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房地產生意?我不大懂啊……”
“沒事,你先跟著學,奧運會剛過去,全球經濟都不景氣,我估計等回頭經濟拉升了,京城的地價得翻一番,你跟著去買地皮蓋就好了,我給你股份……”
……
“今天你要嫁給我啦,今天我要嫁給你啦……”
動情的音樂聲中,一棟現代大廈的門口,一個西裝得體的帥氣年輕人舉著手捧花,對一位穿著黑絲襪的大美女跪了下來。
“依依,感謝你在我人生最低點的時候出現,把我拉了起來,嫁給我吧,相信我,我會給你最大的幸福。”
那位大美女一雙白嫩的玉手捂著嘴和鼻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是驚喜,是得償所愿,眼眶紅彤彤的,慢慢都是感動,她大聲回答道:“我愿意,吳思,我愿意!”
畫面的最后是一顆閃爍的鉆戒被年輕人戴在了美女的玉手上。
……
“老公,好疼,好疼,我受不了了……”
“老婆,好老婆,加油,快出來了,吸氣,呼氣……”
陡然,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生出來了!
“老婆,快看,是個男孩,我做爸爸了,哈哈哈……”
……
“老公,你開慢點,沒那么急的。”
“這怎么能慢了,兒子的畢業典禮馬上就開始了,咱們要是遲到了,指不定兒子心里怎么不舒服呢,那外邊的人還不說咱兒子爸媽不靠譜啊!”
“好吧,好吧,依你,就你心疼兒子,也不心疼自己的老婆。”說話的是個中年美婦,坐在副駕駛上,嘟著嘴,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和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撒嬌吃醋。
“心疼兒子,當然也心疼老婆,等這臭小子畢業了,咱們兩去來個全球旅行,過過二人世界。”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頭發微白,額頭正中央有一絲淡淡的傷痕。
……
“你哭什么,到底哭什么啊,今天咱們兒子大喜的日子,兒子兒媳給你跪著呢,你別光顧著哭啊。”一道柔和蒼老的女聲在勸慰著。
“我能不哭嘛,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傻小子,現在被這閨女給騙走了,以后他就是別人的丈夫,未來更是別人的爸爸了,他再也不單獨是我們的兒子了,我當然要哭了。”
是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老頭,頭發白了大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目送著自己兒子娶妻,他和身旁的一位老年婦人拌嘴聲,讓參加婚禮的來賓都樂的不行,一個個在那笑著。
……
“老頭子……,答應……我,答應……我,一個人……好好的活著……”
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她身上插著各種儀器,虛弱無比的對著面前的人道。
“我不,依依,你死了,我也不獨活,我一定要陪著你!”
病床前站著的是一位老頭,頭發已經不剩下幾根,淚流滿面的抓著那老婦人的手,痛苦且深情的說道。
“你……你……,好好……活……”老婦人話還沒說完,已經失去了意識,床頭的醫療儀器瘋狂的響著,還伴隨著陣陣紅光。
……
清風道觀,鐘樓。
一位滿是白發的老頭子,眼神里滿是悲傷和淚水,他撫摸著那座青銅鐘,腦海里一幀一幀的劃過上述所有的畫面,正是莫塵。
“依依,你走了,我留在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意思?”
“吳施主,你還沒看穿嗎,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天道輪回所在,不是任何人可以避免的。”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提著拂塵,勸解著莫塵,正是當年的明定道長。
“天道輪回,天道輪回,道長,你知道嗎,我曾在夢里見過無數逍遙長生的神魔存在,那是比現實還真實的場景,像是一段銘刻在骨子里的記憶。”
莫塵背對著明定道長,平靜著說著,只是那股平靜下仿佛隱藏著一座火山。
“癡兒,頻道早已和你解釋過了,那都是當初吳施主壓力過大,在瀕死之際看見的妄念,當不得真的。”
“當不得真?那我這額頭上這道傷痕,都四十年過去了,怎么還時不時的疼痛?”莫塵轉過身來,指著額頭道。
“大腦之復雜,便是神仙也難說得清,吳施主這是那次受傷留下的后遺癥,何必太過于介懷呢?”
“后遺癥,后遺癥,每次問你都是這般搪塞我,我去了無數次醫院,看過了無數被譽為扁鵲再世的神醫,每一個人都是這般推脫,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原因。到了現在,依依都走了,我對這世界沒有任何牽掛的時候,你們還不肯說實話嗎?”
莫塵臉上都是瘋狂的神色,神情激動的道。
明定道長一揮拂塵,喧了一聲道號,神色平淡,隱有一絲愧疚之意,卻沒有答話。
“算了,問你也是不知道的,畢竟,你只是我心中的妄念罷了,這個夢,這個世界真是太美了,滿足前世的我心里所有的幻想,如果不是依依走了的話,我還真不想醒來。”
莫塵臉上的瘋狂陡然一收,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高山仰止的氣息。
“吳施主,你這是怎么了,貧道怎么會是你心中的妄念,雖然洛施主逝去,但生者依舊需要堅強啊!”明道道長臉色有些驚訝,似乎覺得眼前的人憂傷過度,有些瘋癲了。
“道長,我沒事,只是我明明知道這是幻覺,卻脫離不了,這法術的主人看來修為甚高啊,可惜他再高的修為,也沒料到我有神眼在身,不然,只怕還真沉淪其中,不可自拔了。”
莫塵幽幽一嘆,身體卻發生了變化,原本隨著歲月變得干癟衰弱蒼老的身軀像是時光倒退一般,很快變成了一具充滿活力的年輕軀體,那軀體戴著紫玉冠,身穿紫色玉衫,頗為英俊瀟灑,儼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
“這……這是……”明定道長修道多年的心境變得波動起來,手微微的顫抖著。
“實際當初的頭疼便是破妄神眼在提示我,只是依依在,我沉醉的太深了,她走了,我立刻就明了了。”莫塵很認真的和明定道長解釋道,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破妄神眼。
“既然醒了,就該走了,再見了,道長。”
莫塵頭上的傷痕陡然向兩側開裂,現出一只眼睛來,與此同時,莫塵身邊的世界逐漸變淡,變淡,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依舊是山道,云霧彌漫,遠處,是敖倩和豬八戒兩人,他們全都是一臉的陶醉相,不知道看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