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的任小粟已經回到了61號壁壘,他并不知道北方草原上正發生著什么,那個蠻荒之地,正有一支新的力量在悄然崛起。
回到61號壁壘之后,任小粟首先是回到自己院子里準備處理土豆射死的小偷,結果這次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看樣子集鎮上的流民也學聰明了,知道這院子有進無出,索性就不敢來了。
這反倒讓任小粟有點不適應起來。
后院倒是有一束野花,任小粟立刻明白這大概是小鹿給他的暗號,他們之前約定過,如果那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女人走了,小鹿就要給他提醒的。
任小粟松了口氣,那女人總算是走了,不知為何,那女人坐在小酒館里時,任小粟總會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周迎雪進了院子之后,趕緊洗了抹布幫忙打掃家具上的灰塵,任小粟挑挑眉毛:“你怎么忽然變的這么勤快。”
“老爺你都離開這里多久了,太臟了啊,晚上我睡這里會渾身癢的,”周迎雪皺眉說道。
“誰說讓你住這里了?”任小粟詫異道:“你自己去買房子住,集鎮上的房子又不貴,我這院子就一個居室,咱倆怎么住一起?”
以前可能因為條件有限,所以任小粟和周迎雪住過同一間酒店房間,但現在周迎雪這么有錢,任小粟肯定不樂意和她共處一室,以后傳出去也不好聽啊,容易鬧出什么誤會。
周迎雪問道:“那這里的房子多少錢啊老爺。”
“三萬塊錢就能買一間和我這一模一樣的磚石房子了,”任小粟說道。
周迎雪一聽要三萬塊錢,守財奴的性格又發作了:“老爺,我可以在你屋里打地鋪!我可以給你洗衣服,可以給你捶腿!”
任小粟的臉瞬間就黑了:“我是沒有分錢給你嗎,好歹也算是身價小千萬的人了,省這點錢?自己買房子住去,我也不知道咱們會在這里住多久。”
“奧,”周迎雪戀戀不舍的出門了。
很快任小粟就聽到隔壁院子里響起周迎雪的聲音:“什么?要六萬塊?房子漲價漲這么快嗎,你怎么不去搶!”
隔壁院子的房主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的院子,我兒時的記憶就在這里……那你說多少錢,你也還還價嘛,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隔壁的院子跟任小粟這里就隔了五六米,所以任小粟聽的清清楚楚,其實這房主也很想把房子賣掉,之前鬧鬼的事對他影響很大,只不過他看到周迎雪珠光寶氣的樣子,就想著能敲一筆是一筆,而且穿的這么光鮮亮麗的周迎雪買他房子,肯定有什么其他企圖啊,說不定他這房子過幾天就會變的很值錢?
周迎雪想了想說道:“這可是你讓我還價的啊,三千!”
房東急了:“三千?你在惡心我嗎?最少三萬!”
周迎雪瞪大了眼睛:“那我豈不是惡心你了十次?不行,最多惡心你三次!”
任小粟聽到這話搖搖頭,他自顧自的打掃房間,而隔壁的砍價聲從上午一直持續到晚上,最后砍的房東頭皮都麻了,以一萬九的價格把院子賣給了周迎雪。
晚上和周迎雪一起去小酒館吃羊肉泡饃的時候,說書先生正在講東湖陷落的故事呢,他聽到任小粟的腳步聲就面色大變,如臨大敵。
說書先生已經從任小粟的腳步聲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而小鹿原本看見任小粟來了,便興奮的迎上來,可看到任小粟身后的周迎雪時,臉瞬間耷拉下來,扭頭去了后廚。
任小粟對周迎雪說道:“這里的羊肉泡饃很好吃,你可以嘗嘗。”
說著,他跟店里伙計打了招呼,一邊聽說書先生講東湖陷落,一邊等羊肉泡饃,不出意外,這次的故事里仍然有他。
或者準確的說,這次故事的主角其實是“老許”。
等羊肉泡饃端上來之后,周迎雪看看自己這份,一片肉都沒有,再看看任小粟碗里滿滿的肉:“老爺,你帶我來吃羊肉泡饃,就是為了吃兩人份的肉嗎?”
任小粟哭笑不得,這肯定是小鹿干的好事,他抬頭看去,正看到小鹿氣鼓鼓的坐在說書先生旁邊。
周迎雪順著任小粟的目光看去立刻就恍然大悟,她漫不經心的撇了一眼自家老爺,怎么這位老爺的桃花運這么旺呢,剛送走李然,這就又來了一個小姑娘!
等酒館打烊之后,小鹿沮喪的跟著說書先生回到家里,進家門就開始撕自己疊好的千紙鶴,說書先生聽著動靜當時就樂了:“對,撕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結果說書先生還沒高興多久呢,小鹿又開始重新疊千紙鶴了,說書先生納悶道:“你不是剛撕了一堆嗎,怎么又開始疊了?”
小鹿倔強道:“我喜歡他,跟他無關!”
說書先生的牙都開始疼了:“這都從哪學來的啊。”
任小粟獨自回到院子里,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后院的土豆射手旁邊竟然散落著一地的碎土豆。
這一幕讓任小粟愣住了,分明是有人翻進后院挨了土豆射手一頓毒打啊,可是人呢?挨一頓毒打之后跑了嗎?
“這恐怕是超凡者啊,”任小粟沉思,只有超凡者才有可能在挨了這么重的毒打之后全身而退,可那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女人不是走了嗎,難道61號壁壘還有其他的超凡者?
這讓任小粟提高了警惕,有人在盯著他,他回來的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不簡單。
是王富貴他們嗎?不至于,任小粟感覺王富貴就算看到了報紙,也不會這么快就趕來這里吧,而且王富貴他們根本扛不住這土豆射手,也沒有必要翻墻進后院。
直到兩天以后,任小粟在酒館里遇到了鼻青臉腫的秦笙……
任小粟仔細的打量著秦笙:“兩天前翻進我后院的人是你嗎?”
鼻青臉腫的秦笙尷尬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說什么呢,我才剛來這里啊。”
任小粟沉思片刻說道:“一般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用哈哈哈來掩飾,有多尷尬,就有多少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