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慎晚是晚上八點半回的公寓,她當然猜出了柯越北下午要說什么。但她不想他們的友誼在今天就戛然而止。
她早就明確表示,她永遠只會把他當哥哥。但柯越北似乎并不這么認為,他似乎越來越咄咄逼人了。
這事兒雷慎晚也沒太琢磨多久,否則就是自尋煩惱。她開始靜下心來預習功課,晚上九點半的時候,練了會形體就去洗澡了。
今天做什么事兒效率都忒高,一時半會兒還竟找不到事兒可干,無聊地在公寓轉了兩個圈兒之后,轉踅到許卓南的書房前,試了下自己的指紋,竟、然、門、開、了!
許卓南出了機場時已是22點了,飛機晚點的意外令他有些懊惱。
等待司機取車的時候,他通過云控看了下客廳,漆黑一片。
剛輸完電話號碼,司機的車子便停到了面前。看著后面長龍式等著的車流,他一拉門便上了車,沒拔出的電話也不便再拔去了,他不大想他們之間的談話被第三個人知道。
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差半小時就零點了。雖說有些無奈,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樓。
一進門,便觸開了燈,客廳一下子變得溫暖明亮。他原本想象的,那個抱著零食袋子啃得“咔嚓咔嚓”的家伙跳會出來指責他:“你遲到了。我好餓喲!
然而并沒有。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懷里的花束禮盒隨意地置放在沙發旁邊的小幾上,雖說心里覺得她在臥室的希望怕是不大,但還是起身上了樓。
果然,不在。
不得不說是有些沮喪的。
“也許她忘了?”
“也許她等了很久,才失望地回宿舍去了。”
一邊如此想著,一邊下樓,只覺得倦意襲來。為了擠出今天的時間返程,昨晚拎著那幾位老大開會開到凌晨四點才罷。
剛剛返程的途中還覺得五腑廟在鬧事情,這會兒,算了,也不覺得餓了,拖著疲倦的身體向書房走去。
走到書房門口,一貫敏銳的他突然整個人十分驚醒:他的書房,門未上鎖。
“她會不會被綁架了?是被人尾隨還是圖謀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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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入侵他的書房這套系統他卻沒收到任何提示,絕非良善之輩……”
許卓南心里像裝了個火球,腦子里快速演繹著各種可能性,但動作上卻沒落下半分,“啪”地便打開了書房的頂燈,身體下意識地保持著防御姿勢,目光分分鐘內將整個兒書房掃描了一遍……
大班椅桌后,那一抹藕荷色不是她又是誰?
他突然憶起,那天他把她的指紋信息輸入到書房鎖控了。
所有的疲憊、不安頃刻間消失殆盡,替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驚喜從腳底板出發,繞著心臟轉了兩圈兒,直達頭頂。
“她竟然在等他!”
“原來她并沒有忘。”
這丫頭,趴在那兒像只聽話的貓咪。也是,她只有睡著了才這樣,醒了之后又是那么的張揚。
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他當年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
小小的她,很愛笑,笑起來像只小鼴鼠。
她表面看起來可乖,但其實可淘。她會偷偷地用手指戳他的臉,還會冷不丁的“啪唧”一下弄他一臉的口水。
那柔柔軟軟的觸感,隔了二十年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