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慎晚的臉火辣辣的疼,雨水的沖刷反倒能舒服一些。
“雷慎晚!你給我……滾——!遠一些!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耿嘉宥眼中似有什么東西在瞬間分崩離析。他整個人開始寒意頓生,唇角顫抖,緊握的雙拳,血脈賁張。
“這里的安保是誰負責的?通知他被解雇了!”
耿嘉宥在秦易的怒罵聲中決絕地轉身離去,雷慎晚只聽到一串此起彼伏的開關車門的聲音。
秦易將那把完好的傘遮到雷慎晚頭頂時,她揮手便劈開了。
傘落在地上,雷慎晚發了瘋般的狠狠地踩著,但那把傘真的好結實,她撒起潑來,拾起它使勁地往路面臺階上摔打,如潑婦鬧街一般,對,也還就是潑婦鬧街。
“你不要這樣,他不值得!他已經不是我們從前認識的宥哥哥了!”秦易閉上了眼,狠狠地將雷慎晚擁入懷中,“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他真不值當你這樣付出……甚至這樣,作賤自己。不要這樣,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償還今天的一切!我會使他悔不當初!”
雷慎晚怔怔的,臉上一汩一汩的水漬,辯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秦易索性直接抱起被那一掌劈成失心瘋的雷慎晚果斷離開。
雨霧里,雷慎晚的目光始終凝在那兩把萎靡地躺在雨地里的大傘上,它們最終凝成了兩個黑點,消失在眼簾中……
他們離開了。
他們沒有看到,他們離開之后,那個迎著暴雨疾速走回的男人。他沒有撐傘,應該也不允許他人為他撐傘,因為他那四個手下就那樣遠遠地跟著,一人拿著一把傘,卻沒人敢撐著,就那樣茫然地陪淋著。
他盯著地上那東倒西歪的如同棄嬰一般的兩把黑傘,默默地撿起了它們,緊握的雙拳經脈賁張,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任雨水在臉上不斷地沖刷……
秦易從衛生間出來時,電話“滴滴”響了兩聲,他拿起來一看,剛發出的信息有回復了:“你不用管了,兩日后,耿嘉宥的妻子會去學校找她。”
“你瘋了吧?”
“對手的對手即是朋友。”
秦易看完這條信息后,猶豫了下,最后點了刪除。
秦易回到桌上時,雷慎晚也從往事中回過神來。
也是,從那兒以后,她便再也沒見過他。
兩人回到學校后,秦易便去了片場,雷慎晚回公寓。
思緒還是偶爾的會神游,畢竟,那個人曾在她青春歲月里給過她所有的美好。縱使那一巴掌,結束了她對青春美好的憧憬、卻無法抹殺了那個人曾經所有的好。
可那又怎樣,從此蕭郎路人,再說,她也沒那么圣母,畢竟,那一巴掌的痛,她曾經在許卓南的公寓里,非人非鬼地做過壁虎斷尾式的療傷。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連續兩天的失眠,令雷慎晚不但成了只大熊貓,唇角也起了一圈兒的燎泡,張嘴都疼。
于是今天下課后,她回公寓換了運動裝,便來到了操場。她決定在操場上跑到筋疲力盡,她覺得今晚要再失眠的話,她可能就得去看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