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峰峰巔,崖壁上一間孤零零的小筑,尤似掛在崖壁上的鳥巢一般。筆×趣×閣。。
不過因為位置的緣故,這崖壁小筑看起來更像是一只看著底下那片桃園的眼睛。
“呂安知……府主,你們看起來,咳、咳、咳……低估了大先生。”
小筑內一個周身被一團若有似無的青色霧氣包裹,看不清相貌的男子,語氣虛弱地說道。
而坐在他對面正是青蓮仙府府主呂安知。
“那可是大先生,我豈敢小瞧了。”
呂安知一臉惶恐地說道。
“他能來,我都有些意外,其實他不來更好。”
他喝了一口茶,平靜地看著山下,自己那幫手下一個個地倒在大先生劍下,就連平日里那些張揚跋扈的仙律司千戶,在大先生劍下也走不了十個來回。
“大先生當真十個厲害的人。”
那病懨懨的男子一臉贊嘆道。
說完他看向呂安知接著道:
“他自然要來,徐鴻鵠閉關不出,枯榮觀被屠,蕭長歌死在秋水。”
還沒說完,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嗽完接著跟沒事一樣繼續道:
“如果他再不出來,不出半年,那些對秋水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們,就要一擁而上了。所以他得出來,出來告訴那些對秋水虎視眈眈蠢蠢欲動的人,秋水還有他大先生在。”
“這豺狼虎豹,爵爺是指我們嗎?”
呂安知冷笑道。
“不。”男子搖搖頭道:“是指你們,沒有我。”
聞言呂安知苦笑道:“那這大先生我們該如何應付?”
“只能敗,不能殺,大先生暫時還不能死,他如果死了,你我就算不想,也會被放到明處,十州那些欠了秋水恩情的老家伙,絕不會無動于衷,但也不能讓他就這么回去,他必須敗著回去,讓那些暗地里觀望的雜碎們吃一顆定心丸,告訴他們秋水已經沒人了,不過……”
那男子看了看窗外笑道:“看起來,你們青蓮仙府,能敗大先生的,只有你呂安知了。”
“不急。”望著窗外,呂安知冷笑道:“現在的大先生,我一劍足矣。”
只見山腳下。
賓客大多退到了青蓮峰腳,李云生依舊默默地站在大先生身后,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牧凝霜不知何時也站到了他的旁邊,而柳子路此時正在不遠處一臉怨毒的看著李云生。
而大先生此時正晃晃悠悠地提著開山劍,看著那最后一名還站著的千戶,一句話也不說長劍一揮,一聲尖銳風嘯過后,那名千戶連人帶劍身首異處,就連他身后周有道所在的涼亭,此時也已經被削去了一邊。
“周剝皮,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說完大先生將長劍往地上一插,頭一仰一口又將葫蘆里的酒喝了大半。
聞聲那周有道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只見二話不說,他廣袖一揮,一只巨鼎從袖中飛出,而周有道跟著那巨鼎幾乎同一時間飛出,等到那巨鼎飛到大先生上空時,已然變作一座小山一般大小。
“你憑什么叫我周剝皮?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大先生,我也不是你能任你欺辱的無知小兒!世道變了!”
周有道一面推著那巨鼎壓向大先生,一面大吼道,這聲怒吼像是壓抑了許久一般。
而這大鼎的聲勢也著實駭人,還未落下,地面都為之一顫,離得近的一片桃林都被直接壓塌,李云生跟牧凝霜都只覺得,呼吸一滯,周遭的空氣像是在重壓之下被擠走了一般。
就在這時候,大先生廣袖一揮,將二人攔在身后,另一只手提著開山往上一擋。
眾人沒想到,大先生對付周有道,用的只是這簡單的一架,心中不由得搖頭,只覺得大先生可能是窮途末路了。
當的一聲嗡鳴的巨響后,大地猛地一陣顫抖。
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先生幾人會被壓成肉餅的時候,只見那巨鼎之下,大先生身形挺拔紋絲不動的站立著,一劍擋住了那如山一般砸下巨鼎,他握劍的那只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虬結的肌肉,而腳下站立的地面以他為中心,如蜘蛛網一般的龜裂出一道道裂痕。
“你就這點能耐?”
大先生的聲音如炸雷一樣從巨鼎底下傳來。
聞聲周有道面色錚獰地厲喝一聲道:“去死吧!”
說罷只見他周一身真元盡數燃盡,周身罡風猶如風雷般炸響,然后一拳轟擊在那巨鼎的后面,巨大的音波如浪潮般從巨鼎之內傾泄而下,一株株桃樹直接被震成粉末。
可大先生幾人依舊完好無損。
“看來你確實就這點能耐了。”
大先生冷笑。
說完,就見他將另一只手也我住開山的劍柄,然后腳尖叩了叩地面,驟然間就只見一道道細小的符紋,如螞蟻一樣瞬間布滿整片桃園,然后腳尖猛地蹬地,手里的開山劍一抬,將那巨鼎直接掀起,未等它再次落下,大先生腳下的符文瞬間涌向開山劍,化作一柄以開山劍為骨的巨劍,最后一劍將那巨鼎一分為二。
周有道,敗。
“大先生,看看我這一劍何如!”
還沒等大先生喘一口氣,一個人影從那清蓮峰上,飛撲而下。
那人影由遠而近,赫然便是青蓮府主呂安知,只見這呂安知,手持一柄烏黑長劍,如一顆星矢一般射向大先生,而他這一劍好似將身后整座清蓮峰的氣脈都引了下來,在他身后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
對呂安知的這一劍,大先生像是早有所察一般,不慌不忙的揮著那柄符文巨劍,一劍向那呂安知斬去。
兩劍短暫的相持之后,大先生手里那符文巨劍轟然炸裂,整個人猶如一顆炮彈一樣倒飛而出,將身后那桃花林砸出一個直徑十來丈的大坑。
“一劍。”
呂安知落地,收劍,轉頭看向那清蓮峰的崖壁小筑道。
一劍就敗了秋水的大先生,青蓮仙府的手下們爆發出一陣巨大歡呼聲。
而呂安知依舊一臉平靜,他轉頭笑看看向遠處,依舊滿臉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的李云生跟牧凝霜道:
“我們需要一個人檢舉大先生罪狀,你們二人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