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衣袍男子任何那血紅色氣浪沖擊開來,但他的身軀周圍數丈內卻依舊有著無數的雪花飄蕩。
“轟!”
那無盡血色氣浪轟擊而下,沖擊而來,妄圖將青袍男子寒青烈壓制完全束縛住。
“好可怕的威能,好強大的束縛力,這才是父親的實力”
江寒默默感知著眼前的一切,可是,讓他震撼的是,任由那氣浪威能滔天,卻依舊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當年大雪壓青山,你說你終究會展露你的鋒芒,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嗎?”寒青烈冷然開口:“借助領域類法寶,你的領域威能確實滔天,可你要記住,領域終究只是輔助,唯有手中的兵刃才是我們的信念所在。”
“如果你今天的實力止步于此,那你,也就該隕落了!”
青袍男子寒青烈直接穩穩踏步,破開了重重氣浪走來,他手中的冰錐法寶,愈發的耀眼奪目,隱隱有著無盡的心悸氣息。
這一刻,漫天風雪環繞,青袍烈烈,宛若雪中天神。
“昔年你的刀鋒銳無比,現在,該出刀了!”
他走到了距離江正不過三十米的地方,對于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這種距離,和一米沒有什么區別。
“寒青烈,你確實是寒青氏千年奇才,論修為,你是真丹境,要高出我一個大境界,可惜,你我的路卻終究不同。”江正輕輕開口。
江寒在后面看著,瞳孔微微一縮他感覺,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舅舅,似乎不像是單純的敵對關系,似乎曾經彼此有很多的糾葛。
先天階段分為三大境界,天元、真丹、化神,自己的這位舅舅,竟然是傳說中的真丹強者,他只在書中看到過的超級強者?
那父親呢?是天元境嗎?
“不論是刀法,還是槍法,終究只是外道,你在刀道上才情驚艷世間,但從你走出寒山那一刻開始,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寒青烈輕輕搖頭,似乎在回憶昔年:“你的修為不過天元,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
“哦,是嗎?”江正眼眸一凝。
他的右手輕輕一晃,一柄落寞無奇的刀落入手中。
這柄刀未出鞘,卻已經有著一種驚世的鋒芒,當他的手握住刀身的那一刻,戰刀本身就已經感應到了主人心中的殺意,輕鳴顫聲起。
這一刻,天地寂然,這一時,天地靜謐。
江正看著自己手中的戰刀,他已經有五年沒有再握住刀了,而現在,他要用手中之刀,斬滅眼前的一切阻礙。
他的眼中,在這一刻,充滿了冷意,再不復平日的溫煦笑容。
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
此時,寒青烈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驚愕之色,他的聲音中有著震撼之意:“刀源術!你練成了?可惜!可惜!”
雖然驚嘆于對方練成了這傳說中的絕世秘術,他的臉龐卻仍然只有震撼,沒有畏懼。
“當初源師來寒山,專挑中你我二人,最后只有你愿意踏上這十死無生之路。”寒青烈輕輕嘆息:“如果你早生一百年,或許你的命運可以改變,可惜。”
“墨長老來了,我確實必死無疑。”手握刀柄的江正有著一種無敵的風姿,但卻有著一種落寞之色。
確實,他從那條近乎必死的路中成功走了出來。
十死而向,方可求生。
他活了,可現在卻依舊要死了。
他成功踏出了這一步,已經不需要一百年,他只需要三年時光,就可扭轉一切,只是,他終究再沒有這三年。
命運,終究難以琢磨。
“即使我必死,可你若接我這一刀,你也同樣要死!”江正眼神一寒:“五年藏刀,我本欲內斬自身,但如今卻要外斬仇敵,五年的刀意鋒芒,二十年的不屈之念,我一生的豪情之意,這一刀,你擋不住。”
江正的聲音轟隆而出,響徹十方,由人耳入,直達人心靈深處。
江寒看的真切,心中也是澎湃萬分。
“你有大毅力,我不如你,不過我可不會接你這寒血刀。”寒青烈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話,側身朝著天空中躬身而道:“請老祖宗出山!”
“請老祖宗出山!”“請老祖宗出山!”“請老祖宗出山!”....
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驚人的魔意,透徹破空,傳遍這曠野四極。
忽然!天地之中。
“烈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一道蒼老的冰寒聲音響徹天地:“你冰心意大成,縱然他刀源術絕世,但你高出他一個境界,當碾壓而去,又有何懼?”
“轟隆隆!”
仿佛是天地色變一般,黑夜中一顆顆璀璨的星辰點亮,無數的星辰宛若一條銀河,在銀河中則是出現了一道巍峨的身影,有著無盡的冰寒降臨,籠罩了整個天地,仿佛冰雪中的神靈一般。
瞬間,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讓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徹骨的恐懼,一個個都癱倒在了地上。
爾后,那冰雪降落,宛若一片片雪花,看似緩慢,實則瞬息而至,飄落在了那無邊的血紅色浪濤之上。
“轟!”
原本威能無雙的血色領域瞬間破滅,整個天地,盡被冰雪覆蓋。
可那神秘的存在,依舊在無盡的冰河之中,根本沒有降臨,以江寒的實力根本看不穿那層層阻礙。
“墨長老安好!”江正輕輕抬頭,微微笑到。
“江正,刀源術,是何等驚世法門,你竟然練成了,悟性當為我雪神宗千年弟子第一人,不愧是源師的傳人。”蒼老聲音響徹天地,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贊賞。
“老祖宗,若江正愿再為雪神宗弟子,為我寒青氏征戰,可否抵消其罪孽。”遠處的寒青烈猛然開口,竟然是有求情之意。
話音落下,江正后面的寒青薇和江寒眼前都是一亮。
江寒可不傻,雖然不知道那蒼老聲音到底是誰,但從其展露的威勢,他清楚,這恐怕是一尊蓋世的存在。
縱然他對父親再有信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終究修煉時間太短,估計還不是對方的對手。
如果能活,誰不愿意?
“其罪已鑄,無可饒恕,伏誅吧!”蒼老者雖有贊賞之意,但聲音卻冷酷無比。
在江寒的驚愕中,在寒青薇的哀怒中,在寒青烈的嘆息中,在無數人思維都近乎停止運轉之中。
那無盡的雪花霧氣之中,一道雪白的冰花蓮花綻放,無數的紋路匯聚,隱隱蘊含著無數的神秘力量,有一種世間難見的極致之美。
有一種美,動人心魄。
有一種美,傾塵世間。
有一種美,叫殺人花。
這一朵花,由虛空中忽然出現,猛然綻放,悄然落下。
江正抬頭,露出了一絲嗤笑。
“二十年前,我在墨長老座下聽道,得你傳道之恩。”江正冷言。
話雖如此,但所有人都聽得出江正言語中的嘲諷之意。
他的手微顫,刀身微出。
那刀身上,有著無言的殺寂。
“恩意我已難報,我這一刀,為我這二十年所悟刀道之精華,當向長老展示一二。”
面對著冰魄雪蓮花,江正毫不畏懼,拔刀而向,傲然而出。
那青色的戰刀再次被拔出一截,此時刀已出鞘一半。
江正身上的氣息再沒有絲毫掩藏,刀身每出一寸,氣勢就高上一分。
如果說那滿天冰雪星河中的老者是降臨的神靈,那江正就是世間無雙的刀客。
誰都能感覺出兩者的差距之大,但似乎誰都想看到那柄刀拔出的那一刻。
誰都相信,這是一柄要斬落神靈的刀,這是世間再難現的可怕刀意。
這一刻,那原本在天地間耀眼無比的雪蓮失去了光彩。
每個人的瞳孔中,都只剩下了這一柄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