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九原郡最近熱鬧啊,六月一到,便有不少人從各地趕來,基本都是冀州這邊的一些門派世家,因為這九原郡第一世家柳家二公子柳沐生將在六月初六大婚,只是,這柳沐生雖然是柳家二公子,但卻只是庶出,前來祝賀的人,雖然也挺多,但大多數只是礙于面子隨便派了點人過來。
不過,柳家卻是在大肆操辦,讓很多人震驚且疑惑,連柳家內部都有一些人不理解家主柳遠東怎么突然改變了原本計劃,本來剛開始也是柳遠東下令一切從簡,甚至連很多門派世家請帖都沒有送,卻又在都婚期將近之時臨時派人四處送請帖。
這九原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對于柳家這種極其受關注的世家來說,任何事情都會傳播得很快,不到十天時間,九原郡就傳遍了消息。
之前都以為柳家二公子迎娶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家女子,沒想到居然和潼陽郡聽云山莊關系匪淺,婚事居然是由聽云山莊一手操辦,連同潼陽郡陳家也有不少關系,只是具體什么關系卻不得而知。
六月初六,轉眼便到。
九原郡城里一處府院里,張燈結彩。
綠樹蔚然,相互交錯著枝蔓,有陽光透過錯落的樹葉間灑下金輝漫漫,光束點點照應在地面上,仿若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凡間,每棵樹上也都披著胭脂紅的紗幔,十步一系,胭脂紅的紗幔幾米長,無風時靜靜垂落。
但是并沒有什么客人,基本上都是聽云山莊和陳家的人。
廖志遠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遍嫁妝之后,滿臉笑容的走進院里,這院子里也是映入眼簾的全是喜慶的紅色,雖然按照馬憐兒和馬余氏的要求,并沒有邀請馬家族人,這里也沒有什么客人,但是廖志遠還是按照規矩,一應俱全。
屋里,陳婉玉和馬余氏正在陪著馬憐兒聊天,馬憐兒眼睛紅腫,明顯是大哭了一場,廖志遠進來時,氣氛都有些壓抑,唯有馬凌云年紀小,不太懂事兒,沒什么感觸。
馬凌云一看到廖志遠,立馬喊一聲:“廖叔叔!”
廖志遠拍了拍馬凌云的肩膀,說道:“怎么樣,這兩天有沒有好好讀書?”
馬凌云點頭說道:“有,我還練劍呢!”
廖志遠拍了拍馬凌云,緩緩抬起頭,望向馬憐兒,說道:“憐兒妹子,你這嫁到柳家,嫂子和凌云也不會離開九原郡,沒關系的。”
陳婉玉笑了笑,說道:“對了,廖志遠,顧大哥來了嗎?”
廖志遠皺了皺眉頭,說道:“應該今天能夠趕來!”
從揚州出發時,就已經快到六月,顧青辭和聶長流一路急馳,終于在六月初六這天來到了九原郡,不過,好在兩人都是大修行者,雖然風塵仆仆卻一點不顯狼狽。
入了城之后,兩人一臉茫然。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聶長流猶豫了好半晌,緩緩道:“老大,你這是在玩我嗎?風塵仆仆的趕來,你連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九原郡雖然不大,但是我倆也就這么百來斤,怎么找?”
顧青辭拍了拍聶長流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我們先不去找馬家了,直接去郡府衙門!”
“去郡府衙門干什么?”聶長流疑惑道。
顧青辭一邊走一邊說道:“曾經,世聯在世時,給我講過,他有個心愿就是能夠風風光光的讓他妹妹出嫁,既然如此,現在這份責任就在我身上了。”
聶長流一聽,頓時明白顧青辭的意思,腳下一點,躍上街道旁的屋檐,迅速向著府衙而去。
九原郡府衙。
劉知府正在書房批閱折子,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緩緩放下毛筆,沉聲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他的師爺,連門都沒關,急匆匆說道:“東家,外面有人求見,手持朝廷天下行走的令牌。”
劉知府眉頭一皺,疑惑道:“朝廷的天下行走,此時不都是已經前往黑域了嗎?沒聽說有路過冀州啊?”
師爺輕聲道:“那,怎么辦?”
劉知府看了師爺一眼,說道:“什么怎么辦,當然是去見了,天下行走,類似于朝廷欽差大臣。”
客廳里,聶長流負手站著,旁邊桌子上是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沒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他回頭便看到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有些清瘦,卻給人頗有風骨的氣質。
聶長流是個急性子,直接將他天下行走的令牌亮出來,說道:“劉大人,在下聶長流,突然造訪是為了通知你一聲,半個時辰之后,無雙侯將至,你做一下準備!”
“什么,無雙侯!”
劉知府驚呼出聲,作為大夏官員,鮮有人會不知道大夏今年有一個年輕人封侯,而且,這封侯之人在夏國的名聲也是出了名的,掛三國印璽的天下行走。
劉知府第一時間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錯,驚動無雙侯親自前來監察,那這事兒可就大了去了,但他自認算不上什么兩袖清風的名仕賢臣,但也是規規矩矩行事,實在想不通什么地方值得無雙侯親自造訪。
看到劉知府的表情,聶長流猜到對方可能是想多了,解釋道:“劉知府別誤會,侯爺不是來調查你什么的,是他有個義妹將要出嫁,專門開辦這件事情的,但是,來得太過于匆忙,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劉知府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這沒問題,有什么能夠協助侯爺的,是下官榮幸。”
同時松了一口氣的還有劉知府旁邊的師爺,背上的汗水都快把衣服給浸濕了,一個天下行走,還不至于讓知府有什么太大壓力,但是堂堂無雙侯,還是威勢無匹的無雙侯,別說知府,就算是一方太守都得小心翼翼的對待著。
聶長流點了點頭,說道:“那劉大人就準備一下,順便給柳家通知一聲。”
當聶長流一走,劉知府就急忙派人前往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