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伊文義正辭嚴的直接拒絕,見她又擺出了撒嬌賣萌的攻勢,立馬批判道: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完全沒有考慮我的安全!夏米爾不是一般的女人,擁有三級以上的精神力,說不定還融合了神源金屬。如果我去玩弄她的感情,肯定會被持續性的打得半死。”
小母馬自知理虧的低下頭,眼珠一轉,突然又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你可以玩弄我啊!”
伊文沉默著側過臉,目不轉睛的盯著繆斯,從茶幾上拿起一枚白果子,托在手里掂了掂,冷不丁一下拍在了她的臉上。
啪嘰——!
水果受力頓時撞的稀爛,白色的、黏糊糊的果漿涂滿了她整張臉,露出一雙清瑩秀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先是一瞪,接著眼神又軟了下來,好像很無辜很委屈一樣。
“你干什么!?”
繆斯的聲音隱含著怒意,明顯已經炸毛了,但是由于有求于人,正在努力忍耐。
“我也很想問你到打算干什么!?”
伊文氣得腦仁疼,單手撫額的靠在沙發邊上,另一只手用力往回抽、努力掙脫對方的束縛:
“你是要我陪你演一場冷血渣男玩弄純情少女的鬧劇嗎?很抱歉,我沒有這個時間,而且這個想法太蠢了。就算你我表演完美,又憑什么讓夏米爾厭惡男人?我就能代表整個男性群體嗎?”
“因為……因為……”
小母馬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漿汁,閉上眼睛就是一聲尖叫:
“我只是想讓她討厭你啊!”
銳利的聲波猛烈地擴散開,震的燈光一陣顫抖,語音灌耳長久不散。蘊含的信息量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落在伊文的頭上,炸的他頭皮發麻。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她接近我,就是為了親近你……”
繆斯低著頭,雙手死死掖著衣角,手指骨節輕輕顫動、因為用力顯得青白,任由白色漿液順著側臉滑落:
“反正你也不喜歡她,為什么不能幫幫我?也許……也許只要她放棄你,就會接受我。”
“聽著……”
伊文無動于衷的看著她,將輻射出的精神力轉化成念動力,遠遠的扯來一卷手紙,握在手里遞給對方:“我很忙,每天都非常忙,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愛莫能助。”
“好冷血……”
小母馬接過紙巾,勉強擦干凈臉之后,用一種看待未知生物的眼神看著他:
“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繃緊的弦,除了每天短暫的機甲對戰以外,從未看到你放松過。白天從綜合格斗俱樂部回來之后,晚上也是徹夜不休……好像完全沒有青春一樣……你是機器人嗎?”
他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繆斯,情不自禁的瞇起眼睛,回憶起這兩年在美尼斯的遭遇,又想到自己現在的生活,神色出奇的平靜:
“因為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沒有冷血女人的壓制,沒有亂七八糟的怪獸,更沒有沉重到喘不過氣的國家局勢。抵達太空城,過上這樣的生活,對我而言簡直是放假一樣輕松。戀愛、放縱、享受青春,這是你們的權利,我沒有。”
“工作狂的標準思維。”
繆斯如此點評,接著一臉失望,攤手嘆息:
“你的世界肯定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眼睛只能看到機遇和風險,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快樂。長期的壓力令你不敢有絲毫懈怠,主動遠離多姿多彩的世界,像個機器一樣活著,還自以為很充實很滿足。”
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
伊文腦門上頓時凸起兩根青筋,對她的印象也從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少女,調低到了愚蠢脫線的笨蛋母馬,忍不住反駁道:
“那么你的世界又是什么顏色?幻想的藍色?縱欲的黃色?而還是荷爾蒙泛濫的粉紅色?我無意指責你的生活方式,但是從遙遠的馬爾斯星到這里,你難道就是為了帶一個戀人回去?”
“是啊。”
繆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擺著手指頭細數道:
“父親的事業由大哥繼承,母親的事業由二姐繼承,三姐和你一樣是工作狂,四哥天賦異稟早早就成為了機械師。他們對子女沒有任何遺憾,之所以生育我,只不過玩瘋了忘了而已。大哥二姐最希望我成為一個廢柴,這樣就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了。三姐四哥希望我活的輕松一點,別像他們那么那么累。所以說,我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享受啊!”
伊文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啞口無言。
從前世到今生,他一直不理解那些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戀人,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理解了那些人的想法。
對那類出生就處于金字塔頂端的人而言,如果無心追求權利和事業,那么愛情,大概是為數不多能讓他們感到滿足的東西。如果一個人閑的一輩子都能追求愛情,永遠不會被別的事打斷,便能鑄就一段海枯石爛的傾世之戀了。
而眼前的小母馬繆斯,從她的口吻來說,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他心悅誠服的甘拜下風。
同時,伊文又想到的更深一層,在聯邦這種大征服時期,還能有這個資本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豪門貴族。如果是一方諸侯的話,必然也是那種權勢滔天、根深蒂固,擁有大量空閑資源,足以容忍一部分廢柴做米蟲的大諸侯。
“師姐,難道你就是半人馬當中的白王一族?”伊文好奇的問道。
“白王一族?”
繆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接著又驕傲的挺起了胸脯:
“雖然推測的有點偏差,但是也差不多了,我們家族是和白王一族平起平坐的守墓一族,白王一族管理現世和世俗政務,我們家族管理信仰和死后的世界。父親是守墓一族的中級骨干,這個位置是世襲的,可以享受永遠不會破產的權利。”
“那么隨意享受你的人生吧。”
伊文頓時淡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像繆斯這樣的白富美,自然有資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