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泛著異藍暗光的禁忌吞紋,就在瞬息間!吞入了玄司寇的識海里,并在剎那間,似觸及了什么機關的,摧散出一幕畫面。
那是葉千璃凌于萬域之上!復生出北三域,恢復萬域的一幕,清晰和明朗,讓許多看到這一幕的須彌神臣,以及萬域諸強,都是一愣。
這……
“玄司寇撒謊?”不少還呆在萬域城的須彌山神,都愣住了!只覺得這一幕頗為打臉,因為它所展現的!明顯和玄司寇之前說的有很大出入。
畢竟這樣的一幕,分明是在說明!葉千璃是萬域的救世者,她將改變一切,恢復一切好么!而不是她得獻祭,才會恢復一切。
這樣的兩種形式,表達的卻是葉千璃的兩種不同地位,一個是作為被動的獻祭!一個是作為主動的救世者。
這……
這就讓藥原忍不住出來發聲道,“玄司寇莫不是被化妖術妖化了?”否則她怎么要將真真占卜到的結果,近乎說反?
“不,不是的,我……”玄司寇卻很懵的要反駁,她甚至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識海會在容墨的力量下,向世人衍生出這一幕,但她想反駁。
可弒入她識海里的禁忌吞紋,卻已在這一刻!弒向她的神魂,痛得她在慘叫了一聲的同時,還吐了好大一口血。
即便如此,她卻仍不甘心的強忍著痛楚,發聲道,“縱少主您殺了臣,臣也必要以玄司府玄司寇的擔當,向……”
“呵。”一道似淡似渺,似嘲似笑的聲音,卻在這一刻!輕輕然的從須彌之巔散了出來,讓玄司寇準備慷慨而發的宣言,全僵在了嘴里。
因為由此聲散出的無上威壓,已在瞬息間!籠罩了整座須彌山乃至萬域,把齊聚在須彌山前的萬域諸強,乃至全須彌山的神,都攝的本能“噗通”跪下了。
緊接著——
“嗡。”
攬著云芷汐而現的容煌,他就出現自在了容墨三口子跟前,父子倆也終于在時隔十年后!于現實中相見了。
輪廓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倆,終于真真切切的!相見了,一樣的風姿綽約,一樣的風華絕群!
白衣勝雪,錦衣無雙;
遺世脫塵,清冷矜雅!
父父子子,風華無兩。
看得唯一能直視著他們的龍帝心甚煨,已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內心無限感慨:王終于和小主人相見了!
王這一家子!終于團聚了。
十年!十年了……
為了今日這一幕,王整整算了十年,王妃整整盼了十年!
也許對于修煉者來說,對于他們這個級別的存在來說,十年不過彈指一揮,可對于王和王妃,以及小主人來說,卻是慢慢長的團聚路。
王為了這一幕,捏碎了神魂,差點被聯合了天妖域的暗禁始源吞噬,須彌山瀕崩;
王妃為了這一幕,不知暗暗垂淚了多少個日夜,卻不得不堅強的!與王相互扶持,相互鼓勵的等待著;
小主人為了這一幕,從五歲開始!只怕就在渴盼中不斷努力,不斷自強,不斷尋找回家的路。
十年。
這還是對于王和王妃來說的十年,對于小主人來說,他已經盼了二十來年!也努力了二十來年。
他從五歲稚童,盼到成年、成親、生子,盼到如今,才終于見到了,他生命無法被替代的父母。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成長的,哪怕是葉千璃,她也無法回到,他剛到朱雀王朝的時代,與他一起去成長。
“喵!”唯有小白喵這只不會說話,但已經出來刷存在感的喵兒,它最清楚!那個小小的小墨墨,他是怎么從愛笑愛鬧會疼人的小娃娃,成長成清冷孤高的朱雀太子。
如果沒有后來的葉千璃,沒有出世的小小豹,小白喵都不知道,它看著長大的小墨墨會變成什么樣。
所以——
“喵喵喵!”小白喵其實是最激動的見證者!它真的太激動了,它比任何旁觀者都更渴盼這一幕。
“小墨墨。”云芷汐的眼淚當場就掉下來了,這個堅強的!在須彌山差點崩潰,容墨差點神魂飛散時,都只是紅了眼眶,就堅信他不會出事的女人,已哭成淚人。
這是她的小墨墨!小墨墨啊!
她生而無法養,無法陪伴,無法看護,無法為他做一個母親,該做和能做的一切的小墨墨啊。
她……
“……”云芷汐失控的靠在容煌懷里,泣不成聲。
容煌當然能明白她的感受,他最清楚,為了眼前這個已經長大到,和他一樣高,也不遜色于他的孩子,小妻子掉了多少眼淚,傷神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娘親。”容墨同樣知道,他的娘親有多痛,早在他不得不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最愛他的娘親將要承受什么。
而等來了!斷層十年的,這一聲“娘親”的云芷汐,她差點失聲大哭,她也確實失聲大哭了,“墨墨。”
一家子!三代人瞬抱在一起的一幕,看哭了龍帝,哪怕是那些不知道,這一大家是怎么分開了的旁觀生靈,他們都能在匍匐跪地中,清晰的感受到!這場團聚來得多么不容易。
作為大家長的容煌,他都紅了眼眶,他抱在兒子寬闊如他的肩膀上的手,也重了重!于一個父親而言,他也錯失了,陪伴兒子、教導兒子的所有可能。
那是再也無法彌補的遺憾,再也不能逆回重補的缺失,縱他是萬域之王,他也無法彌補這些。
“爹爹。”抱著妻兒,同時感受著被父母抱住的溫暖之感,同樣讓容墨這樣清冷內斂的人,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嗯。”容煌松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還能想象到!仿佛就在昨日的,小墨墨的小禿頭。轉眼十年,轉眼小小的兒子,都有了小小的孫兒。
更讓容煌驕傲的是!哪怕缺失了他的教導,他和汐兒的第一個孩子,仍然成長成了,最出類拔萃的孩子,冠卓眾世。
這樣的驕傲,讓他眉眼輕揚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臭小子長大了。”再不是那個跟他搶占媳婦兒時,只能被他擠開的小混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