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朱鸞一直沒有見過段立崢帶劍。
雖然修行者沒有武器戰力依然可觀,沒必要天天帶著,但在一些會對戰的場合,朱鸞依然沒有見過段立崢配劍。
這在世家公子中實屬罕見。
畢竟高冷如年華藏,此時都把逆鱗帶在了身邊。
聽到朱鸞的話,段立崢停下腳步,這時其他民眾也紛紛嘀咕。
“對哦,段公子居然沒帶劍。”
“寒月哪去了?話說這次回來一直沒見段二公子帶它出來。”
“是在神都遇到什么了嗎?”
原來是叫寒月嗎?
段立崢的劍。
朱鸞聽到這個名字微怔無語。
“喂,立崢,你這家伙……”朱鸞側頭,只見年華藏正眼含怒意地瞪著段立崢。
“寒月去哪了?你不會又……”年華藏逼視段立崢。
“啊……”段立崢笑了笑,“我放在家里了。”
高臺上的洪山聽了想打人。
“又是這樣嗎……”
“想看到段二公子的寒月看來要等到明天了……”
“二公子還是那個二公子,兩年過去還是沒變。”
“嘿嘿,想見到二公子的寒月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容易啊……”
周圍有徽州的老人們聞言笑起來。
朱鸞有些意外地環視四周,感情把配劍放在家里還是這位常干的事?
什么人啊這是。
“二公子……”連考官都無奈地靠過來,因為是段立崢,語氣客氣了不少,“借劍也好買劍也好還請您快點,必須盡快上臺了。”
段立崢點頭,視線落到了朱鸞身邊的劍捆上。
朱鸞眉頭一挑,不等他開口,瞬間擋到面前,堅定地說道,“不給!”
段立崢苦笑。
周圍人群響起一陣哄笑聲。
年華藏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段立崢面前,一把將逆鱗塞到了他懷里。
段立崢被他的力道推的后退了幾步,意外地看他,“這樣可以嗎?我的對手可是……”
“趕快給我上去,”年華藏不耐煩道,“我還不知道你,除了寒月,其他的劍對你而言有區別嗎?”
不論是三尺青鋒還是生銹鐵劍,段二公子都是一樣的強。
至于寒月,那是精神層面的影響了,正常人理解不了。
段立崢握住了逆鱗,“謝謝。”
隨后他朝年華藏伸出了個拳頭。
年華藏閉了閉眼睛,伸手和他碰了碰拳轉身就走。
段立崢看向朱鸞。
朱鸞笑了笑,走上前,也和他碰了碰拳。
“那我加油上了,”段立崢道。
說完他走上了演武臺。
在經歷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對戰后,旁觀的眾人有些緊張,對這場戰斗充滿期待。
因為如果時機合適,這場的人選甚至作為最后的決賽都是可能的。
至少也應該在武試第二日才能看到
沒想到這么早開始了。
屬于首席間的頂上對決。
“你先來吧,”高臺上段立崢對洪山說道。
和眾人所料想的劍拔弩張不同,高臺上的兩人氣氛非常平淡。不像是在鄉試的高臺上,語氣隨意就像是在一起喝酒。
洪山點頭,他本來就擅長強攻,而段立崢則是攻守全能,誰先手后手對他沒有什么影響。
一聲鐘聲,武試第二輪第二場就此開始。
所有人拭目以待,然而下一秒發現自己看了等于沒看。
在鐘聲響起后,眾人尚未反應過來,那兩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砰的一聲巨響,首先傳來的不是兩人沖撞的聲音,而是防御大陣破碎的聲音。
“快!”有紫陽書院的教習從不遠處沖上來,著手開始修復大陣。
之前在段立崢名字被叫到的時候,就有官差去請了早就等待在一旁的教習們。
這些教習派上用場大多是在第二日,這些人也沒想到本來只在旁邊應景的自己,居然這么早就要開始勞心勞力。
因為防御大陣的破裂,強大的氣息伴隨著恐怖的聲響奔涌而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就像是閃電撞上閃電,氣息已經不只是狂暴,境界稍低的考生面色蒼白,有幾個甚至癱軟到了地上,受到了絕大的沖擊。
而高階修行者臉上的神情也絕不輕松。
場邊的兵士和武將匆忙放出自己的屏障,好在圍觀民眾離的遠些,總之沒有被波及的太狠。
被震傷的考生們臉色蒼白,震撼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就算是曾經見過這兩人動手的學子神色都難免凝重。
“這就是……首席的實力……”有學子喃喃道。
“不,這就是天策書院的……”有人失神道。
是的,段立崢已經不是徽州的首席,而是天策書院的學生。
而此時,雖然高臺上兩人的身影快到看不清,但高階修行者都心知肚明,段立崢沒有使出全力。
他保留了多少不知道。
至少寒月不在他手上。
這個事實讓人更加震撼,使用其他人已經認主的名劍,這種情況下還能打出如此氣勢,段立崢的實力又該是多么深不可測?
連天地元氣都發生了異變,林間傳來風聲的厲嘯,這是天地元氣涌動的征兆。
風聲鶴唳。
這場面過于宏大,也讓人真正感受到了高階修行者的力量。
原來是真的與天地相連。
只有強者可以激發出強者的力量。
此時的洪山和第一場判若兩人。
看著那可怖的仿佛與天地為敵的氣勢,高臺下一片寂靜,有考生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抽到這兩人任意一個,面對這仿佛能毀天滅地的能量,別說戰勝,安有命在?
更有甚者看向一旁的女子,實在想不通洪山為什么會敗給她。
朱鸞捂住自己的耳朵,神魂都險些被震蕩。看著高臺上的兩人,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大陣遲遲無法修復,不如說因為來的教習較少,每次被修復好,又立馬被沖破。
這兩人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
難道只是第二場整個場地就要被毀了嗎?
風聲過于凄厲,就像是撕扯著每個人的心。
而就在眾人陷入焦灼之時。
驚天動地的聲音停止了。
高臺上的煙塵散去,只見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
終于能看清這兩人。
可眾人卻更加不解。因為眼前的情景和開始時沒有什么區別。
什么情況?
結束了?
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