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嗯？”
左毅疑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丫頭，問道：“怎么啦？”
“我吃得好飽啊。”
寶兒嘟著嘴巴說道，然后她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誰叫你吃那么多啊。”
左毅笑道：“把骨頭湯都喝光了能不飽嗎？是不是漲著肚子啦？”
晚上小丫頭可吃了不少，除了牛骨湯里脊肉之外，還有蔬菜年糕豆腐干之類的，主要是方詠荷太寵她，由著她貪食。
如果是以前，那肯定得出問題，但現在的她擁有了超凡體質，多吃點也沒多大關系。
天命女巫的成長需要相當漫長的過程，期間補充足夠的“營養”無疑很重要。
“唔～”
寶兒嬌聲說道：“牛肉好好吃，骨頭湯好好喝啊。”
小饞鬼。
左毅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道：“快睡吧，先消化掉，以后爸爸再做給你吃。”
牛頭巨魔的里脊肉，基本上就是為她準備的！
“謝謝爸爸。”
寶兒閉著眼睛舉起了雙臂：“抱抱。”
左毅笑著低下了頭，讓小丫頭抱住自己的脖頸，跟她臉貼臉的親昵。
心里只覺喜樂安平。
過了片刻，左毅發現她已經沉沉睡去，睡得很香了。
“晚安。”
左毅輕聲說了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寶兒的雙手，再親了親她的臉蛋。
然后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他來到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面，伸開了臺燈，左毅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了一片牛角料。
這是從牛頭巨魔的一支犄角根部切分出來的，厚度一指左右，尺寸比他的手掌略大一些，通體呈現出類似黑曜石般的色澤和質感。
在燈光下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角質里面含有無數細小的金砂。
這些暗金色的金砂是深淵烏金，深淵位面獨有的一種特殊金屬。
深淵位面里的惡魔們很喜歡吞食烏金礦石，不會被消化掉的烏金會在它們的犄角、爪牙里面富集，進而大大增強這些部位的硬度和韌性，提高對法術的親和性。
牛頭巨魔的犄角是它最強有力的武器之一，含金量之高可想而知，這塊牛角料擱在薩德亞世界里，價值也是非常高的。
左毅現在拿出來，是給寶兒做把牛角梳。
他接著取出了隕星匕，對著牛角料開始切削加工。
隕星匕雖然鋒利無比，但左毅必須得注入斗氣才能切得開這塊硬料，因此他格外的專注，以免一個不小心浪費了材料。
當這把牛角梳在手里漸漸成型的時候，左毅的心里面想著的卻是會不會有一天，自己用這把梳子為長大的小丫頭梳理長發，再為她披上紅蓋頭。
想想都有點傷感。
而同一時刻，商羽霖剛剛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眼前的情景讓她有點懵，因為這里根本不是她的閨房。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身上還穿著一件陌生的睡衣！
但是商羽霖很快就回想起來。
在覺醒突破之后，她的心情格外舒暢，然后就喝了大半瓶的紅酒。
本來以商羽霖的酒量，這點紅酒根本不算什么，偏偏卻喝醉了，被方詠荷扶著上樓休息，又因為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所以沖了個澡。
浴袍和睡衣都是方詠荷提供的，方詠荷一直陪著她照顧她，直到她睡下之后才離開。
好丟人啊！
商羽霖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蛋。
她爬起身來想給媽媽打個電話，但是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和包包，于是穿上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
外面走廊沒有開燈很是安靜，隔壁的房間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里透射出來。
商羽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輕輕地推開了門。
然后就看到了正坐在書桌前面雕刻牛角梳的左毅。
臺燈柔和的光芒照著左毅的側臉，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眼神里帶著一絲溫柔的傷感，讓商羽霖莫名的心顫。
不禁愣了。
“你醒了啊？”
覺察到商羽霖的出現，左毅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晚上你就睡在這里吧，我已經給師母打過電話了。”
商羽霖俏臉一紅，問道：“你還沒睡啊？”
“搞好這個再睡。”
左毅晃了晃手里半成品的牛角梳，問道：“感覺怎么樣？”
“感覺…”
商羽霖很快就明白了左毅的意思，點點頭說道：“很好，很強！”
她不由地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瞬間繃緊，力量充盈的感覺極好。
她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就是超凡者！
“嗯。”
左毅放下了匕首和牛角梳，想了想說道：“你過來坐，本
來我打算明天再跟你說的，干脆就現在吧。”
他伸手拉過一張凳子。
商羽霖不疑有他，立刻在左毅的前面坐了下來，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模樣。
左毅笑笑，忽然舉起手來在她眼前揮了揮。
下一刻，數十枚鴿蛋大小的星團憑空顯現，圍繞著商羽霖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啊。”
如此神奇的情景讓商羽霖不禁睜大了眼睛，輕呼出聲。
“作為超凡者…”
左毅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在我引導你進入的超凡體系當中，你已經是一位真正的騎士，擁有著遠超普通人的實力。”
“但正騎士僅僅只是超凡的起步，如果你選擇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那最好選擇一項或者幾項美德作為自己的信仰，美德信仰能夠幫助你獲得更多更強的力量，也幫助你在前行途中不容易迷失方向。”
“當然你也可以放棄選擇。”
“不！”
商羽霖下意識地否決了左毅最后的提議，她忍不住問道：“我應該如何選擇？”
“很簡單的。”
左毅指著圍繞在她周圍的星團說道：“這里的一顆星辰代表一項美德，你只要認同它接受它，那就能夠獲得它的信仰，成為自己的力量源泉！”
這是來自薩德亞世界最正統的騎士傳承，也是左毅曾面對過的選擇。
當時的左毅一口氣選擇了秩序、榮譽、英勇、守諾、堅強、正直、誠實和憐憫八大美德信仰，為此付出了旁人難以想像的代價。
但也成就了如今的他。
現在，輪到商羽霖來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