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崢默默注視眼前燭火。
極為短暫的搖晃后就恢復原樣。燭火直挺挺上立,連風都沒有。
夜色如墨寂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在高階武官徹夜無休的看守下,本該什么都不會發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敢發生寫什么。。
這里是會試的考場,此時此刻某種意義上,這里是這個國家看守最為森嚴的地方。
會試和鄉試決不可同日而語,在太祖皇帝建立國試初期就有規定,除了高階武官文試考場必須要由黑甲衛來把守。
縱橫沙場的鐵血尖兵只為看守一群鎖在號舍里的書生,不少官員認為小題大做。
但之后的成宗皇帝和天后娘娘都不斷強化這個規定。
天后娘娘當政時期,甚至加派日月軍,看守文試的黑甲衛更是要求正七品軍功以上。
在這樣的嚴防死守下,整個考院被看守得鐵桶一般,別說是妄想作弊的考生,就算是后金騎兵進攻都綽綽有余。
同理,別說是化元境的修行者,哪怕是登極境的修行者,都不可能在這樣的空間里耍什么花招。
之前平靜的兩夜里,段立崢還以為那名少女知難而退了。
但現在看來……段立崢睜開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未婚妻的膽量。
黑甲衛們的真元封鎖不是玩笑,和鄉試那一次不同,段立崢沒有看到身影,也未曾感覺到氣息。
只不過……少年將手放到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臟加快的跳動。
這只是一種感覺。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獨自一人坐在號舍里的少年嘴角無奈地靜靜微笑。
他知道,她動了。
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子在會試之夜又要掀起什么波瀾……不得不說段立崢真的很有興趣。
只不過現在……少年有些犯愁地環視著自己的號舍周圍。
她動是動了,自己想動該怎么動?
這不是鄉試,黑甲衛的境界雖然也沒那么夸張個個登極中期以上,但這些人的戰斗能力不是一般修行者可以比擬的。
一旦他有異動,就會被迅速察覺。
段立崢閉上眼睛,緩緩釋放出部分氣息。
下一刻,守備武官的真元就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墻警告性地阻斷了他的真氣。
果然……少年的額角滲出汗珠。
果然如此,嚴防死守。
以他目前的手段,段立崢只有信心從號舍里脫身,但只要在考院內走動,估計很快就會暴露。
他能夠離開號舍,但無法離開考院。
段立崢咬緊了嘴唇,距離剛剛他感受到她的動作已經過去了一息,此時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跑了出去。
雖然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這一次那個女人要怎么能跑出去,他卻驚奇地發現自己毫不懷疑她能出去。
在這重重重兵把守之下。
只因為是她。
但那名少女的手段多如繁星,段立崢卻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畢竟沒有專門做過這樣的研究。
鄉試就算了,這世上哪個大周學子不哪個大周人居然會想著突破會試的防守線。
段立崢從頭上取下師父留給他的木簪,黑色烏發灑滿少年的脖頸。
他攥緊手上原本散盡真氣之后又被他補充了不少進去的木簪,眉頭緊鎖。
上一次鄉試,他只要能遮掩自己的存在就可以離開貢院,身在徽州,他即便背負風險但一切都還在可控范圍內。
但這里是神都的天策書院,現在是會試,他一旦踏出這一步,就是實實在在的賭博。
如果他離開號舍三息之內沒有能找到離開的方法,或者朱鸞根本就沒有動,又或者她已經離開了考院不知去向。
段立崢就會被發現,失去十年內參加國試的資格。
這一次朱鸞的號舍也并不在他身邊,段立崢并沒有觀望的機會,按照之前鄉試的經歷,這個女子要做的事恐怕不簡單。
她并沒有向自己求助,考試開始前也沒有提到這事。
三息只是他剛剛試探的估計,最為糟糕的情況就是,他一離開號舍就被黑甲衛發現。
考慮自己的仕途,最為保險的就是乖乖呆在號舍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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諂媚的笑道“九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手棒法真是出神入化,姑娘這棒法可有名字?”
朱鸞幽幽答道:“打狗棒法。”
“呃……”官員腳下一個趔趄,覺得這話好生難接。
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王少爺只覺得腿更疼了。
“你這小娘們罵誰……”,話還沒說完,朱鸞看了他一眼,王少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殆盡。
“識時務者為俊杰,之后再收拾她”他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腿,憋屈的想。
周二和段立崢站在人群外沿,周二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也下不來。
“這……這種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棒法,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他正說著,突然發現身邊的好友正用看瞎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這是?我哪里說錯了?女人嘛,舞舞棒子也就能嚇嚇王紹這種廢物,還什么棒法,真不嫌丟人……”
“不是棒法。”段立崢打斷他的話。
段立崢注釋著眾人中央的少女,她將鐵棒杵在地上,雙手交疊置于棒端,靜靜的站在那里。
八方來風,拂動她肩上垂落的黑發,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里,對圍觀群眾的七嘴八舌充耳不聞。
她擁有一種名為大氣的東西。
即便在這種有點滑稽的市井畫面里。
段立崢總覺得少女身上的氣質讓他想起一些和現在這些場面無關的人,譬如他的兄長,他的恩師,甚至是當年他年幼的時候遠遠望見的那位宗師。
“不是棒法。”他喃喃道。
“是劍法。”他心道。
非常高明的劍法。但在她被打成冰沙是,
前世為段浩初未婚妻,今世穿到的朱九小姐是段浩初之弟段立崢的未婚妻。本想去解除婚約,但是出于對自己前世之死的疑惑和段家人的奚落,放棄解除婚約,并立下如果有一天他輸給自己,自己就解除婚約的誓言。
“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他好大的臉。”
只能找找其他地方這里先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