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出塵,衣袂翻飛,墨發輕揚,只用了一支玉筆將其隨意固定了發髻,那張干凈的臉,如同泉中暖玉一般,讓人感到舒適。
“是你?”柳相原詫異了一下。
男子眸光輕移,落在他身上,微笑頷首,“是我。今日再見,才知道公子原來就是柳相氏的少主,柳相原。真是久仰大名。”
柳相原笑了起來,也沒有少主的架子。“來來來,你跟我說說,你久仰我什么?還有,在外面都是怎么說我的?”
“咳咳。”姜璃輕咳了一聲,頓時讓柳相原有所收斂。
白衣公子看到柳相原在姜璃面前,低眉順眼的樣子,也沒有覺得奇怪,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問。
“其實,也算不得巧。這段時間來到這里的人,大多都是為了看柳相氏的這一場族比。能在這里遇見,并不意外。”姜璃似笑非笑的道。
白衣公子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姜璃的話,突然釋然一笑,頷首道:“仙子說得極是。”
姜璃勾唇而笑,轉身離開。
“仙子。”突然,白衣公子卻叫住了姜璃。
姜璃停下,回眸問他,“公子還有何事?”
“我叫白玉軒,敢問仙子芳名。”炎日下,一襲白衣的如玉男子,翩翩而立,衣袂隨風而動,抵消了人心中被日頭曬得生出的那一絲燥熱,就如同一陣清涼的風,吹入了人心底。
此情此景,不知能俘獲多少少女芳心。
以姜璃的敏銳,此刻都感到了四周一些注意到此處的女子,心跳加速的波動。
“姜璃。”姜璃淡淡回答了一句,轉身離開。
似乎,她并未收到白玉軒的影響,更加沒有被撥亂心潮,連一絲悸動都沒有。
這一次,白玉軒沒有再叫住姜璃,只是凝視著她的背影,眼神中升起一層淡淡的失落。
“喂!好哇,你居然該肖想我師尊。”柳相原注意到他眼中的失落,頓時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毫不遮掩的話,打破了白玉軒的沉默。心思被看破,他也并不窘迫,反而大方承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柳相原噴笑而出,“你這儒雅的風姿,能騙得了其他女子的心,卻騙不了我師尊。”
“是么?”白玉軒的視線又飄到了走遠的姜璃身上,呢喃自語。
柳相原走過來,伸手在白玉軒肩上拍了兩下,“我勸你,還是死心吧。能配得上我師尊的男子,還未生出來呢。”
“少主說,姜姑娘是你師尊?”白玉軒回眸看過來。
柳相原雙眼一瞪,昂首道:“怎樣?不行啊!”
“非也。”
身后種種,姜璃悉數‘看’在眼里。兩人的對話也聽得一字不差。不過,在聽到白玉軒承認愛慕她的時候,她嘴角卻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淡得無跡可尋的譏諷笑容。
“大人,請坐。”
在姜璃走上看臺的時候,柳相拓立即率領柳相氏的眾人起身迎接。
這樣的陣仗并未嚇到姜璃,她泰然處之的走到了那屬于她的座位上,淡然而坐。
等她入座之后,柳相拓等人才重新坐了下來。
遠處,柳相原在‘勸慰’了白玉軒一句之后,已經走向了自己的比賽臺。而白玉軒遠眺到姜璃入座的一幕時,眼底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幽光。
“柳相氏族比開始——!”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隨著一聲高喊,柳相氏的族比正式開始。
聲音散去之時,準備就緒的柳相氏弟子們,就開始埋頭動作起來。
姜璃的視線,在場下數十人中掃了一圈,便落在了柳相原的身上。只見他拿出一件玉器,掌心之中,璀璨光芒旋轉而出,在他面前倏地擴大,變得稀薄卻越發明亮起來,上面還隱隱流動著神秘的符文。
‘柳相氏將秘術灌入媒介的過程,倒是與荒神府的大同小異。不過,柳相氏善于將秘術疊加灌入,這一點倒是值得學習。’姜璃眸光灼灼,心中暗道。
荒神府的秘術也能將秘術融合在同一個媒介中,但是卻不及柳相氏的那么精妙。
他們可以將不同類型的秘術,融合在一起,發揮出更強的作用。
柳相原掌中的玉器,突然發出一聲嗡鳴之聲,一道光澤沒入玉器里,化為了一道細微的痕跡。
“恭喜族長,少族長已經落下了第一個秘術,速度是所有人中最快的。相比此次,依舊能拔得頭籌。”
“哈哈哈……過獎了,這小子也就是在這上面有些天賦。”
“族長說的哪里話?身為我們柳相氏的族長,只要在秘術一途上有著天賦就夠了。”
姜璃眸光輕垂,橫掃過坐在自己下面一層的柳相氏眾長老。
他們說的話,她自然都聽見了。
從現在開來,這次參加族比的柳相氏天驕,雖然都很不錯,但能比上她徒兒的還真是沒有。
思及此,她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她自己被夸贊一般。
嗯,與有榮焉。
姜璃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些。
果不其然,一日之后,族比結束,奪下第一名的柳相氏子弟,就是柳相原。他手中的玉器,融入了十幾種秘術,被激活之后,展現出來的力量,十分驚人。竟然是一件攻守戒備的寶物。
有點意思!
姜璃眸光閃亮,看得津津有味。
“第二輪,族比前二十名弟子,留在場中。諸位外來的秘術大師,若有興趣,也可以上來一試。”柳相氏的族比主持者對著四周的看臺大喊了一聲,聲音一直不斷回蕩。
說實話,姜璃看了這一場族比,是心癢癢,手也癢癢。
可惜,她答應了柳相原不下場比試,所以也只能干坐在這,繼續看比試。
漸漸的,有七八人已經走入了賽場中。此時,獎勵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懂得秘術的人,還真不少。
只是不知,他們是從何處習得的秘術之法。
姜璃有些好奇,但是又想到不說別的,單說荒神府這么多年來,培養了多少人走出去?這些人又教徒收徒呢?頓時便釋然了。
突然,那身白衣,也走入了賽場之中,讓姜璃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