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東稍稍一愣,隨之快速地在手機上點擊操作著,誰知聲音不但沒消失反而還越來越大,索性最后直接直接將手機泡進了講臺前的水養花盆中。
偌大的階梯教室里先是死一般的靜寂,隨后是壓抑的低笑聲加竊竊私語聲,最后便有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帶頭開始嚷嚷起來。
“老師,建議您公開播出時最好打上馬賽克……”
“老師,這是您今天講課的楔子么?”
“老師,這個技術范疇的話,其實您可以不用教,我們都已經本能參悟或是自學成才了。”
“老師V5!”
“老師,音頻的網址可以推薦一下么?”
雷慎晚也被身邊那逗逼的評論給逗樂了,肩頭抑不住地一聳一聳。
嗯,等等,為毛霍某人看她的眼神,已不是剛才的嫌棄,反而像淬了毒的小刀。難道,他覺得是她干的?這她可是比竇娥還冤哪。
“助教,從現在起,課堂上沒經允許發言請出去。”霍某人表情嚴肅,“剛才課堂上發生的插曲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向大家道歉,手機中病毒了。好了,言歸正傳,我們上課,1316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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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慎晚一愣。
“上課未帶作業,可視同為上戰場未帶槍,為教育本人,以示懲戒,這節課1316罰站最后一排聽課。對了,還有,課后10分鐘內,把上節課作業呈送到我的助教處,否則,請助教冰結她的敲到卡,記她不交作業一次。記入她本學期的平時考核成績。”
雷慎晚心道,得,這立即執行改為緩期執行了。
她站起身來出列,沒有辯解,在她不確定與“大波浪”同桌還有沒有別的意外時,她選擇不在課堂上與誰斗智斗勇,她要好好聽完每一節課,不過沒走幾步,便又見到了一熟人。
“披頭士”對她笑著,同時用唇語問她,“你殺了教授他全家嗎?”
“后面說話的男生,也站后面去。對,說的就是你,那位扎一頭臟辮的男生。”
“披頭士”無所謂地站了起來,沖講臺上的人一按唇,作了個“愛你”的飛吻手勢,隨之大咧咧地跟著雷慎晚,從兩列桌子的走道穿過教室。
“哇!誰呀?好帥!”
“啊啊啊,行走的荷爾蒙耶!”
“好男人噯!”
“發型真酷!叫什么?臟辯?霍教授連這都知道,我剛還以為他罵人呢……”
“前面那位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吧。頭發那么短,還沒有胸……”
這臧否明顯的評價都無一遺漏的被經過的雷慎晚聽到耳中,頓時覺得想殺人。
身后那廝肯定是故意的,偏偏緊跟著走在她身后。
下課鈴終于響了,雷慎晚覺得自己這腿腳簡直是要廢了的節奏。今天她又好死不死的,穿了雙帶了點跟兒的長筒靴,現在是腿又困腳又累。
同學們開始離開教室,“披頭士”不由分說地將一張紙拍到雷慎晚的手臂上。
“喏,剛剛瞧了眼你做的筆記,模仿的,字兒雖說是亂了點兒,應該還是可以交差的。”
雷慎晚打開一看,還真被驚到了,這廝竟還有這種天份,分分鐘竟模擬了她的書寫。
雷慎晚抬頭,“剛才那惡作劇你鬧的吧?”
“披頭士”笑了,聳聳肩坦然承認,“本是替你抱打不平想著能圍魏救趙,沒想到卻弄巧成拙最后引火燒身。您受累了!這不,我也自罰了不是?”
“……你這漢語成語的造詣挺高呀。”
“呵,是么,謝謝。其實我剛才也準備整飭一下偷你作業紙的那人,這不站著么,補作業速度有點兒跟不上,沒來得急。”
“別罵人!別動怒!傷身體!這樣,鑒于我們最近的相遇從沒給您帶來過好運,我保證今兒起離您遠遠滴!OK?保證遠遠地!拜——”
“披頭士”轉身笑著走了,一邊走一邊背著擺手,“再見嘍,小家伙!再見面時可不準忘了我哦,否則我懲戒人的手段可是連我自己都怕的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