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倉庫設立在地下三層,避難所最深的位置。是一處高五米、占地三百平米左右的干燥空間,墻壁、天花板、地面都鋪了一層厚厚的防水材料,內部貯藏著罐頭、藥品、棉花、布匹甚至于黃金。
除了這座保護措施最完善的倉庫之外,地下一二層也有類似于倉庫之類的規劃,并且已經開始儲備物資。只是由于還沒來得及設防的緣故,被那些半人半魚的怪物毀掉了大半,基本上沒留下擁有的東西。
他們六人一路探索一路清剿,將避難所里里外外檢查了幾遍,經過一番周折,終于消滅了所有隱匿在黑暗中的怪物。而在成功奪回避難所之后,眾人直接將物資全都搬運到了地下一層,并且把怪物的尸體集中起來全部丟到地下三層。
最后封死了這一層,任由這些殘尸在黑暗的地下腐爛發臭。
在這之后,六人又檢查了一下電路問題,發現大部分線路已經損毀,但是發電機沒有受損并且能源充足。于是他們拆掉了那些損毀的線路,將有用的材料集合起來,恢復了部分區域的供電。
做完這些,他們集中清點了一下物資,食物除了又冷又硬的面包之外,還包括水果罐頭和各式罐頭食品。儲備的飲用水是也有一百多桶,棉花、布料、貴金屬之類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總體而言物資還是很豐富的。
不出意外的話,支撐到他們過完剩下的四十多天綽綽有余。
一一一一一一
無心都市,地下避難所,第三十天。
這十多天以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躲在避難所好吃好喝的悠閑度日,偶爾外出看看情況。外界情況和白熊預料的差不多,肆虐陸地的海洋生物在吃完所有能吃的食物之后,開始了愈演愈烈的自相殘殺。
其實也不算是自相殘殺,只是回歸原本的食物鏈而已。
在這過程中,海洋生物的數量終于開始銳減。造成銳減的原因除了食物不足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它們在陸地上無法順利繁殖。畢竟魚卵這種東西,在空氣中太容易受破壞了,很難順利孵化出魚苗。
并且一旦適應了空氣,海洋生物似乎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回到水里生活,因此就這樣慢慢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又是新的一天!”
艾麗卡用匕首在墻壁上劃了一道刻痕,然后數了數從前到后的刻痕,發現已經有了三十條:“今天是第三十天,沒想到已經熬過生存試煉的一半了!”
“平靜而又安詳的十幾天過去了。”
海豹擦拭著自己的沖鋒槍,對著槍口吹了口氣,接著突然架起武器,瞄準了一邊裹著被子睡覺的白熊:“希望未來的三十天也能像現在這么安靜,就算沒有任何娛樂設備都無所謂,但是某人所說的大洪水可千萬別降下來。”
“蠢貨。”
白熊夢囈般從嘴里的迸出一句話,然后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海豹又說了一聲:
“你是真的智障。”
“如果我的槍里還有子彈,直接就一梭子打死你!”海豹恨恨的放下了沖鋒槍,捧起放在一旁的鐵皮水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白開水。
“不知不覺已經三十天啦。”
眼魔側臉看著墻壁上的劃痕,忽然扭過頭,望著坐在通風口處閉目吐息的伊文:“如果那些該死的海洋生物消失,我們是繼續留在這里,還是說重新回到陸地上。”
“呼……”
伊文輕輕的吐出一口清氣,聞言睜開眼縫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靜的回答道:“我所做的一切判斷,都建立在保證更高生存幾率的基礎上,地面比這里安全的話,我們就回到地面。如果一直待在這里有更大的生存幾率,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里。”
“畢竟我們的任務不是拯救世界,而是活下去。”海豹放下鐵皮水壺,擦拭了一下嘴邊的水漬。
“所以我有個想法。”
白熊突然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坐臥在地鋪上說道:
“只要等到外界的海洋生物減少一點,我們可以去都市的軍用港口看看。我記得母星在這個文明階段的時候,有一種叫做潛水艇的深海交通工具。如果這里也有潛水艇之類的設備,未來我們生存的幾率又會增加不少。”
“你又有什么主意?”海豹見他突然翻身而起,自己也跟著爬出了被窩。
“我明白了。”
伊文睜開眼睛,偏頭望向白熊:
“問題在于,就算能找到潛水艇,我們又能拿什么來運送它?那可是上百噸的大東西,就算這個城市還有正常的運輸能力,搬運它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需要搬運它。”
白熊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如果頭頂的那片海洋墜落下來,避難所很可能承受不了那種壓力,但是躲在潛水艇或許還有機會。”
“所以說,潛水艇就是新的避難所!?”艾麗卡雙眼發光的望著白熊,用力拍了拍手:“這倒是個好辦法!”
“各位不要太樂觀了。”
海豹眼看白熊又受到了眾人的擁護,忍不住站出來潑了他們一頭冷水:“就算潛水艇能扛住大洪水,那也僅僅是熬過大洪水而已,在大洪水之后還有更可怕的事情。”
“給我安靜點你這只臭海豹!”見他專門站出來挑刺,白熊忍不住叫罵起來。
“我只是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已!難道我作為小隊的一份子,連發言權都沒有嗎?而且我說的話有錯嗎?”海豹罕見的一頓搶白,把白熊嗆的說不出話來,臨了還得意洋洋的嘲諷了一句:
“真是小心眼。”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倆說的都有道理,總而言之,等海洋生物再自相殘殺幾天,我們就去軍用港口看看情況。”伊文見他們又開始斗嘴,只得站出來提前中止這場罵戰。
所在角落里的戰車默默掃視了眾人一眼,由于依然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俘虜還是臨時隊員,因此一直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