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莫塵沖著眼前的小道童溫和的一笑,隨后問道。
“你是壞蛋,我才不告訴你!”明臺恨恨的看了莫塵一眼,氣乎乎的說道,他可是親眼目睹了莫塵把他們掌教真人打的重傷吐血的畫面,還把他們都從封妖塔里攆了出來。
明臺小道童可是清凈教的,自然是站在了清凈教的立場說話了,小孩子嘛,天真率直,有話藏不住,正是童言無忌。
“我是壞人,好吧,我壞在哪了呢?”莫塵接著道。
“你是妖魔,你打了我們掌教真人,你大壞蛋!”明臺小道士猶如一頭憤怒的小老虎,瞪著大眼睛呵斥道,把在下面看著的一眾人等嚇得提心吊膽的,乖乖,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老妖焚天大圣,跟這么說話?
“大圣,明臺年紀還小,不懂事,您不要與一個孩童一般計較。”不二真人出言道,這個弟子天資最為出眾,他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莫塵殺了他。
“閉嘴,臭道士,我家駙馬面前哪有你們說話的份!”黑尾跳了出來,狠狠的表了一波忠心,在他看來,這小娃娃細皮嫩肉的,說不準是自家駙馬想嘗嘗鮮了,這老道士沒眼力勁的,敢打擾駙馬進食?
不過說來好像沒見過駙馬吃人啊,往日里還約束自己等人,不要上岸騷擾人族,今日怎么會想起吃這么一只小娃娃啊?
黑尾有些不明白,他當然不明白了,他要明白他就是大羅金仙了,也不用在這干猜了。
“我要不打你們掌教,那我是好人嗎?”莫塵完全沒搭理那兩個人說話,心思都放在了眼前這個小道童身上。
明臺略微思考了一下,想到眾多長輩的教導,道:“那也不是,我師父說了,人妖不兩立,你就算不打我們掌教,你是妖怪,就一定是大壞蛋。”
莫塵哈哈一笑,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只見他伸手輕輕在明臺小道童頭頂上一撫,隨后使了個水系小法術,做了一面小鏡子出來,道:“你看看鏡子,你是不是也變成了大壞蛋了?”
明臺不明所以的朝鏡子里一看,然后極為驚訝的‘啊’了一聲,眼眶一紅,哇的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吧,還一邊念念有詞的說道:“我變成壞蛋了,我變成壞蛋了……”
只見那鏡子里,原本一個呆萌的小道童搖身一變,原本一頭的黑發全都變成了灰黃色的藤蔓來,就跟頭上頂著無數根須一般,一看便是一頭小妖魔。
“這這……,這怎么可能呢?”明臺的師父,那中年道人瞠目結舌的看著滿頭根須的弟子,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最寵愛的弟子怎么就變成了妖怪了?
不對,一定是這個妖王在作祟,他仗著法力高強,使得障眼法,自己等人看不破!
不只是他心存僥幸,便是這清凈教上上下下大多數的門人弟子都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小道童乖巧可愛,天資出眾,怎么可能是妖呢?
唯獨不二真人在心中長長嘆了口氣,沒有起這個懷疑。
首先以莫塵的身份地位沒必要這般騙他們清凈教,其次是明天的天賦確實妖孽,成日里想法子逃避修煉去玩耍,但是修為精進之快,遠超同輩,而這明臺是他一年多以前在山門附近撿回來的,想來是誰有意讓他發現的,也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么。
莫塵看著哭哭啼啼的小明太,搖了搖頭道:“你說我是大壞蛋,現在你是小壞蛋了,怎么說?
“我不想當小壞蛋,你快把我變回去,變回去!”明臺又哭又鬧的道,小孩性子,前一刻還說人家是壞蛋來著,下一刻自己也變成了壞蛋,這立場轉變的太快,接受不了很正常。
不過就算莫塵再把他變回去,清凈教的人估計也不會讓他回去了,人妖不兩立,可不是說著玩的,一個小妖不能保護自己,還在人族的話,除非被煉制成護山靈獸這種玩意,不然早晚會被人殺掉的,就跟一個凡人在妖的國度注定要被吃了一般,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這是天道,既有后天的仇恨,更有眼下的局勢所決定的。
人族是天地霸主,不可能容忍任何一族挑戰他們。
莫塵真沒想到,不過出來救一個人,還有這樣的收獲,未來妖族說不定又能多出一尊新的大圣來。
這明臺小道童不是普通的妖怪,乃是一株萬年人參成精,應該是剛剛渡過化形的雷劫,便被人發現,封禁住了原形。
妖族范圍廣大,天地萬物,但凡誕生了靈智的,都可以稱作妖,但是只要還是可以分為兩類的,一類是動物,一類是植物,這兩者中,動物是相比植物,是更加容易誕生靈智成精的,而成了精也更容易活下來。
因為動物整日里東奔西走,見得東西多了,可能突然受什么刺激,就開了靈智,隨后還能躲藏起來,慢慢修煉,而植物嗎,動彈不得,甚至是他們在化形之前,都絲毫不能挪動,開靈智難就算了,就算開了靈智,該被砍還是被砍,毫無抵抗逃跑的能力。
植物活下來化形難,開靈智更難,整天不挪窩,荒郊野外的,環境也不變化,一年又一年的,一直到壽命的盡頭,而人參這玩意更不比尋常之物,對于修煉大有裨益,不管是人還是妖,都需要這玩意,被發現就是被吃掉的下場。
不知道多少支千年萬年歲數的人參才有那么一支開了靈智,而這么一只,在化形之前于尋常的植物沒啥區別,被發現就吃了,也挪不動窩的,可見萬年人參精的稀罕。
人參對別人有好處,自己修煉當然也快了,關鍵是還能聚攏靈氣,改善環境,幫助別人修煉,這支人參精,只要好好修行,金仙絕對有望,大羅也有那么一絲絲窺探的機會,所以莫塵發現了這么一個寶貝,自然是高興了。
不過現在不是和這小明臺多說話的時候,他吩咐道:“黑尾,你看住他。”黑尾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