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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匪們藏匿的地方是一片空曠的荒野,遠處有一座叫做雞毛峰的矮山,周邊四野人煙極少。
就像那個黑頭套綁匪對林染說的‘你就算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這兒,確實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除了極遠處的一個養殖場以外,幾乎沒人會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
屋子很破敗,應該是早年就被遺棄了的民房。殘垣斷壁,墻面早已被風沙塵土磨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劉大強召來兩個心腹,小聲嘀咕道:“華子,你去把那個短頭發的迷暈了扔我車里頭。
阿力,你和六子、啞巴把那個姓林的小妞看好了,千萬別跑嘍。
我收到錢就給你打電話,摩托車藏在后頭坑道旁邊的石堆那兒,一接電話就騎車去陳家溝匯合。”
兩個心腹點頭,戴上黑頭套走進關著桑夏和林染的房間。
其中那個名叫華子的男人朝林染走了過去,桑夏驚著叫道:“你干嘛,我才是林染,你…”
阿力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力道太大,令桑夏一頭撞到了墻上。
林染驚恐地睜大眼,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一塊破布蓋住了口鼻。一會兒的功夫,便失去了意識。
華子抽出匕首割開林染身后綁著手的繩子,一把抓起扛在肩上往外走。
桑夏甩甩腦袋努力清醒過來,“別抓她,別…”
阿力抬手又是一巴掌,桑夏只覺一陣暈沉無力地垂下腦袋,隨后鼻子一股熱流涌出。血瞬間就染紅了白色針織衫。
“別特么叫喚了,臭婊子,抓她是要放了她。你特么自己都顧不上了,逞什么能。呸。”見桑夏沒有回應,阿力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這特么錢還沒收著別把人給打死了,城里女人這么不精打的?”阿力邊叨咕著,邊抓起桑夏的頭發拎起腦袋看了看,確定還活著后,就撒手往門外走去。
關上門時,六子和啞巴兩個黑頭套已經聽劉大強吩咐來到門口了。
此時,其它人也都戴好黑頭套、抄著鐵棍走出破屋。屋外頭,停著兩輛面包車和一輛黑色轎車。劉大強上了黑色轎車,其余人則烏泱泱地躥上兩輛面包車。
劉大強開著導航在前頭帶路,后排座躺著被迷暈了的林染,副駕上的華子看了后頭一眼,納悶地問道:“波哥,帶這么多人去拿贖金不合適吧。”
“華子,你注意看著后頭那群崽子,我總覺得這次這事兒有點古怪。”
“哪樣了?這群崽子我都觀察過了,莫得問題噻。”
“我也不知道咋說,不是信不過你,咱哥倆那是過命的交情。我就是覺得,那個給咱透消息的人太特么滲人了。”
“哪樣了?不是你那姘頭認識的一個妹子介紹的嘛?”
劉大強沒好氣地不去搭理華子的話,邊開著車邊看了看導航,還有四十多公里,足夠他提前趕到目的地了。
“到地方了,讓崽子們散出去,躲好了別露頭。有備無患是不。萬一有條子就趕緊撤,知道不。要是顧不上,就咱倆先跑。”
劉大強說著,華子點點頭,心說這不是我們的一貫宗旨嘛。有事先跑路,這些兄弟哪里有什么情分,誰倒霉倒霉誰的,自己別被套牢就好。
三輛車穿村過鎮,沿途未作半分停留,崎嶇路途不足百里卻開了一小時方才到達指定的地點——旺樹。
華子下車指揮著面包車上下來的小弟們,躲藏在周邊小樹林和土包后頭。自己則蹲在一個廢棄的養雞場窩棚旁,點了根煙抽起來。兩眼瞇瞇地盯著唯一的一條道路…
當師暄暄的車開進資溪境內后,手機響起,匆匆一句,“過馬頭山鎮到旺樹。”便掛斷了。
扶蘇的手機震了震,低頭掃了一眼,是子夜發來關于資溪縣周邊城鎮的資料。
看著密密麻麻的信息,扶蘇大概對這個小縣城有了一定了解。
對方選在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看中了這兒足夠偏僻,人口少外來人更少,且有許多很冷僻的地方連人居住都沒有。
隨后,子夜又傳來一張地圖,扶蘇細細看了看,找到旺樹所在。
確實是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周邊一帶沒有居民,原先還有一些養殖場什么的,但因為交通并不是那么便利都荒廢了。
到了馬頭鎮后,已是晚上十點。一行人很快就發現,有一輛摩托車緊緊地跟在后頭。十分鐘不到,抵達旺樹。偏僻的山野地根本沒有路燈這種東西,一片黢黑。
師暄暄一下車,就看到早已等在原地戴著黑頭套的劉大強。她打開后車廂,劉大強朝華子一揮手,后排車門打開里面赫然躺著個人。
彼此之間的距離約五十米,且只有兩輛車的車燈作為照明,暗夜里除了兩輛車之間是亮的,其它幾乎完全看不清。
但師暄暄很清楚地看到了,是染兒沒錯。
可是,桑夏呢?她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問,車門關上了。
劉大強謹慎地瞄著師暄暄的車廂,說:“我得先看著我錢數目對不對。”說罷,朝華子給了個手勢。
師暄暄把車鑰匙拋到華子手上,走到一邊,華子打著手電照在師暄暄臉上看了她一眼,差點嚇一跳,定下心神后跑到后備箱,立馬發出一聲驚嚇“我槽,老大,這特么太多了。”
師暄暄不屑地冷笑一聲,“錢我帶來了,你兩個人要數完兩千萬,天都亮了。”
劉大強朝華子吼道:“把車開過來。”
…當車停下后,劉大強跑去后備箱,差點興奮到尖叫出聲。
他把自己手里的車鑰匙拋給師暄暄,“這女的你先帶走,等我把錢驗完了,你那個養女,我會放了,到時候再通知你去哪領人。”
“不行。”師暄暄厲聲冷冷喝道:“錢絕不錯你一個子兒,但是人你得交出來。”
她有點想不明白,怎么染兒就在眼前,這個綁匪居然說染兒還在他手里呢?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來不及考慮這個問題。她立馬打開車門,摸了摸染兒的氣息。確認只是昏了,心頭稍稍松了口氣,但一想到桑夏被對方當成染兒還關著,剛剛松下的氣便又提了起來。
金錢使人瘋狂。劉大強被滿滿一后箱的錢迷了眼,還沒顧得上高興,一把刀子從后腰捅進身體。
他驚痛地轉身看著華子。華子從他手中搶過車鑰匙開車就想跑,此時埋伏在四周的綁匪們都瘋了一般紅了眼。
錢!那是滿滿一后備廂的錢啊!
沒有人理會倒地的劉大強,只顧著撲向后箱搶錢。
變故來得突然,此時匿藏在匪徒中的殺手,躲在面包車后瞄準師暄暄,開槍。
她掠身向正在搶錢的綁匪們沖去,黑洞洞的槍管便跟著她的身影…
一陣亂槍之后,無一活命。
師暄暄遁影來到殺手身后,將他擒住之后斥問桑夏的下落,但對方似乎完全聽不懂她所說的話。
殺手開槍,子彈在接觸到師暄暄時被反彈回直接擊穿了他的腦門。
至死,那殺手還睜著驚愕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