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闖入一群不速之客,周班頭和王班頭一行人都被嚇了一跳,立馬抽出刀站了起來,可,當一看到是顧青辭之后,就放松了下來。
“原來是縣尊大人大駕,不知縣尊大人這氣勢洶洶,所謂何事?”
周班頭根本沒將顧青辭放在眼里,因為他清楚顧青辭的脾氣,一向都不主張適用暴力手段,即便現在在青口被堵到,他也不慌,而且,顧青辭在長嶺縣沒有一點勢力,他也根本不怕。
顧青辭冷哼一聲,一招手吼道:“把這些尸位素餐之輩,都給我拿下,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看著顧青辭背后涌出來一群人,周班頭一行人臉色大變,他們都沒想到顧青辭居然敢直接動手,不過,他們全都第一時間把刀抽了出來,和顧青辭對峙。
就在周班頭等人抽刀出來時,顏老頭兒居然比任何人反應都快,腰刀出鞘,擋在了顧青辭面前,倒是讓顧青辭好一頓驚訝,不過,來不及細想,喊道:“還不動手?”
聽到顧青辭的命令,他身后的那一群差役全都沖了進來,直接動手。
周班頭等人一直都在喝酒,全都喝得醉醺醺的,而且,又毫無防備,被顧青辭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顧青辭帶來的全都是精銳,周班頭等人根本沒能夠反抗幾下就全部被抓了。
被兩個差役牢牢控制著,周班頭還不死心,想要反抗,大吼道:“顧青辭,就算你是縣令,你憑什么抓我,我又沒犯法!”
顧青辭眼神一凝,泛著寒光,盯向周班頭,對上顧青辭毫無感情的眼神周班頭渾身一震,突然發現這個顧青辭好陌生,他所知道的顧青辭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什么時候有這么凌厲的一面了。
“呲”
顧青辭手里長劍出鞘,架在周班頭脖子上,冷冷道:“你還敢質問本縣,那本縣就問問你,昨日本縣便下令讓你招收新差役,你為何沒做,今日點卯,派人通知你,你為何不來?”
周班頭突然感受到一絲冰冷的殺氣,頓時有些慌了,狡辯道:“你讓我招收新差役,又沒有規定時間,而且,點卯一事,我根本不知道!”
“狡辯是吧,”顧青辭冷聲道:“你們昨日從縣丞手里接的一萬兩公款,去何處了?”
“這……”周班頭一時不知道說什么,看著顧青辭,突然發狠道:“那又如何,就是被我花了,你能怎么樣,你要是敢動我,你這個縣令也到頭了……”
“噗”
周班頭話還沒說完,顧青辭長劍就劃破他的喉嚨,鮮血噴出,周班頭緩緩倒在了地上,眼神里還帶著不甘,嘴里似乎還在說話,卻說不出來,只吐出一些血沫,然后就沒氣了。
整個包間都安靜了,安靜得可怕,誰都沒有料到平日里那個脾氣溫潤的縣令居然說殺人就殺人,一點不猶豫。
這一劍,殺得所有人膽寒。
然而,并沒有完,顧青辭又看向了王班頭。
被顧青辭一看,那周班頭渾身都發抖了,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上,求饒道:“大人,大人我錯了,我都是被他蠱惑的,不關我事啊……”
“呲”
一刀劍光劃過,顧青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讓王班頭見了閻王,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里彌漫著沉默,震驚,還有畏懼,這一刻,所有人都確定了,這位縣尊大人不是他們所認為的那樣,這個縣尊大人心狠得不得了。
顧青辭又把目光放到那十個被羈押的差役身上,冷冷道:“爾等有何話說?”
那些個差役早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全都哆哆嗦嗦的跪成一排,不停的磕頭求饒,甚至于膽小一點的,連尿都嚇出來了,每一個人都使勁磕頭,全都磕得頭破血流。
顧青辭的沉默,就像是一柄閘刀懸在所有人頭頂,就連跟著顧青辭來的那一群差役都是膽戰心驚。
好一會兒,顧青辭才開口,道:“行了,今日本縣只誅首惡,便饒過爾等一命。”
隨著顧青辭開口,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但,顧青辭突然口風一轉,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縣會派專人調查,你們的家產一律半數充公,免掉所有職務,全都給我滾出縣衙!”
“多謝大人饒命……”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那些人哪里還敢多說什么,全都規規矩矩的同意了。
顧青辭轉過頭看向另外那些跟著他來的差役,從他們眼中都看出了敬畏兩個字,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之所以非要殺掉那兩個班頭,原因就是為了立威,因為,他在縣衙的確太缺乏威信了。
顧青辭看了看那些差役,說道:“另外,今日你們都表現很不錯,我們縣衙的差役是要為百姓辦事的,就是要有不怕犧牲的精神,你們今天辦的很好,這個月奉銀全都加倍!”
雖然顧青辭知道,這種手段本來應該是那些幫派才有的,官場不應該這樣,但他現在實在是太緊迫了,不得不用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收攏人心。
果不其然,在利益之下,所有人都開心了,全都恭敬道:“多謝大人恩賜!”
顧青辭明白這些人的心態,畢竟不論是混幫派,還是在衙門當差,都是為了賺錢,沒有錢,你憑什么要別人給你賣命,這種手段見效是最快的,顧青辭恰恰也需要人賣命。
顧青辭有出門,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被自己這么一鬧騰,本來還很熱鬧的紅袖招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暗暗皺眉,這時候,一個差役走了過來,說道:“縣尊大人,紅袖招樓主要求見您。”
顧青辭點了點頭,畢竟他把人家這里攪得天翻地覆,不給主人家說一聲,也的確不像話,望向顏老頭兒,說道:“顏伯,你帶人處理一下尸體,處理完了就帶人回縣衙,給我留四個人都行了。”
“大人,四個人,您的安全怎么辦?”顏老頭兒有些不放心道。
“放心吧,光天化日之下,我堂堂縣令,還能出什么事兒?”顧青辭笑了笑道。
顏老頭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帶人走了。
顧青辭走到大堂,找了個地方坐下,很快,就有一個十七八歲,長相很清秀的穿著黃衣服的姑娘走到他面前,行禮道:“小女子拜見大人,青姑娘今日生了病,不便下樓,請大人移駕。”
顧青辭微微一愣,道:“青姑娘是誰?”
那個黃衣女子有些詫異,道:“大人,您不知道我們紅袖招樓主就是青姑娘嗎?”
顧青辭尷尬一笑,道:“這,不好意思,那請勞煩帶路!”
黃衣姑娘嘟了嘟嘴,指著顧青辭背后的四個差役,說道:“大人您可以去,但他們幾個不能去。”
顧青辭想了想,自己本身就是去賠罪的,的確不適合帶著一大堆人,而且,他也不相信,一個青樓還敢對他不利,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信心,便點了點頭,讓那幾個差役留了下來。
很快,那黃衣姑娘就帶著顧青辭到了三樓,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布置得很文雅,綾羅珠簾,輕輕蕩蕩,角落擺放著一醬紫色的案臺,香爐里升起陣陣裊裊的香霧,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房間里。
中間隔著一層布簾,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想來應該就是那個青姑娘了,不過,顧青辭沒太大功夫,直接開口道:“青姑娘,本縣剛剛在紅袖招處理一些雜事兒,給你這里帶來諸多不便,專程來找你,就是想向你賠罪,順便賠償!”
“大人有心了,不過這賠償就算了吧!”青姑娘猶如黃鸝一般的聲音響起。
“這不行,”顧青辭義正言辭道:“本縣乃是一縣父母官,便是傷害百姓一分一毫,也得賠償!”
“哦,那好吧,”青姑娘突然說道:“那大人就賠個幾萬兩銀子就好了!”
“啥?幾萬兩!姑娘這封口費,本縣就有些出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