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國現在還沒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也依舊有著強大的國力。
畢竟弘治中興也不是真的浪得虛名。
從正德元年以來,借著逆黨等案打擊了這么多大官紳,中央朝廷的財政也得到了極大的補充。
按理,即便是小王子這個統一漠南乃至即將統一全蒙的強者也不足以對大明構成威脅。
可饒是如此。
朱厚照也沒有減輕對小王子的輕視。
小王子有野心,朱厚照自己何曾沒有野心,與小王子重建大元一樣,他也想要吃掉小王子,想要擁有整個關外的土地,包括那里的人口。
馬文升又一次離京去了三邊,繼續統籌邊務,防備小王子竄入內地,再演也先包圍京城之事。
而兵部尚書許進則依舊坐鎮京師,負責調度天下錢糧,與招募壯勇充實邊軍。
內閣首輔焦芳與王華、還有戶部尚書王華、徐經等則開始準備恢復納糧取鹽的開中法。
雖說正德四年的大明似乎顯得很平靜。
但整個大明帝國統治者的內心卻都不平靜,即便是知道內情的士民們內心也不平靜。
在皇明報以及第二侍從室為主導的宣傳下。
更多的士民開始知道了帝國的上層統治者們在干什么,他們在焦慮什么,也開始關心起這個帝國的命運來。
他們知道皇帝殺了一個北方韃子首領的兒子,為的是給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報仇,但帝國卻要因此面對被報復的危機。
“邊鎮各地已加強了戒備,各處關隘皆增加了兵力,哨騎乃至夜不收也四處都放了出去!出外貿易的商人中也都暗插了眼線,且已從湖廣一帶調集了三十萬石糧食進京,以備不時之虛!”
兵部尚書許進向朱厚照稟報最新的兵部事宜后,便又問了一句:“陛下!臣斗膽問一句,陛下您真的要去大同?”
“對,去大同,朕要組織數十萬鐵騎滅了小王子!內閣首輔焦芳與司禮監掌印劉瑾隨朕一起去,你和王華坐鎮京師!”
朱厚照說道。
“數十萬鐵騎?陛下,大明何時有數十萬鐵騎”,許進有些費解。
“大明自然沒有這么多鐵騎,可整個天下還是有的”。
朱厚照笑著說道,他相信小王子不止大明一個敵人,其他的各部族未必肯坐視小王子做大,他相信以大明的帝國威望組織一個聯盟不成問題。
而如聯合整個關外的其他部族攻伐小王子,組織其數十萬鐵騎自然也就不是難題。
許進沒有再說什么,他也沒有阻止朱厚照,他知道自己這位皇上不是一位只滿足治理好關內百姓的皇帝,他要展現自己的雄才大略,要開創自己的帝國偉業。
朱厚照離開了內閣與司禮監值房,準備回自己的皇宮內院休息休息。
隨著內閣六部幾乎都是改革派官員后,現在他這個皇帝也不必時時刻刻都待在內閣與司禮監把持大權,用人不疑,朱厚照相信這些官員們會本著維護大明朝廷和百姓的利益的目的去處理日常政務。
朱厚照也沒想到自己來到大明已有五年。
恍然間。
他都快忘記自己還是一個來自后世的人,但他依舊也還在為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帝國而震驚。
看著眼前巍峨而又宏偉壯觀的紫禁城,他從未想到,這里會變成自己的家。
朱厚照現在更沒想到的是,他自己現在才十九歲!
但是,朱厚照又難以想象的,才十九歲的自己,已經變成了讓人敬畏的帝王,即便自己略微睥睨一眼,身旁的宮墻內宦們都會嚇得如丟魂喪魄一般。
慈寧宮。
張太后這里。
依舊是朱厚照在處理朝政后常來的地方,用膳以及平時皇室小聚皆在此處。
朱厚照的皇后乃至兩個貴妃也會常在此處陪伴張太后。
不過,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外戚如今倒是沒有常來慈寧宮。
據朱厚照從嚴嵩那里得知,這兩國舅已經掌握的航海知識是與日俱進,兵部尚書許進從兵部找到的鄭和下西洋的相關材料被移送京師大學保管后,被這兩人是翻了翻看了又看,說將來要去找京師大學圖書里所提的畝產數十石的番薯。
朱厚照對此很是欣慰,這些皇親國戚事實上是最令他頭疼的階層,一個個擁有著無數土地財富卻不繳納賦稅不說,即便是犯事還無法治罪太狠,如果能讓他們干點正事自然不錯的,免得鬧出禍患來后,自己不得不來個六親不認強行處置時而又令張太后傷心,影響母子關系。
后世有一言,有弟弟的女人不能娶,事實上也反應了一種姐姐對弟弟是極為寵溺的家庭現象。
張太后便是伏弟魔,朱厚照這是知道的,不然張鶴齡與張延齡也不會寸功未立直接成為侯爵。
如今知道張鶴齡與張延齡兩弟弟在讀書學習,雖然張太后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弟弟讀的是什么書,但她心情還是不錯的,覺著自己兩弟弟總算是有了出息,心情也自然大好,也忘記了那一日禮部尚書張逼她誅殺馬文升的事。
家和萬事興。
朱厚照很欣慰現在的皇室還能和睦相處。
不過,隨著正德四年即將過去,有一件事讓張太后又有了些愁緒,那便是朱厚照的子嗣問題。
皇后一直未孕!
朱厚照也知道皇嗣在這個時代是很重要的事,甚至還有著很強的政治意義。
現在已經是正德四年,自己若再無子,是會打擊整個改革派官員的信心的。
回頭看著身后的那一抹倩影,朱厚照不禁露出笑容,心想自己今晚是否直接要了她的身子。
再一看看另外兩名垂首弄指的嬌人,心想自己是不是連兩個都要了。
以此增加中孕的幾率。
“蘇貴妃、劉貴妃,今晚,你們留宿乾清宮吧!不,從現在起,你們都留宿乾清宮!直到朕離開京城之前!”
朱厚照說了一句,兩名少女不覺紅了耳根,頷首稱是,她們也都猜到朱厚照的話里暗含著什么意思。
皇后夏氏突然站住了腳,看向已拾級而上的朱厚照,欲張口問些什么,卻終究沒有張開口。
到了四人盥洗完畢,服侍的宮娥皆退去,連值班太監已掩好朱門時。
皇后夏氏已先自覺地躺進了龍塌里側,隨著年齡的長大,她現在已不敢平躺而睡,本能地有些羞怯,只露著一個背影,面向朱厚照一側。
但也因為長大了些后,她現在也漸通人事,雖未親身體驗過,卻也知道男女之間是會發生一些不可言之事的。
今晚,皇帝朱厚照突然叫住蘇貴妃和劉貴妃一同留宿乾清宮,讓她覺得有些意外,也有些覺察到與往日不同的意味來。
聽著身后的脫衣聲,夏皇后抿住了嘴唇,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的身體。
她本能地緊張起來,而不敢動彈。
朱厚照的確在靠近夏皇后,他,現在是赤著身子的,上了床榻后就將手從夏皇后的薄紗衣里摸了進去。
同時,朱厚照回過頭來看著還站在原地局促不安,臉紅如蘋果一般的蘇貴妃和劉貴妃:
“都上來吧,像朕一樣,把衣服都脫掉!”
說著,朱厚照就轉過了身,與夏皇后貼得更近了,而夏皇后緊張得繃直了身子。
次日一早。
秋日的陽光從朱門外射了進來,斑駁的陽光灑在了纏綿在一起的四具身體上。
昨夜聽了一晚嬌音鼻息聲的內宦依舊還打著哈欠。
但朱厚照卻已在蘇貴妃的乳間醒了過來,看著金紗帳下被自己一一破身的皇后和兩位貴妃,他也只是搖了搖頭有些昏重的頭,心想年少力強就是好。
如意走了過來,看著眼前一景,只說了一句:“服侍陛下沐浴!”
當朱厚照再次晨練回來后,皇后和兩名貴妃似乎一夜之間多了些嫵媚之色,秋波里恍然有了些內容,而不再只是羞澀與天真爛漫。
余下的日子里,朱厚照開始了荒誕無稽的帝王生活。
正德四年以前,他沒有嘗此間之味,自然不會知道里間滋味,但如今初嘗男女之事,自然是食骨知髓,繾綣不已,貪歡其間,不知人間幾何。
今日不朝。
明日不朝。
后日還是不朝!
直到第四日,朱厚照才來到了與司禮監與內閣值房。
畢竟明日便是離京去大同的日子,他是不能再懶怠下去了,花間雖好,終究不是男兒實現抱負之地。
焦芳看著朱厚照,心里暗嘆自己如今是沒有精力享此之福,已年過古稀的他早已因為年少貪歡而以致于現在就算服藥也不能持久。
劉瑾更是心生不快,有些后悔當年的選擇。
朱厚照見此不得不說了一句:“朕承認朕這幾日放縱了點,但爾等也不比表現出如此郁郁寡歡的樣子吧,想勸諫就勸諫,難不成朕還會殺了你們不成。”
“陛下誤會!臣沒有郁郁寡歡,臣也沒有要勸諫的陛下,陛下龍精虎猛,是社稷之福,是大明之福!”
焦芳尷尬地笑道。
“內臣也是這么想的”,劉瑾也尷尬地笑了笑道。
“既然如此,議正事吧,有沒有要緊的奏疏需要稟報的”,朱厚照說著便開始翻閱起奏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