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策  第七十八章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花顏策 | 西子情   作者:西子情  書名:花顏策  更新時間:2021-09-04
 
四百年前,太祖爺兵臨城下,后梁懷玉帝飲毒酒而死,后梁滅亡,后梁玉璽也隨著他一起陪葬了。

二十年前,武威候用后梁玉璽作為交換救梅府二小姐的命,南疆王看在后梁玉璽上,答應了武威候,南疆王雖是個軟弱窩囊的,但不是個傻的,后梁玉璽定然是真的。

后梁玉璽在二十年前,對于改朝換代了幾百年的南楚江山來說,早已無用,但對于后梁玉璽從武威候手里拿出來,背后代表的價值,用來與南疆王做交換條件,卻是比什么寶貝都要值錢。

畢竟,西南境地番邦附屬小國一直想擺脫南楚朝廷鉗制,南疆王是西南境地最大的中心小國,更想擺脫鉗制,還有什么比與后梁皇室后裔想復國推翻南楚,如此殊途同歸,更好的合作呢?

所以,也就是說,二十年前,武威候借由梅府二小姐,在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南疆王達成了協議。

所以,去年西南境地大亂,背后有武威候摻和的手筆?至于為何等了二十年才動手,也許是一直以來沒準備好?或者是因為什么原因?

南疆王與武威候去年打的主意怕是將云遲引去西南境地,在南疆殺了他,但偏偏,因為花顏要救蘇子斬,去了南疆蠱王宮奪蠱王,接著又因為蘇子斬,答應與云遲婚約,傾花家之力,幫著云遲肅清掃平了西南境地。

南疆王被圈禁,各小國王上死的死貶的貶,廢黜的廢黜,短短幾個月,動作利落,清的干脆,收復了整個西南境地的土地,估計是南疆王和武威候都沒有料到的。

于是,西南境地根基已毀后,武威候暗中唆動北地動亂?

據說他曾請旨前往北地賑災徹查,但云遲信不過他,擇選了他兒子蘇子斬,花顏怕蘇子斬一人應付不來,于是,暗中前往北地,蘇子斬在明,她在暗,將北地又清了個天翻地覆,肅清了北地。

所以,對于武威候來說,北地的根基也毀了。

無論是西南境地,還是北地,想必籌謀極久,如此傷筋動骨,讓武威候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安靜了下來。所以,到如今,籌謀了個更大的,就是劫走花顏?

那蘇子斬呢?對于武威候當年是拿著后梁玉璽去找的南疆王,他可否知道?

他在宮宴之前便失蹤了,音訊全無,以假亂真頂替他參加宮宴劫走花顏的人是誰?他可識得?對于武威侯府中事兒,以及武威候暗中之事,他了解多少?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花灼聽了安十六的話后,一時間陷入了沉思,推測了許久,才又對安十六開口,“你是怎么查出當年武威候用后梁玉璽換南疆王拿出蠱王救其夫人的?”

安十六立即道,“屬下奉少主之命去找小金和阿婆,發現二人已不在家門,屋中已落了一層灰塵,似是離開多日。但屬下知道,小金和阿婆在那一處山林里住了多年,不可能輕易離開,我要將她們接到臨安,小金和阿婆都在猶豫,說舍不得,于是,我就命人徹查二人到底去了哪里,同時去兵營見了陸世子。”

花灼點頭。

安十六繼續道,“陸世子自去了西南境地后,也在徹查南疆王、公主葉香茗失蹤,以及二十年前的皇室密辛舊事兒,主要在查死蠱和鳳凰木。陸世子帶的暗衛護衛雖也不少,但論徹查消息來說,不及我花家,他見我去了南疆,直說正好,讓我與他一起徹查。”

花灼又點頭,敬國公府一直素來以軍功立世,練兵打仗是好手,但是論徹查消息,哪怕陸之凌聰明,也是弱點,抓了安十六與他一起也不奇怪。

安十六又道,“太子殿下收復西南境地后,廢了南疆的國號,圈禁了南疆王,南疆王宮的人也就早就遣散了。對于二十年前的事兒,顯然當年知道的人也甚少,所以,查起來十分不容易。我帶著人查一個兩個月,查到二十年前在南疆王身邊侍候的一位嬤嬤,這位嬤嬤是唯一一個知情人,卻是個啞巴,是被毒啞的。公子知道我懂唇語,這件事兒還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若非我懂唇語,這事兒再查十年,怕是也難查出來。”

花灼頷首,毫不懷疑,二十年前武威候拿后梁玉璽與南疆王交換之事何等隱秘,知情人里還能活著一個啞巴嬤嬤,已是南疆王仁慈了,估計覺得是個啞巴,永遠不會說出秘密,誰成想安十六懂唇語。

安十六又道,“查到這件事兒后,我十分震驚,與陸世子說了,陸世子也震驚不已。我們二人商議下,這等事情,自然要盡快派人送信給太子殿下和少主。可是,就在當日我準備送信時,忽然發現我們花家暗線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花灼問。

安十六抿了抿唇,“您還記得鄭二虎嗎?”

花灼挑眉,“就是幫妹妹翻墻逃跑,妹妹給他老子還了賭債,他跑去東宮送信,在東宮得了相思病,說想住牢房,被云遲送去牢房,后來妹妹與云遲毀約,命人進京城將他從牢房里接了出來,后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那個鄭二虎?”

“正是他。”安十六道,“他在西南境地。”

“他怎么了?”花灼問。

安十六道,“當初少主讓牛二去京城接的鄭二虎,牛二那些年在茶館里待的悶了,完成了少主的差事兒,將鄭二虎接出來后,想四處走走,鄭二虎沒什么去處,便一直跟著牛二,三個月前,牛二忽然收到了什么命令,說有重要的事兒去西南境地一趟,然后扔下鄭二虎就去了西南境地。”

花灼瞇起了眼睛,“牛二是花家的人,三個月前,收到什么命令?誰給的?”

安十六道,“聽鄭二虎描述,很重要很緊急的命令。他臨走前,與鄭二虎說好,若是他沒什么事兒,就去南疆找他,等他辦完了事兒,他們一起去嶺南轉轉,于是,鄭二虎就慢悠悠地一個人在他走了之后去了西南境地,他到了西南境地,在與鄭二虎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他兩個月,等到盤纏沒了,鄭二虎也沒音訊,他想到他算是少主的人,而陸世子是少主的結拜大哥,于是,就找上了將軍府,想讓陸世子給他安排點兒活干,不白吃那種的。”

花灼“嗯”了一聲,“這鄭二虎有可取之處,否則當初妹妹就不會讓他送一支干巴的杏花枝去東宮了。”

“陸世子也知道鄭二虎這號人物,當初他為了給太子殿下送杏花枝,當街攔了太子殿下馬車,被太子殿下帶進了東宮,得了相思病,又由福管家親自送去了京中牢房,這事兒陸世子那時覺得稀奇新鮮,還跑去牢房里特地瞧了他。于是,見了他后,認出了他,便將他安排進了將軍府的護衛隊里。”安十六道,“我去找陸世子時,沒與他打照面,就是那一日,正巧與他打了個照面,訝異他竟然在陸世子身邊當差,于是,便多問了幾句,沒想到,問出了這么一樁事兒。”

花灼沉了臉。

安十六看著花灼道,“就我所知,花家暗線只聽兩人命令,一人是公子,一人是少主。后來,子斬公子前往北地,公子將他當做自家人一般看待,給了他一塊令牌,可以調動花家暗線,但那也是北地的所有暗線,不是西南境地的。三個月前,我在少主身邊,未曾聽聞公子或少主調動花家暗線有急事兒趕赴西南境地。所以,十分奇怪,于是,我就暗中查了查花家暗線,這一查,發現確實不對勁,又想起,當初我離開小金和阿婆時,曾交代過人照應她們,可是,我去了南疆后,命暗線查,卻是一問三不知,什么都查不出來,未免太奇怪了。”

花灼明白了,看著安十六,“若你不是意外碰到了趙二虎,這件事兒,你是不是一直沒發現?”

安十六點頭,慚愧地道,“公子恕罪,屬下實在沒想到我們花家暗線竟然……”

花灼也沒想到,薄唇抿成一線,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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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晚點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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