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
上弦月。
一顆流星自天空中墜落向地面,與地面碰撞出震耳的轟鳴聲。
夜深人不靜。
海嵐在花之都的游擊戰已經打了一天,打得百獸海賊團與和之國的軍隊身心俱疲,打得花之都人心惶惶。
花之都的居民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種動蕩的戰爭之夜了,上一次,還是十多年以前的和之國政變。
“該死的晝虎,你倒是出來單挑啊!!!”
百獸凱多咆哮的聲音在花之都的夜空回蕩,霸王色霸氣肆無忌憚地釋放開來,攪得花之都的一切都雞犬不寧。
如果說金獅子史基是一個可以被消滅、但絕不會被打倒的男人。
那么海嵐就完全是一個既無法消滅、也沒有辦法打倒的男人,一般人拿他完全沒辦法。
他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神出鬼沒在花之都的每一個角落,如同死神一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無論是百獸海賊團的海賊還是黑炭大蛇的部下,一旦被海嵐逮到機會,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手起刀落的屠殺。
就連終于從鬼之島趕到花之都前來助戰的“旱災”杰克都被海嵐狠狠地砍了幾刀,要不是因為他那強大的生命力,現在他早就已經成為海嵐的刀下亡魂了。
百獸海賊團的另外兩個大招牌并不在這里。
炎災正在羅士島尋找卡特琳娜許諾給百獸海賊團的炸藥巖,瘟災在囚犯采石炒管犯人。
“報告凱多大人,那個晝虎不在這里!”
海賊們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那顆流星墜落的位置。
剛才的那顆流星就是被凱多擊落的海嵐。
只可惜在這里海賊們并沒有發現目標。
百獸凱多吹胡子瞪眼:“繼續找!”
被海嵐斬掉了一顆頭顱的黑炭大蛇也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一顆頭顱的仇恨豈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只是大蛇不明白。
和之國這一次沒得罪世界政府啊,為什么狐要來自己的地盤上拼命呢?
難道是百獸海賊團招惹了狐?
一向兩耳不聞國外事的黑炭大蛇叫來了一個部下:“最近百獸凱多和世界政府之間是不是產生矛盾了?”
“據說凱多大人看上的蠑螈果實能力者不死老喬被狐晝虎給殺了”
“哈?”
關于炸藥巖被盜一事,世界政府已經極力隱瞞。
再加上和之國的情報能力比較差勁,他們一時搞不明白其中緣由倒也正常。
另外一邊。
吐出一口污血的海嵐正在花之都的街巷中躲避著敵人的追殺。
“這邊!”
一個聲音在海嵐的不遠處響起,海嵐定睛一看:“朽?”
被海嵐賦予“朽”代號的光月日和急切道:“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海嵐跟上,沒走幾步就恍然大悟。
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了狂死郎的宅邸。
海嵐皺眉:“你不擔心被狂死郎發現嗎?”
光月日和咬了咬牙說道:“狂死郎對大蛇并不忠心。”
這件事情海嵐已經聽光月日和說過了,只是他沒想到狂死郎的信九已經復雜到了這種程度。
“看看這邊有沒有!”
“糟了,他們快追上來了,你快跟我來!”
不由分說,光月日和直接抓祝嵐的手腕將他帶進了狂死郎的宅邸。
一進門,幽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看著房間內淡雅溫婉的布置,海嵐能判斷出這用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光月日和的閨房?
“噓”
光月日和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海嵐不要出聲。
外面的海賊和武士們已經到了。
“怎么?你們連我的宅奐敢闖進來了嗎?得到我的同意了嗎?”
是“睡眠”狂死郎的聲音。
“狂死郎大人,今天的事情比較特殊,還望您能諒”
“諒個屁,你們是懷疑我會通敵了?”
“本將軍白天的時候就懷疑你杏不太對勁,現在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是黑炭大蛇的聲音,“你好像從一開始就沒對那個晝虎出過刀吧?”
“呵呵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么?”
“你為什么不攻擊晝虎?”
“我不是在保護邢太夫嗎?”
“邢太夫?對了,邢她人呢?本將軍心愛的邢去哪里了?她有沒有遇到危險?”
“回稟大蛇將軍,邢太夫已經入睡了。”
“胡說八道,她房間里的蠟燭明明還亮著!”
“糟了!”
閨房內的光月日和急忙吹滅了蠟燭,可她這一舉動更是引起了黑炭大蛇的懷疑。
海嵐無語地看著這個手忙腳亂的女人。
其實想要避開黑炭大蛇的搜捕,海嵐完全用不著這么麻煩,不過他有一件事情想要測試一下。
光月日和將食指豎于唇前示意海嵐不要出聲。
她抬頭看了看房頂的暗格,很快又否定了那個藏身之地,大蛇將軍的部下怎么可能考慮不到那種位置。
沒辦法了!
光月日和內心一橫,直接將無語的海嵐塞到了自己床上的被子中,隨后把發飾一摘也跟著鉆了進去。
“邢!”
門框“咣當”一聲響,光月日和剛剛蓋上被子,黑炭大蛇就闖了進來。
“將將軍?”
邢捏著被角,柔柔地應了一聲。
“你沒遇到賊人吧?”
“挾沒事。”
大蛇的部下在光月日和的閨房中搜了起來,就在他們即將打開房頂的暗格時,光月日和突然喊道:“將軍,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您是懷疑挾私藏賊人嗎?”
“哈哈哈怎么可能,本將軍怎么會懷疑你呢?本將軍只是擔心你不知道賊人藏在你這里,所以才想要幫你找一找啊,萬一這個賊人和之前綁架你的那個刺客是一伙的呢?”
感覺到邢的異常,黑炭大蛇根本沒有阻攔部下搜查房頂暗格的動作。
他自己則是走向了邢的床邊。
邢大喊一聲:“你別過來!”
大蛇有些錯愕:“怎么了?”
“我我已經睡了里面里面”
邢臉色彤紅,意識到自己的肩膀暴露在了大蛇的目光下,她又急忙緊了緊被子。
看到邢那裸露在被角邊緣的雪白香肩,黑炭大蛇一陣氣血翻涌,猜到了某種可能。
“不我不是故意的”
大蛇急忙擺著手退了下去。
“將軍,這里面沒有賊人!”
“我這里也沒有!”
“將軍,您讓挾暴露在這么多臭男人的目光下,難道您想逼邢自盡嗎?”
看到邢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涅,大蛇吼道:“還不快滾出去!”
“邢我”
“嗚”
“將軍,邢太夫這幾天遇到的變故實在是太多了,您就別刺激他了,還是讓在下來安慰她吧。”
“狂死郎,你一定要跟邢解釋明白,本將軍絕不是有意冒犯她的。”
狂死郎呵呵笑著:“明白,明白”
最后一個離開邢閨房的狂死郎關上了房門,他的臉上也寫滿了問號。
那個狐去哪了?
難道邢太夫剛才出去不是幫那個狐?
自己的見聞色霸氣怎么什么都沒有捕捉到?
直到電磁波感覺危險遠離,海嵐才從邢的被窩中鉆了出來。
“多謝你了。”
海嵐想要測試的事情,其實就是光月日和對自己的忠誠。
雖然這個女人說想要和自己合作,可誰知道這個能拿到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派是不是裝出來的?
海嵐能夠測謊,但不能預測事情的發展趨勢。
對你好的人也會有騙你的時候,對你說實話的人未必就都是為了你好。
剛才光月日和能冒著生命危險掩護自己,至少可以證明她與狐的合作之意是真心的。
“你現在是和之國唯一的希望了,我當然要幫你,不用說謝謝。”
光月日和話中的一些詞匯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看著身上只剩一件褻衣的光月日和,海嵐開口:“你這”
光月日和鼓著腮幫子將海嵐趕下床去:“都已經被你看過一次了,再多看一次又何妨。”
不得不說這和之國的風俗真的很奇怪。
這里的女人有時候能貞烈到被男人看一眼就自盡,有時又能開放到敢和男人在同一個混合澡堂浴。
“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不穿了,萬一他們再回來呢。”
嘴上這么說,光月日和當然也不可能一直暴露在海嵐的目光下,她將被子蓋在了身上,裹得比之前更緊了。
海嵐沒有過多關注這個女人,而是將魂殤拿在了面前。
這也是他藏在光月日和這里的第二個原因,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魂殤的能力了。
還是與之前同樣的感覺,只是在經過更多靈魂的淬煉之后,之前的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海嵐將左手伸進懷中,借助衣服的遮擋摸出了一顆詛咒癟。
他現在身上還有兩顆,另外四顆分別在艾茵、克爾拉、卡羅、克洛的手中。
詛咒癟的體積不大,所以海嵐才敢當著光月日和的面拿出來,單單看到這一幕,誰會猜到他的護身符里面有一個城堡啊。
除非他從領口掏出一門大炮來
光月日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海嵐研究魂殤。
一號詛咒癟已經和魂殤徹底融合,而且沒有留下和七星潔似的星痕。
海嵐將第二顆詛咒癟湊到魂殤的附近,當魂殤的幽綠能量與詛咒癟的幽綠能量相交時,魂殤立刻興奮了起來。
詛咒癟上的能量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魂殤涌去,不一會就徹底消失在了海嵐的視線之中。
光月日和目不轉睛地盯著海嵐的一舉一動,海嵐也沒有阻止她。
她即便將步驟完全記下來也沒有意義,海嵐的魂殤能進化到這一步,是多種巧合撞在一起才實現的。
哪怕在未來有人同樣擁有和海嵐類似的經歷,那個人的妖刀進化的方式和魂殤肯定也不會一樣。
妖刀,必須擁有自己獨特的靈魂。
“還不夠?”
就像希望孩子能吃到撐死的父母一樣,海嵐很快就拿出了第三顆詛咒癟。
詛咒癟依然迅速黯淡了下去,不過當它還剩有大米粒大小的時候,魂殤傳來了類似于“飽了”的感覺。
“吃飽了就該鍛煉了。”
海嵐將大米粒放回護身符,細細地打量著又小了一圈的魂殤。
魂殤的碎片已經接觸在了一起,再淬煉下去的話,用就會重新融合了。
而且海嵐隱隱地可以感覺到,“斬魂”絕對不是魂殤的唯一能力。
鬼徹一族可以使劍士利用“鬼氣”進行戰斗,開發出“鬼氣流”劍術。
書上記載,曾有人利用鬼徹的鬼氣開發出了“三頭六臂”的招式,而且每一個頭,每一條手臂,每一把刀都擁有實體攻擊的效果,匪夷所思!
海嵐雖然猜不透魂殤會進化出什么能力,但他一直都有一種感覺。
魂殤是在詛咒能量的溫養、強者靈魂的淬煉中由冽風的碎片融合而成。
海嵐猜測,魂殤進化出來的新能力,一定會使這把重鑄的妖刀再次碎成漫天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