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雪魅族的仙道修行一脈中有一兵器,名為‘黑衍劍’,雖只是頂尖圣兵級數,配合秘術后卻有無窮奧妙。”北羅乾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黑衍有九劍,九劍化九變,你九劍合一,顯然已達到‘黑衍劍’最高第九變‘九劍之巔可稱仙’的層次,超越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位飛劍圣者。”
“可惜,你只是憑借陣法之力強行凝聚第九便,論其中感悟的種種玄奧,你還差的太遠!”
“真是可惜,不能和真正的飛劍仙交手,當為人生憾事!”
北羅乾談笑間,終于動了。
轟隆隆他掌中的黑色長劍顯化出無盡紅芒,浩蕩的圣力匯聚在其中形成了耀眼光華,瞬間形成了一道縱貫八方的紅色劍光。
一劍蘊道,述盡己身!
劍光直接斬向了那柄飛射而來的血色神劍。
“北羅乾,做人不要太自大,真正的飛機劍豈是你能匹敵的。”紫衣少女操縱著血色神劍劃過長空,毫不猶豫硬碰硬攻殺上去。
“昔日我的老師說你乃是雪旋淵大地上人族的絕代英豪,但數千年都還未曾觸摸到仙神的門檻,又有什么資格稱為英豪?”
“飛劍仙一道,我確實未到最高境界。”
“但斬你替老師報仇,輕而易舉。”
紫衣少女雖然被那紅色劍光所驚,但依舊充滿著絕對的自信,她的眼眸冷漠,血色神劍釋放的血光彌散天地,仿佛令天地都化為了一片血光。
僅次一劍,便令遠處一邊交手一邊觀戰的江寒、鐵峰等人心中發寒,這單論力量層次,絕對達到圣境極限了。
“轟隆隆!”
北羅乾斬殺出那道紅色劍光忽然一閃,一化萬千,頓時化為了萬千道七彩劍芒,劍芒束縛之下,頃刻間將那漫天的血光驅散,短短片刻整個血河的大半區域便已化為七彩劍芒的世界。
“湮滅!”北羅乾的眼眸中爆發出驚人的寒意。
浩浩蕩蕩的七彩劍芒,又在頃刻間匯聚,和掌中的黑色長劍相融有這驚人的威勢,朝四面八方迸發出耀眼光芒,和那柄血色神劍碰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天地劇變!
轟!轟!轟!
血色神劍連續轟擊六次便再度化為九柄黑色飛劍,回轉到了紫衣少女的身旁。而那七彩劍芒形成的劍之天地也徹底崩潰。
“擋住了!”江寒的眼前一亮。
“北羅劍圣,不愧是北羅劍圣。”莫思雨忍不住自語,黑衍劍第九變號稱可敵仙,這紫衣少女雖未領悟其中真正的玄奧,但威能也絕對達到了圣境極限層次。
“怎么可能。”占寂則是瞪大了眼睛,只有他知道紫衣少女頃雪調動的陣法之力是何等磅礴。
紫衣少女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望向了遠處手持黑色長劍的北羅乾,絕對臉龐上露出一絲冷笑:“好一個北羅劍圣,我倒要看看你能擋住我幾次攻擊!”
她施展的血色神劍憑借的是陣法加持,力量源源不斷。
而北羅乾卻是在消耗圣力,如此恐怖的招數他之前一直沒有施展,顯然是真正的搏命秘術,不可能像普通劍招那般不斷施展。
“有什么手段,盡管來!”北羅乾平靜道。
但同時——
他傳音給江寒、余依、鐵峰等人道:“這紫衣少女的實力非常驚人強,我施展的乃是劍壽術,一劍即斬自身百年壽元,最多斬九百八十劍便會隕亡,你們有什么手段都別藏著了,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余依、鐵峰等人聞之色變。
江寒亦是心驚,劍壽術,他知曉一二。
這是一類源自命運規則、時間法則的禁忌之術,截取時光長河下流即‘未來’的力量加持己身,可爆發恐怖的實力,和燃燒生命本源的爆發秘術有許多相似之處。
但生命本源虧損,有機會彌補,而壽元,一旦消耗便是真的消耗掉。
圣者壽元十萬年,無人可避免坐化。
而另一邊。
“占寂。”江寒戰刀在手,沒有絲毫畏懼。
“殺!”鐵峰的防御弱,卻是不敢太過靠近,只能在九淵河領域內一次次轟出戰矛射向占寂。
小盤縮小為兩米大小,羽翼振顫宛若鬼魅,化蹄為爪,六爪鋒利的驚人,閃爍著寒芒,一次次爪向占寂的身軀。
遠處岸邊的百余位天地境組成的兩座大陣,同時發出了浩蕩的遠程攻擊。
“哼,就憑你們也想擋我?”占寂高約十米,身影巍峨,他見江寒等人圍攻自己,哪里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冷哼一聲,手中黑色長棍橫動,浩蕩的雷霆彌散開來,掃蕩向四方。
“轟隆隆”一棍掃四方,即使江寒竭力阻擋,依舊被轟的后退,這是力量層次上的壓制,借助陣法占寂掌控的力量提升了百倍不止,已無限接近圣境極限。
“砰!”一棍余威,小盤被轟的倒退,不過它的身法驚人,那長棍根本傷不了他。
“砰”又是一棍,鐵峰的戰矛直接被掃到了一邊去。
兩大陣法的遠程攻擊,擊潰了占寂周身的雷霆,但卻無法擊破被朦朧血光籠罩的戰鎧,可令他不得不分出心神來抵擋。
“轟隆隆!”浩蕩的九淵河洶涌澎湃,纏繞在占寂的周身,盡可能束縛著他。
“轟!”占寂猛地一步邁出。
他的周身雷霆環繞,手持黑色長棍,氣勢沖天,雖陷下方卻無一絲畏懼,眼眸中燃燒著瘋狂:“你們這些人族,都該死!”
“該死的是你!”江寒戰意高漲,直接手持戰刀化為流光迎上。
“找死,我成全你!”占寂眼眸中閃現殺意,手中的黑色長棍一個橫掃,便令浩蕩的九淵河開始崩潰,轟隆隆的砸向了江寒。
兩人再度碰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兩者碰撞之下,令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空間裂痕,可怕的能量逸散沖擊令整個血河掀起了浪濤。
占寂一步未退,而江寒則連退九步。
與此同時,小盤、鐵峰等多方的攻殺又至,令占寂又不得不分神抵擋。
“哈哈”江寒再度沖上,他修煉有八九玄功,又有頂尖圣兵戰鎧護身,防御驚人,即使和占寂交手處于下風,但占寂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擊敗他。
更何況還有其他人的牽扯,反而令占寂被圍攻處于下方。
轟!轟!轟!
雙方交手連續十余次,都是人族一方占據了上風,但卻無法真正對占寂造成傷害。
“哈哈,你才世界境便有如此戰力,確實是傳說中的人族最頂尖妖孽,但那能奈我何?這里是我族的祖地。”占寂揮長棍大笑道:“你看那北羅乾,氣息已經開始變了,他還能擋多久?待頃雪滅殺他,你們都要隕落。”
但是。
就在這時。
“嗯?”占寂的面色微變,他的心神不自主生出陣陣示警。
他的目光沿著那冥冥中的感覺望去,直接看見了一直站在遠處虛空中的余依。
此刻。
余依的面色發白,眼眸朦朧浩瀚,不蘊含任何感情就仿佛無盡星河一般,她的雙掌已伸出,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么。
有種高深莫測之感。
伴隨著余依的手勢緩緩展開,她操縱的星空世界徒然收攏,卻又迸發出了耀眼的神華!
“轟隆隆”世界演變,余依、江寒、小盤、鐵峰,占寂,依舊遠處的人族圣者們組成的兩座大陣都同時陷入了一座嶄新的世界,這里不同于血河。
天空中一輪巨大的銀色星辰,下方則是孤寂浩瀚無邊的荒原。
雖是種種虛影,卻又是真實,令人無法脫離。
“哼?”占寂冷哼一聲,聲音響徹天地:“世界投影?終究只是領域一類的秘術,你僅僅世界境,憑借自身的力量能奈我何?”
余依的面容平靜,眼眸中泛起漣漪,直視向天空中的銀色星辰,似不帶任何感情輕聲道:“神國天地...”
她的聲音輕微,但卻如某種至道規則響在了這方世界中,代表著某種冥冥規則,令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上的驚悸。
“這是?”正在和占寂正面交手的江寒面色一變,他感受到了這方世界虛影中蘊含的規則隨著余依聲音的發出,正在發生著某種驚人的變化。
“這...怎么可能。”小盤的眼眸也連連變化:“她明明才世界境,按我的傳承記憶來看,怎么可能將‘掌中神國’這門神通修煉至這般層次,簡直不可思議。”
遠處正在和紫衣少女交戰的北羅乾也不由望向了遠處站在重重世界虛影中的余依。
這里單論法則境界他是最高的,但當余依施展出這一招時,他同樣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那不是力量層次上的壓力,爾后心靈對代表至理的道法的敬畏。
“這是什么秘術。”鐵峰也觀察著這一幕,心中暗自心驚。
“這個寒來歷莫測,現在來看,這位余依圣者的來頭同樣大,老祖宗當初只吩咐我不要怠慢,卻未明說對方的身法,顯然其中有特殊原因。”莫思雨心中思索。
“不好...”紫衣少女面色一變,她感受到了冥冥中的莫大威脅感。她不由立刻操縱九柄黑色飛劍劃過虛空,就要破掉那一方虛影世界。
但緊接著一柄黑色長劍便擋住了去路。
“給我滾開!”紫衣少女怒喝,那九柄黑色飛劍的威勢暴漲,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早就說過,你的對手是我!”
北羅乾的聲音平靜,他掌中的黑色長劍斬出重重紅色劍芒,擋在了黑色飛劍前行的路上,廝殺到現在,他根本沒有主動進攻,只是一次次擋住紫衣少女的進攻。
“北羅乾,我倒要看你這樣燃燒生命本源,還能撐多久!”紫衣少女心中殺意沖天,操縱著九柄飛劍再度融合成為了血色神劍,徑直殺向了北羅乾。
“是嗎?”北羅乾微微一笑,毫不猶豫迎了上去。
他的滿頭黑發中已出現了根根白絲,又復成黑,再化為白....
占寂嘴上雖然不在乎,但也感受到了威脅,揮動長棍就要殺向余依,卻被江寒死死拖住了,鐵峰和小盤也都拼死攻擊。
誰都能看出,余依正在施展著一門可怕無比的秘術。
“...一念成空!”
伴隨著余依最后四個字的出口,天空中的銀色星辰墜落,原本無聲無息,卻仿佛撕裂虛空化為流星一般,在天地間出現了一道璀璨龐大的流光,那流光中不蘊含圣力或天地之地,但卻有莫大威勢。
星辰墜落,其勢震天。
每個人都感受到這一顆虛幻星辰帶來的壓迫感。
“故弄玄虛!”占寂嘴上叫著,心中的那種危機感卻越來越強,
但身處圍攻之中,又被九淵河重重束縛,他根本無法逃離,而且他冥冥中的感覺,這一顆襲擊而來的星辰,自己根本避不開。
“殺!”他一邊警惕,一邊爆發出了更強的戰力,竭力迫近著余依。
銀色星辰下墜,終于劃過天地來到了占寂的頭上,爾后那龐大的銀色星辰虛影轟隆間開始縮小,頃刻間便濃縮成為了一團璀璨的銀光。
“滾!”占寂一棍轟去,瞬間轟在了那團銀光之上。
但這團銀光卻沒有如他意料中的被轟散,爾后如同流水一般直接纏繞在了他的長棍上,緊接著銀光就沿著黑色長棍向占寂的身軀襲去。
“到底什么東西。”占寂的面色一變,他周身的雷霆環繞,直接齊齊轟向了那團銀光。
彌散的雷霆沒有受到任何抵擋,那銀光任由雷霆轟散,卻又迅速散開融在了占寂龐大身軀的表層,爾后徑直融入了表層的戰鎧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似乎沒有任何傷害。
但緊接著。
“嗡嗡嗡”占寂的面色一變,露出了驚恐之色,他的身體表層那層朦朧的血光竟然在緩緩消逝,而他散發的那般雄渾的氣息也在衰退。
他的周身,竟有一層層淡淡的銀光籠罩。
“怎么可能,這是大能遺留的陣法加持,怎么可能被人隔絕!”占寂面色劇變:“這是什么秘術?一個世界境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