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人在哪里？”王建立沒辦法，只要有一絲絲希望，他是絕對不忍心放棄。
“在我家！”
錢程嗤笑。
“你開什么玩笑？現在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攀附權貴，你總不會說這個神醫是你們家親戚吧？”
趙大川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本來誰都不信的，別說別人不信，就是自己要是聽到別人這么說恐怕也是心里第一想法就是這個想要和人家王首長攀上關系想瘋了，可是這個時候只有硬著頭皮上，總不能讓別人真的以為自己是報著私心吧。
“是我侄子媳婦的妹妹，昨天剛來，我一個侄子已經在床上癱了十幾年了，所有醫生都說治不了，這輩子只能在床上癱著了，可是昨天下午就扎了一次針灸，我昨晚上親眼見了，人雖然不是活蹦亂跳，可是已經下地走路，實實在在的走路了，這就是證據啊。”
還舉了例子。
錢程滿臉嘲諷，這話也能說出來，真是瘋了。
王建立一拍大腿，“錢程去請來！把人給我請來！”
錢程急了，“爸，這樣的人的話您也相信啊，這就是為了博個關注，你自己想想，怎么可能癱了十幾年的人就會走路了，那都是自己家里設計的引人注意的手段，保不齊他家那個侄子就沒事，是他們合起伙來胡說八道的。這種事情太多了，什么民間藝人，什么神醫，一般不都是故弄玄虛，就是為了騙錢啊。”
趙大川火了，“我可沒胡說，你不相信問問在座的這些人，他們可都是我們一個廠區的，誰不清楚我家里侄子的事情，總不能裝了十幾年吧。”還敢不信他們。
周圍的都是加工廠的人，和趙大川是一起共過事的人，也都了解趙大川家里是個什么情況，一聽這話也紛紛開口。
“這倒是，他媳婦的侄子都癱在床上十幾年，這可都是大家伙知道的，不能騙人，可是好沒好我們也不知道。”
“那孩子是個可憐的。”
“那孩子也不會出門的，除非他大哥大嫂帶他娶看病，要不然從不出屋的。”
“老趙，你怎么不早說啊？”
誰都奇怪趙大川怎么就冒出來一個神醫。
趙大川一看很多人也是不信，雖然是給他解釋了，可沒人說醫生的事情。
“王首長，這樣吧，我把我侄子給你叫來，你們大家自己看看，可是要是耽誤了，這可不能怪我。”趙大川滿心的委屈，自己這輩子雖然油頭滑腦的，但是從來不做壞事，只不過做事喜歡衡量，對自己有利的當然做得多而已，可是這可不是大毛病，在說這一次他可是真心是因為王首長的悲痛才會動了惻隱之心，結果還沒個好結果，被人家質疑。
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啊。
王建立阻止清楚還想說的話，“去請人家大夫過來，不管怎么樣，現在小寒已經這樣，怎么也要試一下，萬一……萬一呢？”這話錢程已經明白老丈人是真的死馬當活馬醫！不是多相信這個所謂的神醫，是想要求個萬一。
點點頭，“行，爸我這就去辦！”不屑的瞪一眼趙大川，“趙師傅和我走吧！我可不認識神醫家住哪里！”
趙大川被瞪的一肚子氣，他是好心啊。
這輩子他都是墻頭草，不會大方一次，好不容易心善一次，還被人誤解成這個樣子，抬頭無奈的望望天，心道，老天爺呀，你怎么不下一場雪呀！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現在他就算是被人家埋怨也得把人領過去，要不然可真的就結下仇了。
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有些抱怨，早知道自己干嘛，心頭熱呀，這就是嘴巴賤的下場。
領著錢程去了自己家。
這一次他也沒有和錢程笑臉相迎，反正心里清楚。就算自己拍馬屁能拍出個花來，人家錢程現在看見他恐怕也早就心里先入為主沒把他當好人。
所以他還是省省那個唾沫星子吧。
到了家里，剛進院子！就看見白曉和白菊正在洗臉呢。
“白曉，這位是錢程，是從省里來的，就是昨晚你姑說的，那個得了重病的孩子的家里人。”趙大川硬著頭皮說，指了指白曉，“這位就是神醫！”
白曉自己都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什么時候她居然有了神醫的名頭。
這走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要知道人們心目中的神醫都是那種。長著花白胡子，佝僂著腰，矮矮胖胖，滿臉和氣的老頭子，她估計誰看見她這個樣子恐怕都沒有底氣，如果心里不琢磨，她是出來坑蒙拐騙混飯吃的，她都要奇怪。
果然錢程一看到白曉，從眼神兒到臉色表情，沒有一處不在表達著一個意思，這就是一個江湖神棍，還是個女神棍。
“你就是神醫？你……你們能不能專業點？就她這副模樣能騙了誰呀？一看十八九歲的不學好，偏偏要學人家裝什么神醫，也不看看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相信。”
火力全開的錢程毫不客氣的不給白曉臉面。
白曉擦干凈手，把毛巾丟進臉盆里。
“那您請，大門就在那邊兒，我肯定不攔著你！”
看不起她，還來一通貶低，她又不是自己找上門去的。
錢程也氣樂了，呦呵，這脾氣還這么爆！
還真拿自己當神醫了。
趙大川臉上難看，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光，都是自己，干什么那么多嘴呢，要是他不多嘴，也不至于讓人家小看他們家小看到這個份兒上。
人家這是上門兒來羞辱來了。
“怎么現在底虛了？治不了就治不了，年紀輕輕老老實實的說實話就好，偏偏在這里裝模做樣的。”錢程也不稀罕。
這樣的神棍就算是請回去，恐怕也是讓人家當了冤大頭。
白曉搖搖頭，這人絕對欠收拾，嘴巴這么臭？這是來請大夫的，還是來得罪人的。
她上輩子就算是被人脅迫，可是哪個來請她的人敢不恭恭敬敬，這還是第一次遇上一個二百五一樣的二貨。
錢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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