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和丁鏡搶了柴心妍和秦雪懸崖使用權的事,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在學員之間傳開了。
自然,像燕歸這種不會放過任何消息的,定然是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
不過墨上筠跟丁鏡的賭約,也就是她們倆才知道,倒是沒有傳出來。
重新回到小團體里,燕歸將聽說過的事情繪聲繪色地一說,累得半死不活的梁之瓊就直接炸了毛。
“她丟下我們,就是為了跟丁鏡暗度陳倉?!”梁之瓊翻身從地上坐起身。
奶奶個熊,昨晚丁鏡那么戲弄她們,墨上筠竟然還跟丁鏡合作?!
燕歸好奇地問:“跟丁鏡怎么了?”
梁之瓊一哽,氣呼呼地將昨晚的小插曲同他們說了一通。
燕歸聞聲忍住笑,象征性地安慰她幾句,然后為墨上筠說了幾句好話。
以他對墨墨的了解,墨墨肯定是會記仇的,雖然說傳聞里跟丁鏡合作,但指不定她們倆之間有什么事兒呢。
不過,梁之瓊不信。
咬了咬牙,梁之瓊轉身就往叢林里走。
“誒,”燕歸好奇地喊,“小梁妹妹,你去哪兒?”
“訓練!”
梁之瓊氣呼呼地回答。
總有一天,她會超過丁鏡的!
剩下一幫人,面面相覷。
咋了這是?
“快快快,拉住她……”燕歸指揮著言今朝,趕忙喊道,“她再訓練下去,明個兒就起不來啦!”
言今朝也沒有耽擱,直接走過去,一把就將梁之瓊給扛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梁之瓊嚷嚷。
言今朝面無表情地將她給扛回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稍微有點同情梁之瓊。
不過罪魁禍首,應當是墨上筠才對。
十點一過,那些訓練的學員,就陸續往回趕。
只有少數幾個拼命的,才會死撐著繼續訓練,但不敢往叢林里走,只是在訓練場上做點體能訓練而已。
墨上筠在可行動范圍內閑逛一圈,確定地形都了解地差不多后,也打算打道回府。
然而,她在路過訓練場上的時候,聽到熟悉的大嗓門聲音,不由得停了下來,特地繞過去看了一下情況。
果不其然,是百里昭在訓練。
百里昭正在做俯臥撐,而其他的學員則是跟著她一起做,但頻率是她做倆,其他人做一個,甚至連做一個都很為難。
很多學員都在她的催促下艱難地支撐,已經到了崩潰虛脫的邊緣。
墨上筠對百里昭的訓練方式稍微有那么點印象——無非就是一個人自顧自地猛練,各種常規訓練打基礎,但她的訓練量卻非常人能及,就連男兵怕是都沒幾個能吃得消的。
也就是說,她死腦筋,不懂變通。
她長時間這么訓練,自己可以支撐,但對于那群跟著她一起的來說,那就有點為難了。
“你看什么?”
注意到墨上筠一直站在旁邊,百里昭皺了皺眉,朝墨上筠喊了一聲。
態度算不上好。
挑了挑眉,墨上筠將衣袖往上一拉,干脆就在她跟前坐了下來,道:“在看你怎么把她們累死。”
做俯臥撐的動作一頓,百里昭雙手撐在地上,抬眼緊盯著墨上筠,煩躁地問:“你什么意思?”
“嘲笑你的意思。”墨上筠心善地翻譯道。
“墨上筠!”
百里昭怒喊一聲,直接從地上爬起來。
剛對墨上筠有點好感,結果好嘛,全被她這欠揍的態度給敗光了。
百里昭皺緊眉頭,沒好氣地質問:“你會帶兵?”
墨上筠瞧了眼自己肩膀。
雖然換上了統一的服裝,但先前的軍銜那么顯眼,無疑多數人都看得清楚,記得明白。
她這舉動,無疑是在告訴百里昭——軍銜就是我會帶兵的證明。
這種實打實的軍銜給壓下來,一時間,竟然壓得百里昭啞口無言。
跟隨著百里昭的學員們,見百里昭停下來,此刻想的竟然是能松口氣、休息會兒,至于百里昭和墨上筠有什么爭執,她們已經沒有心思去仔細聽了。
她們深深呼吸著,感覺自己重獲新生。
就在這時——
一輛吉普車行駛過來,輪胎在地面碾壓,發出沉悶的聲響。
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車子的聲音無比明顯,于是視線被接二連三地吸引過去。
墨上筠看了眼車牌號,有點兒納悶。
——那是昨晚閻天邢坐的車。
是他?
如果是他,這個點都要休息了,也是非訓練時間,他來做什么?
車停下來。
相隔一段距離,但不妨礙看清那邊的情況。
駕駛位的車門被打開,有一抹人影走下來,車門沒有關,他直接側過身,朝這邊看了過來。
凌厲而極具威嚴的視線,掃視過來后,大部分人都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就算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昭,都有那么一瞬的心虛,神情頗為緊張,如遇強敵,不得不繃緊全身的神經。
剛對墨上筠的憤怒情緒,蕩然無存。
最終,那抹視線定在墨上筠身上。
墨上筠淡定迎上閻天邢的視線,但卻帶有明顯的疑惑。
“墨上筠。”
閻天邢的聲音傳來。
聲線低沉性感,語調不急不緩,一字一頓,簡直能讓人骨頭都酥了。
這是能讓人聽得耳朵懷孕的聲音。
“到!”
墨上筠下意識應聲。
閻天邢道:“過來。”
“是!”
墨上筠再次應聲,然后直接朝他小跑過去。
于是,在訓練場上加練的所有人——包括戚七、晟梓等人,都不由得朝閻天邢所在的方向看去。
這個神秘的總教官,為什么單獨點名墨上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