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爆!知行書院打起來了。
驚悚的標題,刊登在生活秀上面。
難怪世人都說生活秀沒節操,沒格調,只為了追求熱點,博人眼球。
“知行書院剛剛成立,這就打起來了。孫狀元不行啊!”
“光說打起來了,又不說為什么打起來。生活秀的新聞真是越來越沒下線。”
“毫無節操可言!”
“孫狀元教書還行,辦書院,算了吧。這不,出事了吧。”
知行書院,京城第三座大型書院,未來將和國子監,山河書院三足鼎立。
籌辦人,以及書院第一任山長都是孫狀元。
六月,日頭很熱。
知行書院經過一年的籌辦,終于開學。
第一批兩百名學生,已經入學,享受全方位免費教育。
別人說孫狀元不行,只適合教書。
事實上,孫狀元能力很強。
父子二人齊上陣。
長子孫民榮盯著工地,孫狀元本人則負責四處拉人,挖人。
他成功從山河書院,國子監挖來好幾個教書先生。
又從外地有名的書院,挖了人過來,組建起知行書院教師團隊。
有了教師團隊,招生工作不在話下。
一開學,就有兩百名學生入學。
書院算是開辦起來。
然后,就打起來了。
孫家人組團前往知行書院,找孫狀元討要說法。
答應的事情,怎么能反悔。
情愿找外人到知行書院教書,都不肯找自家人,這是典型的吃里扒外。
一言不合,一群讀書人就干了起來。
隔壁軍事學院被驚動,紛紛跑來看熱鬧,順利勸架。
得知是孫家人互毆,勸架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幸虧柱國公當時在場,他發話,雙方才不甘愿的停了手。
“你們孫家可是讀書人啊!讀書人講究體面,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非要打架。”
“是他們言而無信。”
動手的人,其實都是小年輕。
各個房頭的話事人,要么沒露面,要么就是作壁上觀。
新民孫家的小年輕們,呵呵冷笑,“我們有答應你們什么嗎?一群人自作多情,還敢上門鬧事。信不信,打斷你們的腿。”
“來啊!誰怕誰。”
“都少說兩句。”柱國公一聲怒吼,下令軍事學院的學員將兩邊人隔開,孫家二房四房的小年輕全都滾回家去。
再敢跑到書院鬧事,休怪他不客氣。
處理完打架的雙方,柱國公怒氣難消。
明明是知行書院的事,結果讓他軍事學院的院長出面處理,不像話。
“你們山長呢?”
這么大的事情,不見孫狀元露面,甚至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坐視兩邊小年輕打生打死,像話嗎?
“山長在招呼客人”
“這里這么大的動靜,他就不管管?”
“山長說,年輕人精力過剩,就讓他們打吧。”
柱國公齜牙,夠狠的。
“前面帶路,老夫要會會你們山長。”
他倒是要看看,孫狀元到底在賣什么關子。
孫狀元此刻,的確在招待客人。
客人不是別人,是孫家族長,以及二房和四房的房頭。
孫家族長,輩分上是孫狀元的堂兄,
他說道:“你若是恨我,恨我們大房,沒關系。但是你不該恨家族,不該恨二房和四房。今兒五房和六房沒來,是因為我攔著他們。畢竟他們和你們三房有過節。
你可以不給大房,五房,六房機會,但是不能不給二房和四房機會。孫家全族上下都是讀書人,教書育人,原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知行書院,沒有聘請除新民孫家以外的任何孫家人。
什么大房,二房,四房,全都沒給機會。
孫狀元的態度已經擺明,他要和本宗劃清界限。
孫狀元喝著茶,不急不緩地說道:“孫家有族學,有書院,何必舍近求遠,非到知行書院教書不可。”
孫家族長眉眼抽搐。
他壓著二房四房的房頭,不準他們說話。
他輕咳一聲,“其中原因,你不是不清楚。你又何必故意為難我們。”
孫狀元輕蔑一笑,“自從老祖宗著書立說,被尊封為圣,孫家在文壇就立起了山頭,而且還是文壇最大的一座山頭,無人能出其右。守著族學,還有書院,日子照樣過。
你們非要插手知行書院,分明是貪心不足,想要將知行書院變成孫家的書院,傳播孫家的學術思想。但是你們別忘了,首先這里是皇后娘娘的書院。要說山頭,這里也是皇后娘娘的山頭。你們插手知行書院,真不怕皇后娘娘一怒之下,斬斷你們的手?“
孫家人面色難堪。
孫家族長說道:“只是謀求幾個教書席位,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孫狀元哈哈一笑,指著對方,“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打算插手書院管理的想法?有沒有傳播孫家學術思想的打算?少和我裝蒜!一輩子兄弟,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老夫。”
“正因為是一輩子兄弟,更應該互相提攜。如今你是風光了,可不該忘記自家人。”
孫狀元搖頭,“名義上我是山長,但是知行書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走吧,這里沒有你們的位置。家族有錢,真想擴大影響力,就搞免費教育。就算不能全部免費,部分免費也是好的。相信,很多人沖著孫家的名頭,還是愿意前往你們的書院讀書。”
“你這是背祖忘宗!”二房的房頭無法控制內心的怒火,怒斥孫狀元。
“一筆寫不出兩個孫字,你可不能數典忘祖啊!”
“都是一家人,給三五個教習職務,有何關系。難道三五個孫家人,就能讓知行書院改名換姓嗎?”
幾個人吵吵鬧鬧,孫狀元不為所動。
小廝站在門口稟報,“柱國公來了!”
話音一落,柱國公虎虎生風走進來。
“咦?不是在吵架嗎,怎么不吵了。”
一屋子人都尷尬。
柱國公哈哈一笑,“外面一伙小年輕,都快打成斗雞眼。你們倒是好,坐在這里享受冰盆,喝喝茶吵吵架舒服啊。老孫,連個打架你都管不了,要不要老夫替你當知行書院的山長。”
孫狀元笑瞇瞇,“好啊!老夫求之不得!改明兒就上本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另選賢能,任命國公爺當知行書院的山長。”
柱國公挑眉,“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嗎?”
“不當真不行!”孫狀元朝孫家族長看去,“若是你們步步緊逼,那我只能卸任書院山長。”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孫家族長指著孫狀元,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孫狀元態度堅決,沒有任何情面可講,“我早就說過,既然已經分宗,那就徹底分干凈。你們經營自己的書院,我辦我的書院,大家互不干涉。少來糾纏不清。”
“好好好!希望你們新民孫家永遠都不會有求到家族的時候。否則今日之恥辱,定會加倍奉還。”
“放心,就算是餓死,就是是討飯,也不會求到你們跟前。”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我們走!”
孫家族長帶著二房四房的房頭離開。
柱國公喝著茶,笑瞇瞇地看著孫狀元,“你當真要和孫家本宗反目成仇?”
孫狀元苦笑一聲,“國公爺莫非以為我愿意這樣?”
“說的也是!皇后娘娘將你安置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為了照顧孫家人。你也為難得很。”
“老夫是徹底背上了罵名,這輩子都洗不清。”
一個背祖忘宗的罪名,就讓孫狀元臭大街。
世情就是如此,凡是背棄家族的人,無論什么身份,都會遭到世人的唾罵。
柱國公安慰他,“你也想開點,有得必有失。皇后娘娘在你身上費盡心思,可想而知,皇后娘娘對你極為看重。”
孫狀元笑了笑,笑容苦澀,“有時候老夫情愿不要這份看重。”
讀書人,追求的無非就是身前身后名。
如今不得不背負背祖忘宗的罵名,很心酸啊!
“往好處想,你可以著書立說,徹底和本宗那邊對立起來。數年之后,世人只當你們學術理念不合,你才會選擇分宗。若是你的學說能依托知行書院推廣開,不失為一樁美事。”
如今也只有這個能安慰到孫狀元。
他告訴柱國公,“老夫的確打算著書立說,已經快寫完了。”
柱國公撫掌大笑,“如此甚好!等樣書出來后,記得送一本給老夫,讓老夫先睹為快。”
“好說好說!”
震驚!孫狀元竟然背祖忘宗!
《京城生活報》絕對是在效仿《大周生活秀》,用著一樣驚悚的標題,吸引大眾的注意力。
孫民榮氣得一口一個MMP。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就因為父親不肯給他們一份教職,他們竟然在報紙上抹黑父親的名譽。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我這就找他們說理去。”
“站住!找他們沒有用!擺明了是要和我們新民三房撕破臉。”
“那怎么辦?難道要兒子眼睜睜看著他們污蔑父親,卻束手無策嗎?”
“他們能用報紙制造輿論,我們也可以。你去找黃老板,老夫要在《大周生活秀》上面刊登文章。”
孫民榮問道:“不選擇《山河書院報》嗎?”
孫狀元搖頭,“《大周生活秀》是全天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下至販夫走卒,上至朝廷官員都在看這份報紙。影響力足夠大。既然本宗不肯放過老夫,老夫也不必和他們客氣。你去聯絡黃老板,老夫現在就開始寫文章駁斥他們。”
“兒子聽父親的。”
孫民榮高興啊,他叫上兩個兒子,乘坐雙軌馬車前往文青書局。
三順一巴掌拍在桌上。
“公子,這是好事啊!”他眼巴巴地望著黃去病。
孫家打嘴仗,肯定有不少黑料。
孫家黑料大曝光,這個噱頭足夠吸引人眼球。
報道一出,銷量肯定能漲上去,廣告費也能收一筆。
辦報紙,主要收入來源還是靠廣告。
《大周生活秀》是全天下銷量最高的報紙,同時也是最先實現盈利的報紙。全靠廣告打得好。
黃去病問道:“孫先生他老人家當真要寫文章駁斥孫家本宗?”
“家父心意已決,請黃老板行個方便。”
黃去病笑瞇瞇,主動送大料上門,哪能拒絕。
“行啊!我給孫先生他老人家留頭版頭條的版面,明日能寫完嗎?若是明日能交稿,后日就可以刊登出來。”
“明日交稿沒問題。”
同是孫家人,對方曝光孫狀元的黑料,孫狀元同樣握著對方大把黑料。
不就是敗壞名聲,誰不會啊!
洗白一個人很難。
但是弄臭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不要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