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的玉牌捕頭,除了需要功績之外,有一個很高的門檻,那就是必須得擁有大修行者的修為,也正是因為如此,只需要看到玉牌捕頭的名頭,就會得到大修行者該有的尊重。
也同樣如此,每一個大修行者都擁有自己的驕傲,顧青辭這個車夫不過是個普通人,面對著一個大修行者如此不卑不亢,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但當他聽到顧青辭幾個字的時候,那大修行者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其實,這個玉牌捕頭,和顧青辭也有過交手,當初顧青在午門劫法場救寧清的時候,就遭受到一個六扇門玉牌捕頭的阻止,非常巧的是,這個捕頭又與顧青辭相見了。
但是,兩人并不是第二次見面了。
當初劫法場,雖然朝廷做出了官方解釋,那件事情已經蓋棺定論,但是,作為大修行者,不論是這個玉牌捕頭還是三念大師或是慶陽道長都是很清楚那個劫法場的人的身份。
但是,當顧青辭以朝廷天下行走身份出現時,他們都明白,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那么簡單,在顧青辭搬去藍田縣縣子府邸時,這幾位大修行者都去拜訪了,顧青辭也是親自接待了。
這個玉牌捕頭叫彭陽,曾經拜訪顧青辭時和顧青辭倒是交談甚歡,現在面對這如此情形,讓他有些糾結,他是不愿意得罪顧青辭的,否則也不至于專門去拜訪顧青辭,而且,顧青辭于武煜將戰的消息已經傳遍的整個京城,他也不敢在這時候打擾顧青辭,要是真因為他而導致顧青辭此戰不利,怕是皇帝會親自動手砍死他。
一想到這些,他不由得緊皺眉頭,望向那個通風報信還跟著過來幾個玄女宮弟子,這幾個人讓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顧青辭坐在馬車里,也有些疑惑,按照他的猜測,現在這個時候,既然都搬出他的身份,這些人應該是第一時間放行才對。
就在這時候,顧青辭突然一個微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這位大人,我親眼看到那個逃犯進了顧青辭的馬車,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抓人啊,顧青辭窩藏逃犯,也應該一起治罪的!”
聽到這一句話,顧青辭頓時明白為什么外面的人不放行了,沖著穆離仙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心,然后掀開車簾,緩緩走了出去。
顧青辭下了馬車,第一眼就看到彭陽,拱手道:“彭捕頭,這么巧啊,當值呢?”
彭陽急忙還禮道:“顧縣子,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在下奉命追查一逃犯,多有打擾,還望恕罪!”
顧青辭微微掃視了一眼,便看到了剛剛說話那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玄女宮那個叫靈兒的弟子,這么久了,他都快忘了這個人,沒想到這人居然又跳了出來。
淡淡的瞥了靈兒一眼,顧青辭笑著望向彭陽,說道:“彭捕頭,你也是公務在身,相互理解嘛,不過,在下急著趕回藍田縣取我的武器,事關重大,實在不能耽擱,若是你這不是很急,可否行個方便。”
顧青辭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直接跟彭陽說了,人的確在他這里,但是他想保下來,就看你給不給面子,最重要的是,顧青辭還直接搬出了今日皇城約戰,也是直接告訴彭陽,你自己好好估計,哪個事情更大。
彭陽也是個明白人,當他看到顧青辭下馬車的時候,他就明白他追捕這個人和顧青辭肯定有關系,心里就已經明白,恐怕是拿不下來了,但是,他也是職責所在,看著顧青辭的眼神,有些糾結。
顧青辭也看出彭陽的糾結,便問道:“對了,順便問一句,彭捕頭,這次案子到底是什么案子,不會是那個朝中重臣出事了吧!”
彭陽突然眉頭一松,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說道:“這怎么可能,是兩個江湖人死了。”
顧青辭這句話讓彭陽反應過來了,朝廷和江湖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死的不是朝廷中人,也不是平明百姓,直接定義江湖仇殺,這事兒也就那么過去了,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
江湖爭斗,死人那是家常便飯,朝廷沒那個閑工夫去管,更何況,江湖人也不喜歡朝廷插手他們的事兒。
顧青辭知道彭陽明白了,便說道:“怎么,不知道是慈航劍齋的人死了,還是玄女宮啊,這么大動干戈的。”
彭陽還沒說話,那一直怒視顧青辭卻一直被忽略的玄女宮靈兒突然說道:“你家才死人了,顧青辭,我剛剛已經看到了那個逃犯上了你的馬車,你給在這里狡辯,我現在就抓住那個逃犯,看你怎么狡辯,去監獄吧!”
說著,那個靈兒居然真的就探手準備掀開顧青辭的車簾。
顧青辭眉頭一挑,一股濃烈的厭惡從心底升起來,一巴掌揮出去。
“啪”
一個鮮紅色手印落在靈兒臉上,然后整個人就被抽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靈兒滿臉震驚的趴在地上,抬頭望向顧青辭,怒吼道:“顧青辭,我要殺了你,都給我動手,殺了他!”
玄女宮的幾名弟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六扇門的捕快們同一時間揮刀將她們團團圍住。
顧青辭瞥了靈兒一眼,望向彭陽,淡淡道:“彭捕頭,江湖仇殺之事,朝廷一向不管,不過,我現在倒是要告這些玄女宮弟子,他們居然企圖當街刺殺我,還是在我即將與武國太子決戰之時,我懷疑她們想要破壞同盟大會。”
彭陽眼睛一凝,說真的,他對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也很反感,更何況還有顧青辭把這件事情擔著直接大手一揮,冷冷道:“把這些賊人給我拿下,馬上派人去找玄女宮負責人,這件事情給我徹查到底!”
“是!”
一眾六扇門捕快齊聲大喝,快速將玄女宮幾個弟子包括靈兒給抓住,這些玄女宮弟子雖然也是武者,但是,能夠在京城六扇門總部任職的捕快又怎么可能有余武力弱的,根本不給她們機會反抗。
靈兒還準備說什么,直接被一個捕快刀架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嚇得花容失色,緊緊的閉上了嘴。
有一個慈航劍齋的弟子準備說話卻被另一個弟子給拉住,搖了搖頭,緩緩離開。
“彭捕頭,在下事務有些急迫,就不打擾你辦公,來日有空了,咱們約個時間,來我府上,一起去喝兩杯。”顧青辭拱手道。
彭陽臉上露出笑容,他做這些,不就是等著顧青辭這句話嗎,急忙道:“如此甚好,過兩日,在下必定登門造訪。”
顧青辭微微一抱拳,上了馬車,緩緩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