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虛無,一切道和法,皆起源于此。”
“這條路,沒有錯。”
意識處于無盡黑暗中,江寒不斷琢磨不斷參悟,即使被隔絕了道法感悟,但他曾經感悟的道法并不會真正消失,只是變化為了另一種形式。
漫長的時間,令他開始從無盡虛無和黑暗中捕捉到了絲絲痕跡。
就如同一些凡俗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最終才在一個偶然時刻觀察到某一種奇特的現象,進而打開一個神奇的大門。江寒的感悟本質上便是如此。
長期的感悟和研究,只為等待某一剎那的靈光或契機。
只是,漫長歲月下雜念叢生,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孤獨絕望之感都充斥內心處處,到了如今他都難以自制,若非漫長歲月下意志道心不斷強化,恐怕種種雜念絕望之念早已爆發。
但江寒卻一次次,在絕對冷靜狀態下壓制一切。
兩千年、兩千兩百年、兩千三百年、兩千五百年....那種發自內心的孤獨感死寂感,在‘黑暗天幕’的環境下更是被大幅度放大,令江寒產生出了一種‘求死之心’。
就如許多凡俗便產生自殺的念頭,本質就是因為所處環境造成的絕望感,令其感覺生不如死,這種感覺或許是一瞬間,只要撐過去便不會再有這種感覺。
但此刻的江寒,卻是不斷產生這種念頭,或者說這種念頭并沒有錯。
此刻的江寒,的確生不如死。
他,已經到了最關鍵階段最危險的時期。
“難道,要失敗嗎?”黑色異獸古混低沉自語:“一定要堅持住,我等待無盡歲月才等到你一個,即使放眼太古時代都屬最最頂尖之妖孽,你若失敗,想要成功一個就太難太難了。”
“你若成功。”
“我古混也有重出天日的希望...亂古,哈哈,我這本體名亂古,卻沒有動亂過哪怕一次,天帝,主人,你到底又在何方?當年為何不帶上我?”黑色異獸默默道。
它希望江寒能夠成功,這是天帝交給它的任務,同樣是它自身的期望。
只是,它從江寒如今的狀態來看,很清楚江寒已經快撐到極限了,是真正的極限,很難再超越的一個階段,所以,它也充滿了擔憂。
“盤古開天劈地,是自一片混沌中。”
“諸天萬界,何等精彩,何等繁盛,但一切演變歸于源頭,都起源于最初的一點,宇宙萬事萬物最初的一點,便是黑暗...一切,皆是從無盡黑暗的那一點衍生演變而出。”
“孤獨?死寂?”
“我承受孤獨,我若不愿孤獨,那便由我來創造。”江寒內心發出驚天的怒吼,他的意識之聲回蕩在無盡黑暗中,這黑暗似乎是無窮遠無窮大,又似乎很小很小。
“這一刻,便是宇宙時間的起點,第一天,我要光!”
“光之所及,便是空間!”
參悟三千年,研究三千年,令江寒對這無盡黑暗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他要踏出自己的路,沒有道,便制定道,沒有法,便制定法,一切源自于最初的黑暗。
那么,在這無盡黑暗中,他便做一個最初的‘道’的開創者。
整個無盡黑暗,仿佛是被照亮,一束光倏然出現貫穿了整個世界,不,應該說光所抵達之處便是這一個世界,一個有邊界,又似乎沒有邊界的世界。
“道的源頭,一切源頭在我,我即為道,演變!”
江寒開始釋放出一種種特殊的氣息,有的類似金之法則,有的類似水之法則,有的類似木之法則,有的類似風之法則....道法氣息延伸至光所抵達的整個世界...
一切演變的開端
但在這一瞬間,原本籠罩江寒意識心靈的無盡黑暗開始消散。
剎那。
自他意識延伸出的一種種特殊氣息交織,令他整個人的氣質升華,同時,一股特殊神秘的力量從虛無中直接灌入了他的神魂中。
這股力量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威能,無窮無盡,超越了江寒曾經所感應到的一切威壓,就仿佛面對的是宇宙本源一般,令江寒生不出一絲反抗念頭。
一股股古老久遠的訊息,開始融入他的神魂記憶中。
天帝的這一傳承,在不知不覺便開始了。
“什么?”
黑色異獸古混一直在等待,觀察則江寒,他能感應到江寒已經快到了極限,甚至已經到了將死之地,只差一步便會隕落。
但剎那間,一切轉變。
“最后,那短短瞬息,發生了什么?”
“是黑暗天幕考驗的極限?還是江寒悟透了什么?”古混忽然又一笑:“我雖不知道天帝考驗到底是要考驗他什么,但看如今的情形,傳承已經開始了。”
“這便足夠了,由天帝親自所選,豈會錯?”
“哈哈哈,我等待足足一個紀元,終于等到了。”
“傳承,開始了?”
大墓旁的老嫗靜靜望著遠處安靜站在原地的江寒。
“是打破黑暗?還是演化黑暗?這兩條路,天帝走了一條未能走通,不知道你又選的哪一條路?最終又會走到何等的高度?”老嫗喃喃自語。
“黑暗,是源頭,但有始有終,自黑暗起,自黑暗終。”
“輪回,才是我們永恒的宿命!”
“有了一個開端,希望,你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至少,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
自身化道,演化黑暗為新的天地,這便是江寒在無盡黑暗環境下做出的選擇,只是他才剛剛演化了一切開端,一切便消失了。
然后。
天帝傳承降臨。
無數古老悠遠的訊息傳入江寒的神魂中,這是一門神通,一門強大到了極點的神通,只為攻殺而生,論玄妙論高深遠遠超越了江寒之前修煉的一切神通法門。
即使是和兩門,從強大到極限來看都不如這一門神通。
時間流逝。
過去了很久很久,江寒才終于接受了所有的傳承訊息,這些訊息被一種特殊手段掩蓋,除了江寒自己可以清晰感應,他人即使搜魂都不可能察覺到他的這一門神通。
“神通。”江寒輕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