多拉格搭話,也沒有人逃跑。
因為這里是橋上王國...他們根本無路可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
奴隸們就這么親眼看著,多拉格和杰拉德一起慢慢地在橋上挖了一個坑,把杰拉德的妹妹安葬了下去。
杰拉德一直就這么跪在他妹妹的墓前,遲遲沒有反應。
人群中,終于有人忍不住問道:“請問神明大人,您是來拯救我們的嗎?”
“不!”
多拉格的回答猶如重錘一般敲擊在了眾人的心頭。
但多拉格很快又繼續說道:“能拯救你們的,不是神明,只有你們自己!”
“給我三十年的時間!”
“不,最多二十年!”
“我一定會消滅那些掌控著世界政府的天龍人,讓大家過上自由的生活!”
“你們每一個人,都一定要堅持下去!”
“二十年之后,世界上不會再有天龍人!”
“也不會再有壓迫!”
“神明萬歲!”
激動的奴隸們紛紛歡呼了起來。
多拉格沒有點破自己不是神明,而只是一介凡人的身份。
因為他知道,生活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的人,必須要有一個神話般的信仰帶領他們度過這段艱難的歲月。
“杰拉德,我要走了。”
“你一定要帶著你妹妹的希望,堅強地活下去啊!”
“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為了殺死天龍人!”
多拉格的神色有些微妙,但他什么也沒有說。
一陣狂風呼嘯,就如同真正的神明一樣,多拉格駕著狂風,在奴隸們的跪拜與憧憬中離開了特奇拉沃爾夫。
他沒有帶走杰拉德。
他沒有帶走任何人。
因為他知道,只有推翻天龍人的統治,才能真正的拯救這個世界。
……
“嘭!”
房門被貝爾梅爾重重地摔開。
“海嵐少...”
海嵐粗暴地打斷了貝爾梅爾的話:“出去!”
貝爾梅爾有點懵:“額...”
“你報告了嗎?敲門了嗎?中尉,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是個軍人,不是流氓!”
“額...對...對不起...”
貝爾梅爾灰溜溜地離開了海嵐的辦公室。
“咚咚咚!”
“報告!我是中尉貝爾梅爾!”
“進來!”
走進門來的貝爾梅爾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海嵐的辦公桌上。
這一次海嵐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海軍的痞氣得一點一點糾正。
貝爾梅爾的臉上因為忙碌與焦急,早已爬上了一抹緋紅:“長官,您讓我給士兵們又是發撫恤金又是發獎金,沒錢了啊!”
“希爾上校的小金庫用完了?”
“那不是在您修建烈士陵園的時候就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嗎?”
“額...”
“沒事...”
“咱不差錢!”
(第二更會晚幾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