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方部,鐘山氏。
密室之中,斗篷人身上的黑氣中,透著沉甸甸的死氣。
“你說什么?盤古氏對外宣稱,三日之后,盤古長音要將盤古氏族長之位,禪讓給姜璃?”斗篷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種陰冷的戾氣。
鐘山松站在他面前,眉宇間滿是卑微的道:“沒錯,我派去的人,剛剛進入金方部,就收到了消息。恐怕此時,整個金方部的氏族,都接到了這個消息。還有,柳相氏和姑月氏也被邀請前去觀禮。”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斗篷人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身上的黑氣突然變得狂暴起來。
鐘山松忙向后退了幾步,心有余悸的看向那些黑氣。
“怎么可能會這樣?她不可能救得了那些人的命!”斗篷人自言自語。預想中的結果,居然并未發生。
“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若是真讓那姜璃成為了盤古氏的族長,她肯定會聯合柳相氏和姑月氏的人一起對付我鐘山氏。”鐘山松急道。
“滾!滾出去。”斗篷人厲聲的道。
鐘山松眼中劃過一片陰霾,卻敢怒不敢言,只能躬身退下。
等他離開密室之后,斗篷人臉上的黑氣化開,露出了那張俊美的屬于玄淵的臉。只是,上面的陰厲之氣,破壞了原有的那種優雅俊美。
“姜璃!”
充滿恨意的兩個字,從他口中不甘的吐出。
他心心念念想要折磨致死的人,卻過得越來越好,怎能讓他心中不恨?
片刻后,他拿出一片晶瑩剔透的薄片,將其扔入空中。那薄片也不知是何物所住,竟然能懸浮于空,瞬間暴漲,化為一面銀鏡,那鏡中出現的景象,華麗輝煌,與密室中的擺設完全不同。
“你召喚我,有何事?”銀鏡之中,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出現之后,玄淵眼中的厲色消失,只有說不盡的謙卑和敬畏。“尊主,屬下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稟報。”
“說。”銀鏡中的模糊人影,淡淡的道。
他語氣平常,可是卻給人一種無上的威壓,仿佛他在談笑間就能定人生死,揮手間就能毀天滅地。
玄淵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敬無比的道:“屬下請求尊主,派一支血影前來東荒,配合鐘山氏捉拿姜璃,一統東荒!”
“一統東荒?呵呵呵……”銀鏡中模糊的人影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帶著一種不在意的輕蔑。“我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一統東荒,甚至九荒。我要的是……石鼓。”
當‘石鼓’二字落下時,玄淵仿佛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一道血紅雷霆劈過,他狠狠咬緊嘴唇,才沒有痛呼出聲。
“屬下知道。但,那姜璃十分狡詐,卻油鹽不進。屬下思來想去,還是將她抓起來,狠狠折磨之后,逼問出石鼓的下落。如今,鐘山氏已經盡在我手,一旦統一的東荒,就算姜璃不配合,我也能讓他們搜遍整個東荒,為尊主找到石鼓。”玄淵道。
銀鏡中的模糊人影,淡淡的道。“我給你的期限,已經所剩不多。若是期限到了,你還未找到東荒石鼓的下落,你知道該怎么做。”
那種冷漠,如同凌駕世間的神,完全沒有一絲情感。
“屬下明白。”玄淵低下頭,聲音中出現一絲輕...
一絲輕顫。能讓他都感到害怕的懲罰,簡直無法想象其可怕程度。
“你要的血影,明日會到。”模糊人影隨意說了一句,從銀鏡中淡去。
“多謝尊主!”玄淵感激的道。
那懸浮于空的銀鏡,恢復原樣從空中掉落。
玄淵小心翼翼的接住,眼中再次浮現陰狠的光芒,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金方部,盤古氏。
盤古長音真是一個辦事利索的人,族長之位禪讓一事,宣布開來之后,整個盤古氏都開始沸騰起來,這兩日都是不分晝夜的熱鬧,燈火通明,抓緊一切時間布置好禪位大典的一切。
唯獨一處,仿佛與世隔絕一般,外面的熱鬧沒有影響到這里的寧靜。
姜璃慵懶的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曬著午后的陽光,被一絲絲困意勾引到了夢中。
夢中,陸玠已經有多久未曾與自己相會了?
迷迷糊糊之間,姜璃恍然想到。
“師尊!師尊!”
突然,橫插而入的柳相原聲音,把姜璃從半夢半醒之間拉了出來。她睜開迷離的雙眼,就看到從門口處出現了兩道身影。
“你閉嘴。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樣?沒聽到外面伺候的人說師尊正在休息嗎?”在姜璃的意識逐漸恢復時,就聽到了姑月藍的聲音。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藍藍說什么,就是什么。”柳相原一臉狗腿相。
聽到此,姜璃徹底清醒過來,從躺椅上坐起,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一對璧人。柳相原和姑月藍,這一對看上去有些不般配的人,站在一起之后,其實還是很般配的。
姜璃笑了,笑得很是開心。
仿佛,讓天下有情人終能眷屬,就是她為自己的感情之路積攢的福氣。能讓她和陸玠之間,少一些波折。
“你們來了?”姜璃并未因為睡意被擾而生氣。
自然,不是因為柳相原這個大徒弟的面子夠大。而是因為姑月藍這個徒弟媳婦,她很是喜歡。
“師尊要成為盤古氏的族長了,我們怎能不來?”柳相原好了一會,又笑瞇瞇的恢復了本色。
“不是還未到日子嗎?”姜璃疑惑的道。
柳相原自覺的坐在了姜璃前面的圓桌旁,“我們怎能與那些外人一樣,等到大典之日才到?”
姑月藍無奈的搖頭,將準備好的賀禮輕放在桌上。“這家伙說,要提前來為師尊慶賀。”
姜璃掃了一眼那賀禮,揚眉道:“慶賀我從此之后要肩負一族之興衰榮辱?我都是被盤古長音那只老狐貍給坑的!”
“師尊你不把賀禮打……”
“咳咳,趁我不在,說什么壞話?”后面傳來的盤古長音之話,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柳相原激動的話語。
姜璃再見到盤古長音就覺得牙癢癢,也沒在意柳相原的樣子。“要說你壞話,我也只會當面說。”
“哈哈哈,那最好不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盤古長音沒有一點生氣。
“你來干嘛?”姜璃眼神冷颼颼的。
“自然是來和你商量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