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晨浩做什么?”
“他媳婦,寧老師受傷了,在醫院里。”
“什么!”曹德奉驚訝的口氣可想而知,“你等等,是哪家醫院?”
“協和。”
曹德奉掛上電話就走。
這是在派出所里。
審問室里頭。警員正在給拘留中的令婷做筆錄。孟晨浩在審問室門口徘徊著,等待著。
“你確定你給你當年的學生只強行喂了一粒精神病藥嗎?”警員問。
令婷雙手戴著手銬,表情懶洋洋的,似乎很懶得回答這些問題。這更顯得寧云夕是生是死在她心頭上都毫無關系,這女人簡直是個殺人犯!
“令婷!”辦案的警員的筆在桌子上威嚴地敲打了兩下,警告著對方專注精神回答審問。
令婷回過頭,緩慢地答了句:“我忘了。”
“我們再問你,你好好回答。你代簽的處方紙怎么拿到藥的?是哪家醫院藥房給你的藥,他們沒有收回處方紙嗎?你究竟喂給她幾顆藥?”
這些都是疑點,說不定這個女人還有同伙。聽見里頭這些話,孟晨浩雙腳頓住,眉頭緊鎖。
“藥房的人,我一說拿處方回去給大夫看他們就給我了。我告訴你們也無所謂。至于她,你們請來的精神病專家不是說了她不是沒有得精神病挺好的嗎?當然,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的。”令婷的視線在審訊室門口窗戶外的人影上瞟了下,似乎是知道孟晨浩站在那里聽著。
“我們讓你回答問題,你不要轉移任何一個話題!”警員再三警告她,“你要是再這樣敷衍回答,一旦被查實被發現你的新問題,你的罪將會被定得更重。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涉嫌故意殺人罪!最高刑罰可以達到無期甚至是死刑。”
聽到死刑兩個字眼,令婷全身抖動了下,嘴巴咕噥著:“有這么嚴重嗎?不過是兩顆藥。”
“你要知道你下的是精神病藥,不是普通的藥。”
“精神病藥也不是毒藥。”
眼看這個人死活不知道反省,辦案民警眉頭都快皺死了,對她說:“誰和你說了,是精神病藥就沒事了?是藥都三分毒。”
“那也比針好吧。”令婷說,臉上那一絲煩,好像不滿意眼下這些人不斷地對她提出質詢。
“針?”民警抓住她口里暴露的疑點,“什么針?”
“如果我說我給她腦袋上扎過一針呢。”令婷笑嘻嘻道。
孟晨浩臉色一黑,要不是有門擋著,他真的恨不得——
好像是感覺到了外面吹進來的冷風,令婷的身體又抖了抖,說:“我開玩笑的,你們都信?”
對面民警的目光沖她瞪著:“我們一開始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從現在的每個字都是將成為法庭上的證據。你給寧老師腦袋上扎針了嗎?”
“我沒有,我開玩笑的——”
可誰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因為這女人說不定自己都是精神病。想到這點的孟晨浩雙手攥緊著,所以他心里頭的始終不安是有根據的。
“晨浩!”
孟晨浩轉頭,看到了急匆匆走來的曹德奉,問:“政委?”
“趕緊去醫院,說是你媳婦受傷了。”曹德奉拉住他的胳膊說。
聽見這話的孟晨浩身體僵了一下后馬上轉身往外跑。
等他趕到醫院,兒子看到他跑過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