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放開我!”被架著的老人不斷掙扎,同時口中不停咒罵:“程青海,你會害了整個村子的!程青海,你是村子的罪人,我要把你的事記下來,讓子孫后輩永遠記得到底是誰害的他們。”
面對老人的謾罵,程青海無動于衷,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罷,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村子富裕起來。
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他過夠了,不想村子的未來還是如同現在一般。
“挖!”
程青海一聲令下,語氣果斷。
沒了老人的阻攔,五個村民立即開始。
二十多分鐘后,
突然,
“錚!”
其中一個村民的鋤頭挖到一個硬物,傳來的反震力震的他雙手發麻。
村民也沒在意,只以為是挖到了石頭。另一個村民隨即用鐵鍬鏟走上面的泥土,準備沿著邊緣將石頭挖出來。
可當他將上方的泥土清理后,卻發現這塊石頭露出來的部分是平整的,四四方方。
他馬上意識到這可能不是石頭,而是他們要挖的那個東西。
“村長,挖到東西了!”
眾人聞言,紛紛圍了過來。
觀察了一會兒,分身猜測:“這應該是塊石碑。不過到底是不是,還是要等你們挖出來才知道。”
“那我們繼續挖!”
因為已經見到目標,已經不用再和之前那樣盲目,挖太大的面積,速度加快了不少。
隨著時間的推移,物體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多,同時也證實了分身的猜測,確確實實是一塊石碑。
兩個多小時過去后,他們發現石碑下面還連著別的東西,露出來的部分如同一個龜背。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石碑終于被完全挖出來,同時有村民取來清水將其沖洗。
這是一只龜形動物馱著石碑。但它長著一顆龍頭,惟妙惟肖,可以看出來當初的雕刻師技術十分精湛。
“這是赑(bì)屃(xì)馱碑!”呂天逸道。
“赑屃?這不是一只玄武嗎?”江擇天疑惑。
這只動物明明就長得和烏龜一樣,怎么就成了那什么赑屃?
“玄武是龜身蛇頸,這只是龍頭,所以它并不是玄武。”呂天逸解釋:“赑屃乃是龍之九子之一,我們俗稱霸下,亦或者龍龜,外形就是龜身龍頭。相傳大禹曾收服它來幫助治水,而它背上的石碑,就是它一身的功績。不過在這里,它的作用乃是鎮壓!”
“鎮壓?鎮壓什么?”程青海問道。
“風水!”呂天逸道:“它乃是龍之子,天生可控水,而又因負重,給人一種力大無窮,鎮壓一切的印像,所以在風水上常有人作為陣眼來鎮壓風水。”
“好了,這些東西你們知道了也沒什么用,還是先把傻子的死嬰挖出來再說!”
“對對,先挖死嬰!”程青海立即安排了兩個人繼續沿著赑屃邊緣往下挖。
這一次沒過多久,村民便挖到了一個陶罐。
不出所料的話,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死嬰了。
“呂先生,給!”一個村民將陶罐遞給他。
呂天逸接過來剛一打開,又立即將其蓋上。
雖然只是打開了一瞬間,但大家都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陰氣。
“成煞了?”楊宇問道。
呂天逸點點頭。
“想想也對,本來就是尸王的孩子,又胎死腹中,最后還被埋入風水眼,不成煞都對不起人。”楊宇道:“現在怎么辦?是超度還是直接殺了?”
呂天逸想了想,道:“超度吧!本來就不是他的錯,只不過是被尸王害了。”
說做就做,呂天逸隨即找了一處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將陶罐打開,隨后開始誦讀《太上救苦經》。
有法力加持,經文的效果很快就顯現出來,在天眼下,陶罐中的灰黑陰氣開始減少,取而代之的是金色光華。
慢慢的,當陰氣全部消失,一個胖嘟嘟的嬰兒從里面飄了出來,對著呂天逸拱手一拜,無聲感謝。
就在嬰兒準備借助經文之力前往地府時,呂天逸突然叫住他:“哎,你等等!”
在嬰兒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呂天逸取出傻子藏身的玉佩,將她喚了出來。
看見自己的孩子后,傻子臉上露出一絲由心的笑容。
一切,都被放下了!
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的出現到底有何目的,母愛終究是偉大的!
看見自己的母親,嬰兒欣喜若狂,剛準備鉆進傻子的腹部,呂天逸再次阻止他。
呂天逸并未解釋,而是拿出令牌,將一大一小兩個孤魂送進了地府。
“自主任務完成。
積分:1,3
功德:1”
看見顯示的積分加了兩次,呂天逸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前面的那1分是傻子的,后面那個三分是嬰兒。
如果剛才嬰兒自己前往地府,或者進入傻子的肚子在去地府,那他就沒這3分了。
這怎么可以呢?!
做完這些,呂天逸回到宗祠前,告知大家:“傻子已經去地府了。”
聞言,不僅是程青海,所有的村民都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當年傻子剛死的那一段時間,因為肚子里的孩子被挖,也曾出來鬧騰。
現在不知什么原因,又出來鬧騰,真的是把他們嚇壞了。
至于這個,呂天逸他們其實從黃鶯口中知道了原因。
當年傻子出來鬧騰,確實是因為孩子丟了。后來則是被尸王將魂魄拘走,這才消停。
而這一次,則是為了鬧出風波,讓村民借著挖出死嬰的機會移動石碑,破壞封印,以便自己在月食之夜可以徹底脫困。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計劃早就被人所洞悉。
“呂先生,你看這石碑該如何處置?”程青海問道。
“暫時先不要動它,現在還沒到時候。”
“那什么時候才行?”程青海急忙追問。
不急不行啊,這可是關系到村子的未來。
別看他剛才在老人面前下令挖的時候很霸氣,可他自己其實心里在唱《忐忑》。
這要是不成功,他就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五天后,也就是這個月十五號,到時就是最好的時機。只要過了那天,你們村子不僅風水會好起來,就連九曲鬼門關也會恢復正常。”
“九曲鬼門關里面可是住著河神,您們想干什么?”程青海立即警惕起來。
“屁的河神,那就是一妖孽。”呂天逸冷笑:“神乃是受天庭監管的,你見過哪個神如此作惡多端,只要進去就被殺了!”
“那江擇川他……”
“他那是撈尸人一脈自古以來和里面的妖孽達成了協議。”
這句話其實是呂天逸騙他們的,總不能讓呂天逸說這尸王就是他們撈尸人的祖師封進去的吧。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些村民會不會因此記恨江擇川。
“行了,不要在問了,你只需要知道十五號一過,你們村子就能富起來。”呂天逸抬手制止程青海的再一次發問:“你現在派人要日夜不停的守著這塊石碑,不能讓任何人將它挪動。不然到時候就會真如你叔公所說,會泄了村子的風水地氣。”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程青海急忙點頭應下。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安排吧!”
離開宗祠,眾人又前往程近之家。
他們身后,還跟著三個人,不過這三人距離他們有五六米,想上前卻又不敢。
“程近之回家沒?”呂天逸回頭問他們。
老大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他還在外面。”
“這都下午了,他難道沒回來吃午飯?”
“沒有!我們家一般不吃中飯。”
“他們又窮又懶,你覺得他們會吃嗎?!”黃鶯一臉嘲諷。
三人:((유∀유))
對于事實被黃鶯毫不留情的說出來,這三個終歸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當然,之所以只有被她說出來才不好意思,只不過是因為黃鶯長得漂亮,這兄弟仨都有想法,男性荷爾蒙在躁動。以此讓他們有了一丟丟在女生面前的表現欲,和一丟丟自尊。
不過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垂涎已久的女生被呂天逸一個上午就變成了別人的老婆,會不會上來拼命。
“沒事,我去你們家等!”
“啊?”聞言,兄弟仨都一愣。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呂天逸為啥非要找自己老爸。
但人家要去,他們也攔不住,只能無奈乖乖配合。
下午四點多,
正在里屋悠閑嗑著瓜子的眾人聽見有人進來了,扭頭看向門口。
是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破舊補丁衣服,面容很滄桑,還有些邋遢。
很難想象,這個人居然是一個風水相師。
此刻他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呂天逸他們。
“你們是什么人?”他眉頭一皺,心中疑惑,尤其是當他發現黃鶯也在里面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找來的這個女人可能并不簡單。
呂天逸并未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就是程近之?”
“不錯,我就是!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在我家又想干什么?”程近之厲聲質問。
“我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因為說了你等會兒也記不住!”呂天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