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由軍長定奪,其他人都沒的話說了。
軍部的人先走了。
林志強和陳團長心照不宣,回頭看了看孟晨浩和寧云夕。
“這是軍長促成的婚事。”
“軍長喜歡這兩口子。”
“要我,我也喜歡。”陳團長能理解侯軍長的心思。作為部隊將領,愛才。孟晨浩有才,眼看孟晨浩娶的這個媳婦潛在的才華儼然叫人吃驚。
孟晨浩拿到了毛巾遞給她。寧云夕拿著毛巾擦了把臉問他:“幾點了?”
一邊上課,她心里是系掛著家里那幾個小蘿卜頭有沒有乖乖呆在家里。
主要是這個眼皮一跳一跳的,像是發生了什么事。
家屬樓那邊,確實在她離開以后——
團部上課怎么能給外面的人聽見,所以家屬樓里的人見她去了團部后私議起來。
“她真的去了。”
“膽子真不小!”
“據說和高記者給隔壁團講課一樣,講外文。”
“對了,高記者不是說要來嗎?是誰想請高記者給自己孩子上補習的?”
蘭芝興致匆匆。高記者在部隊里是高等人才,眾星捧月的人物。一開始。她真沒有想過能把高如雪請到家里。
現在,高如雪乘坐了軍車來到英雄團家屬樓。
蘭芝走到門口迎接。桂英湊這熱鬧跟在蘭芝后面看情況,準備隨時蹭一把熱臉。
“高記者!”蘭芝搶先握住下車的高如雪的手,“您能來,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高如雪低頭見自己的手被硬生生握著,皺了把眉頭,用力從對方的手里掙開。
在興頭上的蘭芝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在前頭給高如雪帶路:“我家在這邊,高記者喝水還是喝茶?對了,我們買了汽水。”
汽水在那個年代比起白開水和茶,怎么都算是比較小資的消費品。
高如雪擺個沒說是不是的姿態。
蘭芝立即明白,把客人請進家里后叫小孩子去拿汽水。
倒了杯汽水給客人,蘭芝著急地說起自己的事情:“高記者,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給我這個閨女講講課。她要考育華中學。”
“考育華?”
“是,來,妮妮,叫高老師。”
被蘭芝強行拉出來的妮妮,一抬頭看到高如雪冰冷的臉,立馬低下腦袋。
妮妮?高如雪心頭一片冷嘲,道:“她以前什么成績?”
“還不錯。”蘭芝給女兒強行裝逼。
高如雪一眼看穿她:“不錯就是不怎樣吧。”
“高記者,有你在的話——”
“你認為一個天生的笨蛋,哪個老師能教會?”高如雪說著不耐煩站起來,“笨蛋還想考育華?”
這不是搞笑嗎?
她高如雪為什么要教一個笨蛋去考育華?
蘭芝驚訝地聽著對方的話:她女兒莫非真是個天生的笨蛋?
“不是,高記者,許醫生說——”蘭芝急匆匆在對方后面詢問。
“我順路過來的。許醫生說她不方便讓你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讓我來給你說。要我說,你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有意思嗎?許醫生她兒子是育華的學生沒有錯,可你看許醫生是什么人,許醫生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
你呢,一個農村婦女也妄想自己女兒能讀名校?
蘭芝的臉色白得叫如一張白紙。
桂英在旁邊看著跟著冒冷汗,想自己幸好沒有和蘭芝一樣弄了個自討沒趣。怎么看,這個高如雪,和寧云夕真是給人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感覺。明明同樣是大學生不是嗎?
高如雪清冷,仿佛才是高等學府走出來的才子,本來就有本事俯瞰她們。
寧云夕讓人感覺和她們差不多,說話溫溫和和沒有一點脾氣。
兩種比較,在蘭芝和桂英心里盤旋著。
高如雪大步一走頭也不回離開家屬樓。蘭芝回頭,沖女兒腦袋噼里啪啦一頓猛打:“都說你是笨蛋,你說你怎么辦?”
遭到母親兩個拳頭的妮妮,哭也不敢哭,咬住嘴巴忍受著。
“給我滾出去!”蘭芝一把將女兒推出門外。
妮妮差點在門檻上摔了一跤,低著頭在院子里走,沒人答睬她,她只能是找個角落里蹲著抱緊自己的膝蓋頭。
剛才蘭芝驚天動地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孟家里幾個小蘿卜頭。剛好寧爺爺寧奶奶出去了,留下孟晨熙帶弟弟妹妹做功課。
小丫頭孟晨橙跑到門口看到了坐在那里默默啜泣的妮妮,回頭對哥哥姐姐說:“小姐姐在哭。”
孟晨熙想了想:“我們有糖。”
寧云夕給他們留了幾顆婚禮留下來的喜糖,是怕他們餓起來大人沒回來時沒得吃。
孟晨橙拿了糖走出屋門,遞給妮妮:“姐姐你吃糖。”
妮妮抬頭看了看小丫頭的臉。
孟晨橙用力安慰:“你別哭。寧老師說了,吃顆糖心情會好起來的。”
妮妮伸手剛接糖果。蘭芝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一把打翻女兒手里的糖:“叫你吃!”
小丫頭孟晨橙只看那顆喜糖滾著翻進了溝里去,想到寧云夕舍不得吃只給他們留著,哇的一聲哭起來:“我要告訴姓侯的,你打小孩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