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這個謙虛勁兒,一看都知道是被那只笨驢和寧老師給帶出來的。”侯國新說。
一眾人哈哈大笑。
磊磊聽著爺爺叔叔們笑,仰起小臉蛋跟著笑。
“這孩子像他爸,傷筋動骨都不知道疼的。”侯國新轉頭看著磊磊小娃子憐惜這對父子說道,“讓醫生叔叔給你的傷口擦擦藥。”
“醫生哥哥。”磊磊告訴爺爺,他家有醫生哥哥不怕。
得知娃子受傷,林尚賢早就走了上來,幫著小娃子仔細查看額頭上的傷口。
“怎樣?”侯國新問他這個要當大夫了的醫學生。
“還好,傷口不深,不用縫。擦點消毒水,再觀察觀察。”林尚賢道。
“一聽都知道是專家的口氣。”侯國新指出道,帶著贊賞的口吻。
“用得著質疑嗎?人家是協和的大夫。”高文建對優秀的年輕人直接夸獎。
和廠里的醫生借了紅藥水,林尚賢冷靜沉著地給小娃子的傷口上擦點藥。孟晨逸摸住小侄子的頭,同樣疼惜著。大哥大嫂對兒子是過于嚴格了些。
孟晨浩和苗正清走到了侯國新他們面前敬禮。
“你們好呀。聽說你們單位工作成績優秀,說明你們干得不錯。”侯國新一一審視他們兩個說道,又對最喜歡的人說道,“你這頭笨驢,說是又要到學院里讀書了,好好讀知道不?”
“是。”孟晨浩一直沒有把敬禮的手放下來。
侯國新只得對他們兩個下令:“行了,不用了。”
兩人方才放下了手。
高文建握著苗正清的手說:“肖裕同志帶著隊伍調去西北了。我們是南下。有點可惜,只一塊相處了幾年。”
聽到自己老領導去了西北建設的消息,苗正清神情肅穆,久久沒有言語。
“我們都是哪里需要我們到哪里去。”高文建道。
“是的。”苗正清大聲應道。
“最辛苦的是隨著我們奔波的家屬了。”高文建轉頭又對寧云夕說,“寧老師。你很不容易。”
“最辛苦的不是我們。”寧云夕搖頭道。
“好了,不用說了,每個人都不容易。”侯國新負著手,低頭又看看磊磊這個娃子問,“上幼兒園了是不是不容易?孩子們,讀書不容易吧?”
被侯爺爺調侃的孩子們一個個笑著。
“看吧,不回答,不敢回答。正應了那句天下沒一個人是容易的,都是不容易的,孩子一樣。”侯國新說。
寧云夕想,這些長輩真了解孩子,知道孩子其實也不容易。
想當好一個孩子,要頂住爸爸媽媽的壓力,頂住學校的壓力,頂住四周七姑八婆的壓力。在這世上,哪有容易的人。
“學習生活不容易。這個沒有關系。覺得委屈了,覺得難受了,互相安慰,互相幫助。”侯國新告訴孩子們正確的人生道路該怎么走,尤其對小娃子磊磊說,“你媽媽教你摔倒了不疼不哭,有對的地方,也有不對的地方。摔了,都破口子了,怎么可能不疼嗎?這是違背科學原理的。疼,就是疼。不需要撒謊。我和你爸爸也說過,受傷了疼,需要告訴大夫。不然大夫怎么給你治對不對?但是,疼了不怕,有人在你身邊,支持你,幫助你,不需要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