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卓南將自己置在大板椅中,兩手按著突突的太陽穴,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發過怒了,但她,偏偏就有本事讓他瞬間暴跳如雷。
腦中,兩個持截然不同觀點的小鬼在激烈地干架。
直到浴室的水聲隔著兩道房門隱約地傳來,代表著“與她繼續糾纏”的小鬼宣布勝出,另一個持反方觀點的小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搖搖頭,灰溜溜地遁走了。
她沒用多長時間便出來了,出來時穿了件他的襯衫,襯衫的長度可真是恰到好處。
她像一株雨后的荷,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一副明艷欲滴待君采擷的樣子。
許卓南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她走去,目光逐漸炙烈,雷慎晚突然想逃。
他在她轉身的瞬間,如鷹鷙般擒住了她,隨之附身,攫住了她的唇。
熟悉的感覺,故人的味道,他打橫將她抱起,向書房的小臥室走去。
“不要。”
他低笑著,咬著她的耳唇道,“你的情郎能不能得救,可取決于你的‘服務態度’以及‘服務質量’,嗯?”
雷慎晚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向自己的大腦涌去,臉上燙得像被置在火炭上一般,“大哥,你不是這樣的。”
他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那我應該是哪樣的?你不知道么?你的眼神一直不好,雖然眼睛很漂亮。”
他的目光密密地掃過她,象一匹看到獵物的狼。
他勾唇笑著,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的扣子、褲子的腰帶,每一個動作都令雷慎晚覺得自己像條被放上砧板待宰的魚。
接下來……
交付、糾纏,周而復始。
這已不是她雷慎晚可以控制的了。
許卓南是天生的主宰者,在什么事情上都不例外。
記不清過了多久,只覺得他肆意地享受了他所想要的一切。
抑制不住的淚打在他的手臂上,他單指抬起她的臉,看著她被淚水迷蒙的臉,戲謔道,“這是覺得委身于我委屈的呢?還是擔心自己的情郎害怕的呢?”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該兌現承諾了。”
“我承諾什么了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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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凡是遇到他的事情,你就如此的驚慌失措、智商歸零。”
他呵呵地笑著,她想殺人。
她一言不發地開始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想,她一定是瘋了,才會來求他。
許卓南的目光,在雷慎晚逐漸清晰的舉動意圖中漸漸變冷,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還想不想救人了?”
她收住了剛剛準備邁出臥房的第一步。
“我可以保他一命。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還可以讓你每天通過視頻看到他,確保他還活著……但這,是有條件的。”
她抬起頭來,眸子里是那種令許卓南想殺人的企盼的眸色。
“即日起,你做我的……應召女伴,隨叫隨到。”
“你這個瘋子!”雷慎晚猛一推許卓南,轉身便要離開。
許卓南倒沒有再攔她,隨手拿起墻上的遙控器,簡單操作了幾下,房間原本的空蕩之處,逐漸清晰立體地呈現出一片茫茫雪地。
積雪過膝的雪地里,兩個橙衣人在狼狽地逃跑。距他們不遠是四個穿灰色服裝端著長槍的獵人。他們根據雪地上的腳印,尋獵而來。一邊追,一邊抬槍隨意地掃射。
雷慎晚清晰地聽到了子彈穿過空氣的聲音;清楚地看到了子彈打到針葉松上留下的深深彈孔;以及那“梭子”般的子彈擦過右邊那個橙身人的耳垂……
畫面切換、定格處,她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她也看到他狼狽地喘著粗氣,右耳的耳垂殷紅得刺眼。
“不要殺他!許卓南,我答應!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她抱著頭失控地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