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五峰震動了一下。眾人齊感中間的擂臺,似乎向下沉了幾分。
臥……槽!
五峰上數萬人,卻靜默無聲。
這一場比斗,太過震撼,遠超出他們之前的想象。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其精彩程度是難以形容的。
姜璃,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妖孽!
眾人心中震撼之時,擂臺上妖光盡散,一切都映入眾人視線之中。
擂臺上,姜璃已經恢復如常,身姿挺拔的站著,她的長發還在風中搖曳,完美的曲線,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眾人眼前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在她對面,她視線所凝望之處,沐衍池一身狼狽的倒在擂臺之上,皮膚上炸裂出無數傷口,在他身前,還破碎了一地的防御之物。
“這……姜璃姑娘贏了?!”
靜默的五峰擂臺上,終于有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然而,這個反應,卻讓他更加震驚。
姜璃,贏了天武宮第一妖孽?
能將初級靈王都斬殺的招式,卻被姜璃用剛剛感悟的戰技破解了。
“咳!”沐衍池重重咳了一聲,抬起眼眸,看向姜璃。“你贏了。”他眼中,沒有不甘,反而有什么東西煙消云散。
或許,就如他所說,無論是與非,沐氏皇族與姜璃這位南荒女帝之間的仇恨,都在這一次比斗中徹底的煙消云散。
姜璃沒有說話,依然是沉默的看著他。
沐衍池從擂臺上爬起來,緩緩走下。在經過她身邊時,低聲說了句,“謝謝。”
剛才那最后一擊,是致命的。若非在最后緊要關頭,姜璃收回了一半的力,他此刻已經死了。
姜璃留了他一條命,所以,值得他說一聲謝謝。
“贏了!”
“果然是姜璃姑娘贏了!我就說嘛,沐衍池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
“你什么時候說過了?”
“我就是說過了!”
天武宮男弟子們開始興奮,激動。仿佛是自己贏了這場比斗。
而女弟子們的情緒,則更多變一些。她們先是震驚,后是不信,最終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沐衍池怎么會輸呢?”
“難道那姜璃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容不下比自己優秀的人是吧?連沐衍池都親口承認自己輸了,你們居然還在給他找理由?”
有男弟子聽不下去,開口道。
結果,卻換來女弟子們的怒視,弄得他只好狼狽而逃。
“姜璃贏了——!”
宮雪花深吸口氣,激動的大喊。
他的聲音,在五峰看臺上回蕩,惹得不少人都開口附和,大喊著姜璃的名字。
“姜璃!”
“姜璃——!”
山呼之聲,并未讓姜璃動容。她看著沐衍池的背影,突然勾唇一笑,眸中釋然。
此時,她才注意到四周高呼她名字的聲音。
她環視一圈,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猛地握拳。呼聲戛然而止,情緒被調動得激動萬分的天武宮弟子們,都隨著她的動作閉上了嘴,眸...
了嘴,眸光閃耀的看著她。
姜璃突然咧唇一笑,大聲喊了句:“謝謝。承讓了。”
她這隨和的態度,頓時贏得更多弟子的好感。
而這時,沐衍池已經走下擂臺,在他面前出現一人。他抬眸,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又透著熟悉的臉。
“我是沐傾言。”沐傾言主動介紹自己。
沐傾言?
沐衍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后,便恍然大悟。他頷首,繞過沐傾言,并不打算多說。
沐傾言轉身對他道:“二哥,可以談一談嗎?”
那一聲二哥,讓沐衍池停下腳步。他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跟我來吧。”
沐傾言眸中浮現出喜色,跟著沐衍池一同離去。
姜璃走到宮雪花身邊,兩人一起看著沐傾言與沐衍池的背影。
“要不要我讓人盯著?”宮雪花提議。
姜璃搖頭,“不需要。”
宮雪花好奇回眸,“你和他們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啊?你不是從深山里來的嗎?”
姜璃笑了,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讓宮雪花突然感到頭皮發麻。
“咳咳。好好好,不說就算。走我陪你逛逛。”宮雪花忙識趣的道。
“不了,我要回去休息。”姜璃拒絕。她要回去看琉璃。
宮雪花也沒有勉強,“也好,你肯定消耗不少,回去休息是對的。有事我再去找你吧。”
說完,他又不忘伸出拇指在姜璃面前比劃了一下,“那個梵妖印真厲害!可惜,我學不了。”
姜璃笑了笑,沒有多說。
另一邊,沐衍池帶著沐傾言離開了擂臺,回到了玄字部,自己居住的地方。
“二哥如何得知南荒的情況?可是有人秘密知會二哥?”沐傾言直言問道。
沐衍池轉身看向她,不答反問,“你為何與姜璃一起?”
沐傾言一愣,咬了咬唇,將自己和姜璃之間的相遇都說了出來。之后,她感慨萬千的道:“皇權之爭,從來都是白骨堆砌。我們父皇因為私心,殺了姜氏一門,又忌憚陸氏,想要連根拔除。姜氏遺孤與陸氏聯合起來,推翻了我們后晉沐氏,這其中的對錯,又有誰能說得清楚?父皇他……”
她很想說,后晉皇是自食惡果,卻又覺得這樣說很是不孝,于是又把話咽了回去。
“我聽說,你曾擋在他前面,想要一命換一命?”沐衍池突然道。
沐傾言吃驚的看向他,更加確定沐衍池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是啊。這或許是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身為子女唯一能做的事了。”
沐衍池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如今很好。”
沐傾言疑惑的看向他。
他淡淡的道:“誰做出的事,誰就該承擔一切后果。刀鋒上爭斗,輸了就是搭進自己的命,這很公平。”
“二哥……”沐傾言有些哽咽。
她和母妃選擇放棄報仇,忘記一切,遠離故土,曾遭到很多舊臣的責罵。如今,聽到沐衍池的話,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這一份恩怨,已經在此終止。你若覺得她值得跟隨,盡可繼續跟著她。這里不是南荒,也再無后晉,不會再有人對你指指點點。”沐衍池緩緩的道。
沐傾言覺得自己眼眶一熱,笑著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