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笑容,定格了時間。
即便是天下風華絕代落盡璀璨,也抵不過這微微一笑有多傾城。
顧青辭知道,這一縷容顏,
將會鑲嵌在他心里一輩子。
每一次秦可卿的笑容都能讓顧青辭如沐春風,這一次,其實也不例外,但是,這一次,格外的美,美得動人心魄!
同樣,這一劍,也讓在場數千人都忘不了,那傾世一劍的風采,掠奪了一條星河,圣潔月光都在這一劍之下黯然失色,這一抹絢麗多姿。
微微一笑,一道眼神。
沒有任何言語,但是秦可卿卻明白了,她微微一揮手,無垢劍落到顧青辭手中。
天涯彎月,一襲白衣掠過天際。
此處無聲,更勝有聲。
顧青辭握著無垢劍,身影往破碎的庭院里飛掠而去,一道劍氣,瞬息之間化作千萬道,剎那之間爆發出圣潔白皙的光澤,仿佛幾十輪新月將夜晚點亮。
天外飛仙,仙人飛劍。
這是獨屬于劍仙的風采。
無數劍光,從天空傾灑而下。
仿佛將世人都帶入了一場夢幻之中,恍惚之間,一朵朵異彩紛呈的煙花在眼前綻放。
狂浪席卷天地,真氣澎湃蒼穹。
這是天外飛仙,顧青辭入了天命境之后第一次用天外飛仙,這一劍,本就是傳說中那不似人間的劍,那一刻使出來,都不是人間的劍,如今也不例外,一樣不是人間的劍。
這一劍,將劍,絢爛到極致。
這一劍,讓人,縹緲到極致。
清河公主抬頭望著那仙人落塵,眼中只有那無雙身影,無雙一劍,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殺!”
但是,白馬軍卻在這一瞬間,發出怒吼。
天空之中驟然翻云覆雨,無窮無盡的戰氣迅速凝聚成行,就像是一匹白馬,一位戰神持槍,踏破蒼穹向著顧青辭而來,雖然被秦可卿破出一道口,但是白馬軍乃世間最頂尖的軍隊,反應速度也是最快。
一是劍仙,一是戰神。
讓這天地都黯然。
就在這一瞬間,小橋之上的聶長流突然瘋狂揮刀,一浪一浪的魔氣化作磅礴刀氣,無限疊加,轟然激起滿池塘的的水,向著四周擴散,恐怖的魔氣濤濤不絕,籠罩在聶長流身上恍如不世魔神。
長相思,長相思,天下魔刀。
被聶長流藏了這么久,今天再一次用出來,仿佛脫韁之馬,要像天地宣布它的到來,一刀落下,瞬間將面前數十個白馬軍隊形劈散,將周圍白馬軍震退。
再一次出手,群魔亂舞,無雙刀氣縱橫,明明是鋒利無敵,卻偏偏猶如泰山壓頂,卻在這一瞬間,他反手提起蘇北生,快速向著顧青辭而去。
夜空點亮,天外飛仙,仙人落劍!
白馬軍陣本就被秦可卿劍破一角,再一次被顧青辭橫貫而過,帶著千千萬萬柄飛劍,聶長流帶著蘇北生穿行在這劍雨之中。
“走!”
顧青辭和秦可卿默契渾然天成,一柄劍在兩人手中來回穿梭,迅速破開白馬軍,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幾道身影,在月色里閃爍,瞬間消失。
“追!都給我追!”
清河公主策馬狂奔。
白馬軍令行禁止,只是一聲令下,輕騎兵道路就出現,白色一條長龍在鄴城之中仿佛無窮無盡。
“公主,蘇北生還有幾個同伙。”有一個高手在清河公主面前提醒道。
清河公主轉頭看了那人一眼,她很清楚這手下說的什么人,顧青辭一行人,有幾個刑天衛,還有徐菲菲和楊華橫,這些人,清河公主自然很清楚,也明白這手下的意思。
但是她只是冷哼了一聲:“顧青辭在這件事情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你不清楚嗎?這種話,別給我說!”
鄴城,公主府。
燈火通明,那些紅色的紗帳依舊繁華依舊,紅色的蠟燭在閃爍著,喜結良緣的對聯很工整。
一襲長衫的牧風緩緩從床上起來,忍不住一聲咳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有丫鬟急忙來服侍,一陣慌亂,才將牧風穩定下來,那丫鬟是靈芝郡主的貼身丫鬟,看著面前這本來還意氣風發的準郡馬,如今卻仿佛將死之人,微嘆兩人感情之好,只是可惜郡主居然……
將牧風安定好之后,丫鬟便出去了,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燭光微微閃了一下,牧風輕聲道:“如何了?”
房間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抹陰影,是一個人影,那人影緩緩開口道:“不出你所料,顧青辭果然出手了,如今,清河公主帶著白馬軍四處追捕,整個鄴城都亂了。”
牧風臉色依舊蒼白,捂嘴輕輕咳嗽了一下,攤開手掌,一抹鮮紅,輕輕用手帕擦掉,說道:“顧青辭是個有情義之人,陳通玄和他關系莫逆,他不可能不出手,嗯,董青峰那邊情況如何了?”
“董青峰已經準備好了,如今,在南青州那邊,已經有很多世家門派向著龍淵而去,有董家那幾個人出來證明,蘇北生是人面桃花蜂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那人影說道:“另外,大光明寺的普賢和尚和慈航劍齋的如是仙子也來了,兩大宗師,青州過半勢力,現在加上一個清河公主,陳通玄,天下盟有得鬧騰了。”
“嗯,”牧風剛一開口,又忍不住一聲咳嗽,再一次吐血。
“你不要緊吧?”那人影問道。
“沒事兒,”牧風擺了擺手,道:“這也算是報應吧,陳家,一家四口,都不過是普通人,卻都因我而死,如今又讓靈芝那丫頭,唉……我也活該遭天譴!”
“遭天譴的不該是你,”那人影說道:“遭天譴的該是董天方那個老畜生,該是董家!”
“呵呵,”牧風臉上戴著一抹冷笑,說道:“他活不了多久了,為了他,謀劃了二十年,他該死,只是……”
牧風轉頭,說道:“只是,委屈你了。”
那人影冷笑一聲,說道:“我的使命就是如此,只要能讓董天方那個老畜生死了,我死了就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二十年了,讓我中原一點紅……做一件古往今來殺手都沒有過的刺殺,也足夠我驕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