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遠六點準時就醒了。
醒來以后他坐在床上感覺怪怪的，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頭。
可是具體什么不對頭他又想不起來。
床還是那張床，電視機還是那個電視機，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沒什么區別。
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對呢？
在愣了大概十多秒以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什么地方怪怪的了。
王矜雪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準時候敲門叫他起床。
連續好長時間王矜雪一直叫自己起床，今天突然不叫讓陸遠非常不適應。
她是怎么了？
陸遠搖搖頭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吃飯。
早餐桌上，陸遠看到王矜雪和安曉并排坐在一起，王矜雪見陸遠下來了也是稍微看了一眼便吃著早飯，安曉則埋頭吃著東西，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陸遠到來一般。
陸遠本想跟兩人打個招呼。
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么先開口。
他有時候就是一個悶葫蘆，而且他覺得現在氣氛好像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打破這種僵局。
你說講個笑話？
冷笑話嗎？
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浮在了三人中間，三人就這樣各自吃著各自的早飯，彼此宛如陌生人一般。
“吃完了？”
“嗯，對，我吃完啦。”
“你以前食量挺大的，今天怎么就吃一半？”
“沒……我有點飽了。”
“哦好。”
當安曉吃到一半放下筷子的時候，王矜雪轉頭看了看安曉，聲音有那么一絲的淡淡。
安曉低頭，似乎有那么一點點心虛一樣不太敢和王矜雪對視。
可是，她又沒有轉身離開，就這么傻乎乎地坐著。
陸遠則沒有聽兩人的對話，反而專心致志地吃起了早飯。
女人嘛，反正有些時候總是讓人搞不懂的，搞不懂就不要瞎搞老老實實吃飯就好。
“陸遠……”
“什么？”陸遠聽到王矜雪叫自己以后抬頭。
“你的角色怎么安排的？”
“《土拔鼠之日》的女主角嗎？”
“是。”
“你之前不是不關心電影的事情嗎？”
“現在我就是想知道女主角的事情。”
“矜雪，跟你說實話吧，我心里已經內定那個叫許璐的大學生了，明天那個大學生會過來面試。”
“不考慮其他人了？”
“嗯對。”
陸遠點點頭表情很認真聲音堅定得不得了。
他怕王矜雪突然推薦安曉。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安曉來到主演的，總共投資也就五百萬左右怎么會考慮其他人？
陸遠現在的準則就是不想在演員方面出太多錢。
《都城》投資不大嗎？數千萬投資啊！劉芳菲名氣不大嗎？賊大！
可是最終的結局呢？
這個案例告訴陸遠，并不是大牌明星就能讓一部電影大火的，關鍵還是要看電影的質量！
“劉芳菲他們呢？”
“等正式去確定了許璐以后，我會讓吳婷婷發微博官宣的。”
“陸遠你沒有注意今天網上的頭條新聞吧？”
“沒注意怎么了？”
“網上幾個小花旦的粉絲們已經為誰是女主角而吵得不可開交了，如果你突然宣布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當女主角的話，恐怕這些粉絲們會將槍口轉到你身上來。”
“什么意思？”
“我覺得安曉可以當女主角，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比較合適。”王矜雪抬頭看著陸遠，很認真。
安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變得很驚訝！
是的，非常驚訝。
昨天她和王矜雪睡在一起雖然王矜雪和往常一樣并沒有說什么東西，但她依稀感覺到王矜雪情緒似乎有一點點變化。
這是她的直覺。
而且本身王矜雪就是那種不會向陸遠推薦自己的人，她來的時候跟王矜雪說過好幾次陸遠的種種，可是王矜雪都以一種這是陸遠的公司，她沒權利跟陸遠提什么意見這句話打發了。
現在王矜雪突然推薦自己以后這讓安曉實在是奇怪。
“安曉確實很好，各方面也確實很好，不過女主角的人選我已經定了不會改的。”陸遠面對的王矜雪的目光以后搖搖頭。
“安曉在網上最合適女主角這項投票是第一名，率很高，而且和你接下來有一定的炒作空間，如果你真選了一個新人演員的話，你估計要被這些粉絲聯合起來罵……”王矜雪看著陸遠，盡管她對網上陸遠和安曉的緋聞覺得很不舒服，但站在理性角度上來看，確實是這樣操作比較好。
安曉低下頭。
她臉微微有那么一點點紅紅的。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和陸遠緋聞的。
她本人倒是沒什么，但是被人放在臺面上說，特別從王矜雪口中說出來以后，一切味道都不太一樣了。
仿佛……
她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盡管這件事完全是意外的。
“你覺得我會怕罵嗎？”陸遠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他微博都被封了要明天才能解封，你說那些人怎么找地方罵？
而且他將微博只是當成一個打的平臺，平臺下面罵得越狠不是象征著人氣越高？
去貼吧嗎？
這玩意他根本就不玩，你們罵得天花亂墜也跟他沒關系。
網上頭條，門戶網站評論？
他會關注這些嗎？呵呵，他從來都不關注好不。
上次那場他和韓路的粉絲大戰這都是結局已分的時候才知道的。
網上吵翻天什么的對他有什么影響？
會影響自己銀行卡里的一億七千萬現金嗎？
會影響自己賺錢嗎？
完全不影響！
甚至如果罵自己有現金收入的話，陸遠這貨搞不好還會自己披上馬甲去敵方陣營賣力地狠狠罵自己，罵自己罵得天昏地暗都行。
他就是這么一個貨色。
“你決定了嗎？”王矜雪看到陸遠無所謂的表情以后頓時沉默半晌，隨后問道。
“嗯，決定了，不改了。”陸遠點點頭。
“哦，好吧。”王矜雪聽到陸遠聲音之中的堅定以后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她知道陸遠不會改變什么。
安曉一時間則覺得分外尷尬。
陸遠再次把她拒絕了，甚至王矜雪的話都不頂用。
她就很郁悶。
難道我就這么不招你陸遠待見嗎？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錯了，不就是試鏡的時候稍微過火了點嗎？
有必要這樣對我？
這頓早飯對安曉來說實在不是什么滋味。
很尷尬。
她覺得自己如坐針砭。
就在這個時候，吳婷婷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總……”
“什么？”
“許璐來了。”
“不是讓她明天來嗎？”
“她提早來了……”
“行吧，我們一起去見見她。”
“好。”
陸遠站起來跟著吳婷婷轉身朝會議室走去。
安曉和王矜雪坐著。
兩人都盯著陸遠的背影逐漸消失。
“我改變不了他，他一旦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王矜雪突然笑了笑。
“矜雪，你很安全，至少他……標準的鋼鐵直男，不對，應該是金剛石直男。”安曉此刻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表情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總之，她的心情很復雜。
這陸遠是鐵了心不跟她合作，甚至連王矜雪的面子都不給。
“不是，只是你不懂他而已。”王矜雪搖搖頭。
“你懂他嗎？”
“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覺得慢慢的我會懂……”
“他這個人真的太神秘了。”安曉感慨。
“呵呵，每個人都是神秘的。”
“矜雪，你不生我的氣了？”安曉下意識看著王矜雪。
“我為什么生氣？”
“你難道不懷疑昨天我……”
“你都說了他是金剛石了，我有什么好懷疑的……”王矜雪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陸遠如果是這么容易就搞定的人的話，那么他就不是陸遠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真沒怎么擔心過。
“……”安曉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很復雜。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挫敗感十足……
許璐有些怯生生的，事實上她有些緊張。
正如她在宿舍里說的一樣，她來《土拔鼠之日》的試鏡并不覺得自己能夠，而是她想見見陸遠真人，同時希望陸遠能夠認識她。
她喜歡陸遠的那首《丁香花》喜歡聽陸遠的《致愛麗絲》與《搖籃曲》，同時也喜歡聽陸遠的那首《咸魚》與陸遠為安曉寫的《隱形的翅膀》
她在陸遠的歌里面聽出了許許多多坎坷與勵志的味道，特別是那首《隱形的翅膀》她更是覺得和自己很像。
于是不知不覺中她成了陸遠的粉絲，一直默默地著陸遠，甚至之前韓路和陸遠粉絲互撕的時候，她其實也參戰了。
所以，她來參加試鏡了，當然，她覺得自己并不可能會成功畢竟她的對手都非常厲害的存在，
可是她就想陸遠能注意到她。
粉絲都希望引起偶像注意的。
她也不例外。
可是，她沒想到陸遠竟然會給她打電話，并且通知她過來！
昨天晚上她幾乎一整晚都沒睡，于是今天實在是壓不住心中的沖動直接買了票跑過來了。
“許璐，我不是讓你明天來嗎……”
“對不起，我……我本來只想過來稍微看看的，可是沒按耐住，那我要不明天過來？”許璐站在陸遠面前有那么一點點緊張感。
“來都來了，我還能趕你走不成？”陸遠搖搖頭“你別緊張，坐吧。”
“哦，謝謝陸總。”
“對了，你現在還沒有簽其他公司吧？”
“沒，陸總，我什么都沒簽。”
“哦，那就好，吳婷婷，把合同拿過來給她吧。”
“啊，陸總，難道你真的……這……”吳婷婷從包里拿出合同以后稍稍有些遲疑。
“嗯，對，給她吧。”
“哦。”盡管吳婷婷覺得陸遠這一番操作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但還是遞給了許璐。
“女，女主角？”許璐一愣，隨后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遠。
“對，這部電影片酬不會太高，也就五萬左右，這點你能接受吧，雖然你有演技我也很承認，但你畢竟是一個新人，而且這部電影本身投資也不高，如果能接受的話，咱們就簽下來，如果不能接受的話……”陸遠頓了頓。
“我……我……我……我可以嗎？”許璐結結巴巴的，一時間產生了一種天上掉餡餅了的錯覺。
“沒問題就簽吧。”陸遠點點頭。
“好，謝謝陸總，謝謝，謝謝！我，我會演好的！”許璐連忙拿起合同，顫顫巍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
她全然沒有意識到陸遠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弧度，然后這絲弧度又恢復了正常。
至于吳婷婷則驚呆了。
之前預算女主角是五十萬左右的。
可是現在……
五萬？
網絡上的罵戰依舊在持續著，而且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慘烈地步了。
三月三日凌晨。
“遠程”的官方微博突然猝不及防地宣布了人選。
然后……
所有小花旦的粉絲們都震驚了，他們猶如看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甚至他們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們很仔細地再看了一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看錯。
緊接著…
網絡爆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