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行圓了雷慎晚一個閑看庭前花開花落,云卷云舒的詩人夢;圓了她一個仗劍走天涯,醉臥紅塵,大漠孤煙直的俠客夢。多年以后,雷慎晚回想起這一個月的時光,唇角總是翹起的。
她就如同一個打開了萬花筒的孩子,新奇的世界里有無微不至的大哥作向導,武俠小說里,多情俠客們的最高的境界——浪跡天涯亦不過如此。
曾經新婚夜那個招搖過市的梗,在一個月游山玩水的浸淫中,似乎都已變成了柔柔的藤,團在心底那不起眼的一角,等待著漸漸被遺忘。
再次返校到M大的雷慎晚,在許卓南面前,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咋咋呼呼的“任性炸毛兔”。
而兩人將行李搬進客廳的第一時間,雷慎晚便匆匆沖進自己的書房,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張A4紙以及一方尚未開啟使用的印臺。
而許卓南,就那樣被她強行推坐在沙發上,強拉著他用食指先按了印油再按到A4紙上那打印了他名字的地方。
許卓南瞧著自己的慘不忍睹的被印油浸襲過的手指,眉頭蹙起,一臉嫌棄。
“完了?”
“嗯哼!”
“不應該兩份么?”
“都簽了賣了身的乙方,契可以不用有。”
“霸道!”許卓南唇角翹起,笑著輕嗔一句便起身,看樣子是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手上的痕漬了,雷慎晚則在一邊煞是囂張的彈了彈手中的A4紙,一臉的自得神氣。
哪知道許卓南經過她時,單臂帶著她,原地轉了個180度,帶著污漬的手臂“咚”的靠在墻臂上,雷慎晚整個兒,被他的身體圈起了一個四方天地,無處逃脫。
“就算是賣,怕是也得知道自己被賣到什么程度吧?肉體?靈魂?抑或是……一起?”
雷慎晚如此被圈禁著,目光可移動的范圍有限,許卓南說話時微微張開的領口以及他說話時微微顫動的喉結真是令人……口干舌旱!
“我……”剎那間,雷慎晚覺得自己失去了言語功能。
“慎兒……”
許卓南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像掃描儀一般描繪著她的唇型,那張未著半分顏色的唇若四五月份掛在枝頭的櫻桃,他喚她的聲音帶著三分喑啞,卻帶著七分魔力。
雷慎晚覺得自己手心腳心都冒汗了,心跳加速她自己能感覺到。她努力的使自己往墻壁處靠緊,卻根本不知如此只會使她的活動空間越來越狹窄。
他轉瞬便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先去洗手間,回來你再仔細給我講條款,或者你可以給我一份復印件,我想……你一定希望我做一個配合度較高的奴!何況,我也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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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慎晚當時腦中極亂,根本沒聽明白許卓南最后的那句,待他進了衛生間,以及衛生間的門即將關上時,她看到了他翹起的唇角,更覺惱羞。
許卓南從衛生間出來時,客廳里早已沒了她的蹤影,倒是客廳的大幾上,有一份A4紙。
許卓南順手拿起,看到題目便滿目笑意,再看那洋洋灑灑的十八大條款皺了皺眉頭,特別是最后一條:本協議未盡之處,甲方可隨時隨地予以補充,補充條款與本協議同樣有效……
再細看,唇角翹得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