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雨一直下,長街盡頭有一家客棧,本來已經關了門,又被敲響了,進來了一個白衣青年,腰間掛著劍,后面還跟著一個衣服破爛不堪的青年,背著一柄劍,還拿著酒葫蘆不停地喝酒。
客棧掌柜打量了一下兩人,立馬明白這兩人肯定是江湖人,惹不得,立馬安排了房間,準備了熱菜熱飯。
“大哥,你到底啥時候跟我去天山啊,你給句痛快話行不行,你是不知道啊,秦可卿那個瘋婆子,說殺我就真的會殺我的,都怪你,她現在劍法通神,我連逃命都來不及……”劉亦青倒了一杯酒給顧青辭,立馬又開始了滔滔不絕。
“打住!”顧青辭吃了一口菜,道:“我可沒答應你要去見秦姑娘的。”
“別呀,大哥,”劉亦青急道:“我求你了,要是你不去我都不敢回瑯琊山了,否則,秦可卿來堵門我就完了。”
“誰叫你去招惹她了。”顧青辭無語道。
“呃……”劉亦青語噎,好一會兒才弱弱道:“我以為我突破成先天了,就能夠打贏她了,再不濟也能勢均力敵,誰知道她因為你悟出了生命劍道,我……連擋她一招的把握都沒有,唉,同樣是天下七道謎,為啥差距這么大,真是的!”
顧青辭微微一笑,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個宛若霜雪的姑娘,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想到,她真的悟出來了!”
“對呀,”劉亦青說道:“我也沒想到,不過,大哥,我真的佩服你,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讓秦可卿都動心的男人,真給我們男人漲臉,說真的,我都無法想象秦可卿要是那一天成親了會是個什么樣。”
“你別胡說。”顧青辭說道:“什么動心,我就只是讓秦姑娘跟著我一段時間,她在紅塵歷練……”
“別解釋了,大哥,”劉亦青呵呵笑道:“你還不承認,你是不是和秦可卿做了約定,人家小姑娘天天念念不忘的十里桃花……哎喲,嘖嘖,十里桃花誒,你別說你倆沒點事兒!”
“行了,喝你的酒。”顧青辭把酒壺往劉亦青面前一放,道:“你一天咋就那么多話,我肯定要去天山,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我需要前往京城處理一些事情,到時候就會去天山了。”
劉亦青努了努嘴,道:“那行,反正打也打不過你,也只能跟著你了,到時候一起去天山,你可不準拒絕啊,我不跟著你,我怕你到時候食言,害得我被秦可卿追殺!”
顧青辭看了看劉亦青,道:“你不怕危險,跟著就跟著吧。”
劉亦青不屑道:“我是誰,劉亦青啊,酒癡啊,天下七道謎啊,我怕誰,我怕啥危險,嘿嘿,我跟著大哥你,說不定還能像秦可卿那么幸運,劍道上有重大突破呢!”
顧青辭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亦青是個話癆,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口道:“誒,對了,大哥,我有點疑惑啊,你和莫嵐影姑娘看上去關系一般啊,你今天為什么要出手幫他們啊?”
顧青辭看了劉亦青一眼,道:“我和陰山宗做了交易,和你比劍,攔住你。”
“那你還在那里下馬一戰?”劉亦青癟嘴道:“當時真是有范兒,只是你這不是吃虧了嗎?”
“對呀,”顧青辭點頭道:“我特么也發現自己吃虧了呀,我當時不是跟你一戰,打懵逼了嘛,氣質萬丈高呢,還好當時我看得很清楚,只有一個大修行者,有一定把握,要不然就真成了shabi了!”
正在這時候,客棧外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兒,撐著一把油紙傘,慢慢地走了進來,收了傘,向顧青辭和劉亦青走了過來。
天山,依舊還是冰天雪地,在這個地方,一年四季沒有變化,唯有那峰頂上,偶爾會多出一些晶瑩剔透的冰劍,有時也會消失一些。
這個時候,天山一帶,卻正逢午時,陽光從云端放出來,在雪山里隱隱有些霧氣朦朧,山巔上有一個白衣道袍的道姑靜靜站在冰錐上,望著遠方。
有雪花在飛舞,一片一片隨風飄蕩著,有的落在她肩上,有的落在臉上或是發絲上,卻都沒有融化,只是仿佛沒有溫度,那是屬于劍癡的溫度。
無垢劍無垢,便是雪花也沒有沾上,秦可卿緩緩的拔出劍,愣愣出神,輕啟薄唇,輕言道:“無垢,想必,這時候,山下已經開始走桃花綻放了吧,我記得,他說過,要送我十里桃花,這天山上不能種活桃樹。”
“那就用你生命劍道開出冰桃花!”
一陣風雪飄浮,有些混亂,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兒,是一個頭發花白,胡子也花白的老者,一襲白色道袍,在風雪中有著不一樣的風采。
秦可卿聽到聲音,急忙回過頭,彎腰行禮,道:“師父,您怎么來了。”
天山道閣這一代的道主,聞名天下百年,已經隱世數十年,近些年來,唯一一次出山,便是十余年前收了一個弟子,后來成為了天下七道謎的劍謎。
但是,即便天山道閣的道主這么多年不曾有過動靜,但是威名卻依舊鎮壓著整個江湖。
天下江湖有三仙。
百余年前,武當山上有一個騎牛的年輕道士,同一時期,天山道閣也下來了一個道士,而兩個道士在長江遇見了,又碰到一個踏著蘆葦過江的秀才。
那個時代,被這三個人給攪亂了。
后來,就有了三仙,武當山上有個陸地神仙,天山道閣有個道仙,長江有一個書仙,那個時代,是屬于三仙的時代,長江一戰,斷江半載,從此,三仙不問世事。
道仙李乘風,一個引領武林fengsa數十年的傳奇。
風雪瀟瀟,吹著李乘風那修長的胡子,和藹一笑,打趣道:“我怎么來了?我要是再不來,我家有個丫頭都跟丟了魂似的,我能不來嘛?”
秦可卿很平淡道:“師父,我沒有丟了魂,只是在想顧青辭!”
“呃……你一個姑娘家,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好嗎?”李乘風無奈道。
秦可卿看著李乘風,不說話。
“得得得,”李乘風真對自己這個小徒弟無語了,擺了擺手,轉身離開,道:“你說的那個叫顧青辭的小子現在出大事兒了,可能要栽在京城咯……”
“師父,我下山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