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也發泄過了,雷慎晚又是一條好漢了。
洗去一身的狼狽之后,她來到了許卓南的書房。
書房的門是半開的,即使站在門口也能看到房里的大致情景。
許卓南就坐在大班桌后,穿了件黑色的壓幾何圖案的襯衫,襯衫的風緊扣以及袖口都一絲不茍地扣著。神色凝重,眉心微蹙,似乎是在研究著桌上一份攤開的東西。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他整個人都透一種禁欲式的美感。
雷慎晚欣賞了有那么幾秒鐘后,走了進去,許卓南則在她踏入書房的第一時刻便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滯了數秒后便移開了,她后知后覺的開始檢查自己的行頭。浴袍寬松、款式保守,沒有問題。
至于赤著腳禮貌不禮貌的問題,她覺得無所謂了,反正比這更難堪的他也都見識過了。
“會不會打撓到你呀?”
雷慎晚歪著頭,雙手背后交疊著,一雙亮晶晶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透著份兒狡黠,睫毛也跟著像扇動的蝴蝶的翅膀。
“嗯?不會。”他笑意滿滿地看著她。
她走近后,發現許卓南面前攤開的,是一張地圖。
“你又去蘭毗尼園了?”她無聊地拿起他桌上的那只玩具小狗,扯了扯它的耳朵,低著頭,仿是跟小狗在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你……找過我?”許卓南的語氣和表情似乎都有幾分驚訝。
雷慎晚點了點頭,隨即將那只陶制的小狗放回到面前的大班桌上,“ZOU被收購的那幾天我找過你。”
“可我并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或是留言?”許卓南的臉上難掩的震驚。
“電話剛剛撥出便被我掛斷了,你那邊可能都還沒來得及響鈴呢。”雷慎晚嘆了口氣,隨之兀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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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哥,你還別說,有時候我還就那么覺得,你呢,就像一直被我偷偷藏匿起來的一盞阿拉丁神燈,神力非凡。平時一般不能用,只能在最關鍵的、最需要的時刻才能用。”
“也可能是因為呀,但凡我在你這兒許下的愿望,最后都實現了呢。你說這是不是因為,你參禪修佛,已經算得上是得道高僧啦。哈哈——”
“淘氣!”許卓南伸手便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個梆子,但隨即也神色凝重地看著她,臉上難掩的疼惜,“慎兒!家里生意的事情……對不起!”
她先是夸張地“哎呦”了一聲,然后瞪著眼睛翹著嘴巴地一頓嚷嚷,“腦瓜疼”,最后呢嘻嘻哈哈地反過來安慰他。
“嘖——,收購的事兒又不是你干的,也不是你能阻止的。你再這樣說,倒好像我今天是以怨報德、不知好歹的興師問罪之人啦!我可是萬分沒有這意思喲。不過,我今兒還真是有另外一件事兒有求于你呢。”
她雙手交疊,手背拖著下巴,雙肘置在膝頭,眉頭彎彎,唇角翹起,像朵盛開的太陽花。
“好。”
“都不用問問什么事兒就直接答應么?也不看看事情有沒有難度?”
許卓南唇角勾起,“都已經是你的神燈了,還有拒絕或是辦不到的權利么?說吧,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