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全力打擊沈家以及二皇子名下的產業。”
顧玖當然不是軟柿子。
沈賢妃在宮里煽陰風點鬼火,造謠中傷她的名聲,此事必須回擊。
劉詔身邊,的確只有她一人,的確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的確大丫鬟都被趕出了王府。
直白點說,劉詔身邊連個母的都沒有。
那又怎樣?
這是她和劉詔的家務事,關沈賢妃屁事。
吃多了撐著吧!
如果只是私下里,偶爾吐槽一兩回她的善妒,顧玖不會介意。
吐槽嘛,誰都有過。
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過,現在宮里的風向,顯然是有意為之,故意造謠中傷,擴散話題,提升熱度。
至于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想提醒文德帝,以及朝臣,借此攻擊劉詔。
看,大皇子殿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能做什么?
大皇子殿下事事都聽老婆的,他要是做了儲君,此乃大周大不幸啊!
大皇子殿下耳朵那么軟,根本就不配為君。
朝臣們攻擊劉詔的理由,顧玖可以一口氣想出一百條。
畢竟,劉詔值得吐槽的點,的確有點多。
但是,帶有目的的擴散話題,同私下里偶爾吐槽幾句,完全是兩個性質。
顧玖分得很清楚。
所以她必須給沈賢妃一點教訓,告誡沈賢妃嘴巴閉緊一點。
許有四躬身問道:“二夫人的產業也包含在內嗎?”
顧玖想了想,“先不動二夫人的產業。”
歐陽芙與她有些情分,顧玖也是個念舊的人。只要歐陽芙沒招惹她,她自然不會動對方的產業。
許有四領命而去。
以四海商行的實力,想要攻擊沈家和二皇子名下的產業,簡直是易如反掌。
很快沈家和二皇子都嘗到了苦頭。
沈家人跑到宮里找沈賢妃哭訴。
最近一段時間,沈家損失慘重。
沈家名下的產業,遭遇到同行打壓,被擠兌得快要關門歇業。
投資的商隊,頻頻遭到意外。賺錢已經不指望,只求不虧錢。
更嚴重的是,沈家在四海的投資,全部中止合作,被踢出了股東行列。
四海那邊,以最短的時間清算了股本紅利,一次結算清楚。
并且明言,以后凡是四海的項目,都不接受沈家人的投資。
沈家人欲哭無淚。
“娘娘,您和詔夫人熟,您和她說說好話。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沈家沒得罪她啊!”
這一回損失太慘重了。
一想到損失的錢財,沈家人從上到下,個個都感覺心口痛。
沈賢妃肺都氣炸了。
“四海終止合作,憑什么?”
沈家人弱弱道:“就憑他是四海啊!”
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問嗎?
賢妃娘娘是不是老糊涂?
沈賢妃瞪了眼娘家人,“本宮是問,四海為什么這么做?總得有個理由吧。”
“說是詔夫人不高興。難道是有人得罪了詔夫人?”
沈家人偷偷地觀察沈賢妃的放屁。
沈賢妃氣得破口大罵,“簡直就是放屁!”
“娘娘也不知道原因嗎?”
沈賢妃又氣又火大,自然沒耐心回答問題。一怒之下,干脆將人趕了出去。
她能趕走娘家人,卻趕不走親兒子二皇子劉評。
二皇子最近同樣損失慘重。
經過多年努力,名下產業越來越紅火,每年給他帶來大把收益,讓他有資本結交人脈,網羅人才。
可是最近,上好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賬本簡直沒法看。
了解了一番,才知道是四海動手。
他問歐陽芙,“你知不知道大嫂發什么神經?她名下的四海,干什么故意針對本殿下的生意?”
歐陽芙偷偷翻了個白眼,“我哪里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和大嫂經常來往,她總不能無緣無故就針對我,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何不進宮問問。說不定宮里清楚。”歐陽芙提醒他。
于是二皇子殿下進宮詢問沈賢妃。
沈賢妃心頭惱怒,“你們都來問本宮,本宮哪里知道原因。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劉詔的詭計,故意打壓你。你風頭太盛,他肯定是慌了。”
“母妃,到現在你還不肯同兒子說實話,你是想害死我嗎?”
沈賢妃怒氣沖沖,“本宮只會幫你,怎會害你。”
二皇子木著臉,“兒子就怕你好心辦壞事。”
沈賢妃氣了個倒仰,“本宮不就是說了幾句詔夫人的閑話,她就如此對待你們,實在是過分。”
“到底說了什么閑話?”
沈賢妃輕描淡寫將事情說了一遍。
二皇子氣得抓頭發。
“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母妃干什么插手?連皇后娘娘都不過問,父皇也不關心,你插手他們兩口子的事情,豈不是自討苦吃。”
“本宮就是隨口說了幾回,哪想到就傳到她耳朵里。”
“隨口說幾句?怕是宮里都傳遍了吧。”
二皇子煩躁。
他左思右想,“我去找大哥,給他賠禮道歉。下次大嫂進宮,母妃好生說話,別一開口就得罪人。”
“本宮得罪她又如何。本宮是長輩,難道說她幾句也不行?”
“母妃是長輩不假,可大哥不是你生的,按理你是沒資格管教他們兩口子。連皇后娘娘如今都懶得過問他們的事情,你又何必呢?”
“皇后不管他們兩口子,難道本宮說得說不得嗎?”
二皇子板著一張臉,“母妃是可以說她,結果就是兒子損失慘重。沒有錢,兒子拿什么打賞下人?沒有錢,兒子拿什么網羅人才?”
“本宮的錢都可以給你。”
“母妃的錢還是留著打賞宮人。”
“你是嫌本宮的錢太少?”沈賢妃受到傷害。
這年頭給人錢,還會被嫌棄。
二皇子很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他揉揉眉心,“兒子不求別的,只求母妃別添亂,行嗎?”
沈賢妃砸了茶杯,“滾出去!滾出本宮的寢殿。本宮養你,還不如養一頭白眼狼。”
二皇子崩潰。
他說道:“兒子這就去求見父皇。”
“你求見陛下做什么?”沈賢妃問道。
二皇子咬咬牙,“母妃既然不愿意罷手,那兒子只要順水推舟。”
沈賢妃頓時來了興趣,“你若是想去陛下那里告狀,可不能就這么去。你應該這樣做……”
文德帝忙碌了一上午,放下筆,準備休息片刻。
他隨口問道:“這兩天后宮沒事吧?”
今兒常恩不當值,輪休。
在文德帝身邊伺候的人換做秦公公。
秦公公算是興慶宮第二號人物,除常恩外,就他最得文德帝重用。
“回稟陛下,賢妃娘娘同二皇子起了爭執。賢妃娘娘大哭了一場,砸了一通。二皇子跪在殿門外請罪,不肯起來。”
文德帝蹙眉,“他們母子為何起爭執?真不怕丟人嗎?”
秦公公偷偷觀察文德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也不清楚,好像是為了錢起了爭執。”
“荒唐!”
文德帝震怒。
為了錢,母子大吵,像什么話。
“老二人呢?叫他滾過來。朕看他完全沒有為人子的本分。”
秦公公急忙安排人去請二皇子劉評。
二皇子劉評早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來到興慶宮,面見父皇,他一臉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模樣。
文德帝見他這副樣子,怒火倒是消了兩分。
不過依舊板著臉,不怒自威。
“朕聽說,你為了錢同你母妃爭執。你可是越來越有出息,越來越能干了。”
二皇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父皇恕罪,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和母妃起了爭執。”
“什么逼不得已?哼!你和朕說說,朕倒是要聽聽看,你到底如何逼不得已。”
二皇子一臉委屈,“最近一段時間,兒臣名下的產業遭到同行打壓擠兌,損失慘重。辛苦一年賺的錢,幾乎都貼進去了。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四海商行所為。兒子氣惱之下,進宮求見母妃,一時口不擇言,就同母妃起了爭執。”
“等等,朕怎么聽不明白。四海商行為何要打壓擠兌你的產業?你找你母妃做什么?”
文德帝滿腹疑問。
二皇子哭哭啼啼,“兒臣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母妃私下里編排了大嫂幾句閑話,不知怎么的傳到了大嫂耳中。大嫂惱怒之下,于是就讓四海商行對兒子的名下的產業肆意打壓擠兌。
聽說沈家更慘,還被清算了股本紅利,并且明言從今以后,任何項目都不接受沈家的投資。父皇,兒臣損失點錢財沒關系,大不了兒臣學大哥,靠妻子養家。只是苦了她,比不上大嫂能干能賺錢,卻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兒子只是不忿大嫂不顧念親戚情分,事先也沒打一聲招呼,仗著手中的財力,對我等肆意踐踏。總有一種,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連堂堂皇子宮妃,都被她踩在了腳下的感覺。著實憋屈得很。”
說完,二皇子還用衣袖抹眼淚。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真是……
也虧他哭得出來。
看來文德帝演戲的天分,全都被二皇子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