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爺子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整個人頹廢了很多。
“姥爺,姥爺!我媽媽都是因為我,是我不聽勸告,是我一意孤行,是我害了白松,都是我的錯,姥爺,你要打要罰就罰我,我媽真的是被我給逼得,不怪她,姥爺,求求你!”
嚴春麗從樓上沖下來,撲倒老爺子的跟前,跟郁邵涵一起跪在那里,哭喊著解釋。
白曉看著這一出鬧劇,真心心累。
“春麗,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哥怎么了?”
這個時候她發怒,發脾氣,就算是殺了郁邵涵又有什么意義,本來就不是親近的人,郁邵涵對于她的排斥,她真的理解,畢竟沒有一起長大,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上來就要郁邵涵對她掏心掏肺,她大概也做不到對一個陌生人親近。
以己度人,不埋怨郁邵涵!可是她不會原諒郁邵涵,因為她在詛咒的是自己的大哥白松,就沖這一點,她也不會原諒她。
“白曉,因為我非要纏著你大哥,結果害得他為了救我,帶著人沖進了雷區,好不容易帶我出去,又因為我的無理取鬧,踩響了一顆地雷,爆炸幾乎要了他的命。
他現在就在軍區醫院里,我媽不讓我去看他,我讓人打聽他的消息,聽說他已經脫離危險,可是要修養起碼半年到一年,而且他的腿也落下了殘疾,臉上也留了疤,都是我的錯。你有任何的怨氣,你都沖我來,我媽你就放過她吧!她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她都要瘋了。”
嚴春麗怎么會不知道,自己親媽這些日子都要把她關起來了,幾乎是她到哪里,親媽跟到哪里。
如影隨形。
不就是怕她還去找白松。
可是母親哪里知道,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是內疚,對母親,對白松,對大家,現在她不見一面白松,知道他恢復健康的消息,她心里會永遠過不去的。
她的長大,是在面臨生死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做法,害了所有人,害得三條人命為了她差一點沒了。
這一次她愧疚的恨不得死了。
有時候真的懷疑,是不是死亡才能讓這一切消失,以死謝罪的做法,都不一定能行得通。
白曉看都不看嚴春麗一眼,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是沒想到嚴春麗蠢到這種地步,部隊前沿,尤其是邊境線周圍,那里多年的摩擦,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就敢到那里去撒野。
“姥爺,姥姥,今天這頓飯肯定吃不了了,我要回去了,姥爺多休息,我不想說什么原諒的話,過不去我心里這個坎,我很著急,必須第一時間知道我大哥的消息,所以對不起。”
白曉裝不出能夠原諒郁邵涵,就沖剛才那個話,郁邵涵都要恨不得自己哥哥死了,在哥哥和郁邵涵之間衡量,白松甩郁邵涵幾條街,雖然他們有血緣關系。
郁老爺子睜開眼睛,郁邵華郁邵巖看著白曉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走,安志遠已經緊緊跟上,給她打開了門。
看著白曉消失的身影,老爺子嘆口氣。
這個孩子本來和他們就不算親,現在恐怕心里更有隔閡。
他們對不起這個孩子,沒有保護好她。
郁邵巖真的發火了。
“韶涵,一直以來我們都說你小,護著你,寵著你,你自己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一個五十歲的人,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你下鄉耽誤了那些年,可是誰沒下過鄉,我和大哥不也是在鄉下那么多年,不是回來依然考了大學?
你別動不動就拿郁邵雅說事,沒有郁邵雅的話,難道那個時候你就不用下鄉?我們都能躲過那場運動?別把所有的苦難都歸咎到一個人身上。
找找自己的錯誤,你是五十歲,不是十五歲,你的女兒都多大了?你自己起碼應該想一想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的女兒做個榜樣,難不成你希望他們都和你一樣。
爸,我扶你上去休息。”
郁邵巖扶著老父親上樓去。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剜了郁邵涵一眼,“你啊你啊,讓我說什么好!慈母多敗兒,是我沒教好你!”
甩下他們也走了,擔心老頭子的身體,現在老頭子一天不如一天,人年紀大了,真的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子女相殘。
郁邵涵一下子癱在地上,沒想到這一次父母這么反彈,她一直都以為她做什么,父母最多也就是說一說,不會不管她,現在父母是真的失望到已經不想看到她。
她真的做錯了。
自己心里何嘗不知道,她不是一個狠毒的人,可是剛才那些話就鬼使神差的從自己嘴里冒出來,現在想一想都不可思議。
她是鬼迷心竅了。
是一個人就不應該那么說,那些人是軍人,她難道不明白軍人在前線付出了多少的心血,為了保家衛國,軍人不怕流血,不怕流汗,她曾經也是對他們欽佩,敬仰,還有敬畏,可是她說出了什么啊!
“大哥,我……”
“你起來吧,我雖然沒有指責你,可是這一次你真的做的不對,無論你對白松有什么成見,你應該清楚,錯不在白松身上,白松是一個軍人,甚至都沒有任何對春麗表示出來曖昧,人家清清楚楚表達了他不愿意,你的女兒管不住,去埋怨別人。
這事情你做的讓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
你明知道那是白曉的親人,我們這些親人比起來,還不如白松他們的一個手指頭,現在你把白曉的心狠狠地傷了,這孩子本來就對我們沒感情基礎!因為老爺子老太太,和你二哥的努力,現在這孩子跟他們終于走的很近。
你大概不知道,你二哥這一次的事情就是白曉幫的忙,這個孩子甚至把自己男人,安志遠都拉下水了,一個少將為了幫她,親自給她找證人,要不是白曉,你二哥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結果回來,你的話剛才那么一說,別說白曉!我都恨不得扇你大耳瓜子。
那就不是人說的話。”
郁邵華也走了,上去扶著自己的妻子到房間里擦藥去。
白曉早忘記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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