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文武風皆盛行,所以顧青辭幾人帶著兵器也是平常之事,除了禁止gngnu一類的武器,其他的都不會有限制,顧青辭等人進京是各方都在關注,但卻都沒有人出現。
長安城,天下第一繁華,無處不熱鬧,不管顧青辭幾人在城外鬧出了多大的動靜,進了城里都被人海給淹沒掉,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在城內鬧出什么動靜,這已經不是什么堂堂正正進城,而是對一個國家的挑釁。
走在街道上,絡繹不絕的人影事物,不由得讓人感嘆,這仿佛是整個世界的財富風流和氣度都集中在了這一座城之中,熱烈的讓人興奮,讓人陶醉,心神搖晃行走在這茫茫人海之中,顧青辭心頭也不由自主的和這城里一樣的人,抬起了頭。
夏國人的陶醉,那是驕傲!
走在街上,很多人都在偷偷觀望著他們四人,準確的說,是打量,秦可卿有著如冰雪般的美,不管放在哪里,都會引起正值花季時節的青年注意,而顧青辭的溫潤如玉,也同樣能夠吸引太多異性的目光。
當兩人走在一起時,也不會有人上前搭訕,秦可卿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即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不會有人來自討沒趣,而顧青辭,不說也罷,他身邊有一個秦可卿。
至于劉亦青和素衣,只是被顧青辭和秦可卿給遮蓋住了。
劉亦青是第一次來京城,一時之間還有點激動,臉色都有些潮紅,拉了拉顧青辭,問道:“大哥,我們現在是直接去衙門告狀嗎?”
劉亦青的話問出來,素衣也望向了顧青辭,秦可卿依舊平淡,她沒有任何詢問的意味,她只是跟著顧青辭,便是顧青辭要提劍進皇城,怕她也不會猶豫。
顧青辭搖了搖頭,道:“暫且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休整一下,也讓那些人做好準備。”
“好,”劉亦青樂呵呵說道:“我就喜歡大哥你這么霸氣,要鬧事兒就正面硬捶,怕個屁,他們沒準備,那多沒趣,嘿嘿,正好,我今天好好逛一逛長安城,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長安呢,誒,你們呢?”
素衣點了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吧!”
“那行,嗯,秦可卿,大哥,你們倆呢?”劉亦青問道。
顧青辭搖了搖頭,道:“我來了京城,終究有些人坐不住的,與其讓他們到處找我,還不如我就等著他們來,你們去玩一玩兒,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長安了。”
劉亦青又望向了秦可卿。
秦可卿淡淡道:“我保護顧青辭。”
劉亦青隨口道:“我大哥還用得著保護嗎,秦可卿你……”
劉亦青話沒說完,就被素衣給拉住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疼得劉亦青差點叫出來,憋著紅臉道:“素衣,你又干嘛?”
素衣白了劉亦青一眼,道:“不知道就閉嘴,少說話,就讓秦姑娘保護顧公子吧,他們倆一起也有個照應,而且,人家跟著你,有什么意思?”
“我……”
劉亦青正準備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眼神瞬間凝冽起來,他看到人群中有幾個人慢慢包圍了過來。
在場幾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有所發現,秦可卿緩緩抬起頭,望向最前方那個中年人,仿佛一柄劍抵在那人的胸口,嚇得那人渾身一顫,仿若遍地寒霜,急忙恭敬的拱手道:“顧公子,別誤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顧青辭往前兩步,執禮道:“不知閣下找我所為何事?”
顧青辭站在了秦可卿面前,那冰雪般的寒冷頓時消散不見,那中年人松了口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放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是我家小姐派我來接幾位的,已經給各位準備好了客棧。”
“你家小姐是?”顧青辭問道。
“我家小姐姓莫!”那人說道。
劉亦青突然跳出來,激動道:“誒,你家小姐是不是莫嵐影莫姑娘,她也來京城了?還磨蹭個屁啊,帶路帶路!”
那中年人沖著劉亦青笑了笑,又看向顧青辭,得到了顧青辭的首肯,便在頭前帶路,游離出人群,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一條幽靜的街巷,寬窄可以過馬車,兩旁有一些客棧,但都比較安靜。
那中年人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這整條街基本都是客棧,但是價格很貴,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來,而且,大多數都是外邦人,都是直接租借整個客棧的,所以比較清靜。”
“嗯,”顧青辭點頭,道:“我之前在長安時,就知道這個地方,很多外邦使者來長安,朝廷都會安排在這里,是個難得的清幽之地,莫姑娘挺會選擇地方的。”
很快,走到街中央,顧青辭就看到有人突然從客棧樓上一躍而下,飛快走過來,喊道:“書生,傻子,你們終于來了,本姑娘等你們很久了!”
顧青辭微微一笑,執禮道:“莫姑娘,久違了。”
“莫姑娘,你也在等我呀?”劉亦青摸著后腦勺,神情極為不自然,仿佛是害羞般笑呵呵說道:“我都在想,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莫嵐影狠狠一拍劉亦青的肩膀,道:“傻子,你怎么還是那么傻,你可是酒癡誒,站在江湖人都說什么,義字當頭劉亦青,你就要聰明點了,形象很重要的好不。”
劉亦青嘿嘿一笑,點頭道:“知道知道。”
素衣站在劉亦青旁邊,看著莫嵐影,突然又狠狠地踩了劉亦青一腳,然后在劉亦青茫然的眼神中,走到了秦可卿身旁,場面一度有些冷場。
顧青辭無奈一笑,說道:“莫姑娘,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顧青辭指了指秦可卿,說道:“這是我好朋友,江湖人稱劍謎的秦可卿……”
莫嵐影眼睛一亮,急忙道:“久仰大名,我很多年前就聽說說過你了。”
秦可卿看了看顧青辭,這才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顧青辭怕莫嵐影尷尬,解釋道:“秦姑娘一直都這樣,對誰都這樣的,”又指向素衣,說道:“這位也是我朋友,琴癡素衣,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哦,我當然知道。”莫嵐影說道:“就是和劉亦青有娃娃親的那個嘛……”
夜幕降臨,長安城內燈火通明,進入不夜時,然而長安城下卻一片寂靜,甚至感覺到有些寂清,偶爾有人路過,抬頭看一眼嗎高聳城墻,便慢慢入城,有一個老人緩緩進城,佝僂著身子,耷拉著眼簾,緩步在青石板路上前行著。
突然間,他聽到有人在談論,有人說天下七道謎,有人說陌上人如玉,他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輕聲嘆道:“來了嗎?終于來了,臨死前,也該去見一見吧!”
片刻后,老人緩步走進了某個清幽的巷口里,他看上去真的和一個普通百姓沒什么區別,背著雙手,就像個反應有些遲鈍的老人,走到了街巷中,抬起頭望向客棧里。
正好這時候,客棧窗邊,有一個一襲白衣的年輕人似乎心有所感,偏過頭望了下來,卻什么都沒看到,待那年輕人回過頭之后,才有一個老人慢慢走出了街巷,最后一刻定格在他那滿意的笑容上:“終是千回百轉,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顧大人,老朽……佩服!”
于是,那一天夜里,有一個老人,主動走進了京兆府衙門,投案自首,驚得京兆府知府大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敢到衙門,因為自首的老人,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他有一個不普通的身份,他是欽天監寧清,朝中為官數十載!
那一夜,刑部躁動,監獄內多了一個老人。
同樣的一夜,沒能清靜入眠的人,還有一個六部之人,那躺在病床上多日的禮部尚書馬東陽,垂死病中驚坐起,一盞燭火到天明!
那一間樸素的書房里,馬東陽頭發已經花白,在這暖春時節,他卻披著厚厚的一層棉襖,不停的咳嗽著,面前有一個老人正在往火盆里添加炭火。
移伯眼中有慈愛,更有不忍,嘆了口氣,道:“老爺,事情并不是并沒有轉機的。”
馬東陽很虛弱,滿臉蒼白,雙手靠近炭火,問道:“移伯,寧清,真的自首了?”
移伯點了點頭,道:“就在剛剛,我收到了消息,寧清自首,自稱因為一些沖突,殺了張志歡和岳巖,甘愿受罰,刑部暫時將寧清收監,具體事宜還在調查之中。”
馬東陽面色突然潮紅,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說道:“那個,十萬大山那邊動靜如何了?”
“據公主說,陛下已經派人將武奎帶回來了,”移伯說到這里,又說道:“不過,老爺。還有一個事情,武奎的兒子,就是你安排去京兆府當捕頭的那小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憑空消失了,我們怎么找,都沒有找到。”
馬東陽眉頭一挑,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捏了捏拳頭,道:“看來,我們都低谷這個顧青辭了,嗯,對了,那件事情做得如何了?”
移伯點頭道:“老爺放心,已經做好了,明日我就去見一見顧青辭,讓他主動放手!”
馬東陽緊皺的眉頭,舒開了一點,道:“為何不現在去?”
“小少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