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云鯨城。
“是他!”
“真的是他,我們云鯨城的大恩人!”
云鯨城的街頭巷尾,此時都已經站滿了人。
蜃樓虛像突然出現所帶來的恐慌,在眾人看清虛像中的那張臉后全部煙消云散。
他們認出了虛像中的那道人影,正是當日以一己之力解了云鯨城天誅大陣之困的李云生。
“我聽人說,恩公這是去找仇家報仇了!”
“什么仇家?就是閻獄那幫狗賊!”
“恩公跟閻獄有何仇怨,你們誰來跟我說說啊。”
“閻獄跟仙盟攜著十州宗門圍剿秋水這件事你們沒聽說過?”
“聽說過啊!你的意思是,恩公是秋水的弟子?!”
“你知道恩公在十州的另一只名號是什么嗎?”
“什么?”
“秋水余孽。”
“秋水余孽就是恩公?!”
有好事著,甚至已經猜測到了李云生的去向,議論起了他與閻獄之間的仇怨。
足見當年閻獄圍剿秋水之事,在十州修士心中的影響之深遠。
云鯨城城樓。
桑小滿與趙玄鈞并立站在城樓上。
“要先隱去這蜃樓虛像嗎?”
趙玄鈞抱臂望著城樓下雀躍的府民們。
“不必。”
桑小滿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他們在魔羅血妖的陰影下憋了太久,也是時候讓他們喘口氣了。”
她手扶著城墻表情輕松道。
“要是云生輸了呢?”
趙玄鈞有些擔心地看向桑小滿。
“這一戰無論誰輸輸贏,對于十州修士來說,都將是振奮人心的一戰。”
桑小滿搖頭。
“為何?”
趙玄鈞不解。
“在這血妖肆虐,十州哀嚎遍野之際,一位絕世強者的出現,無疑會讓身處絕望的他們再次找回希望,畢竟無論是師弟還是閻君,兩人至少都還是十州修士。”
桑小滿一邊說著一邊收回目光。
“不過師弟他不會輸。”
她接著轉頭看向趙玄鈞又補充了一句。
“就這么相信他媽?”
趙玄鈞聞言笑了笑。
“當然。”桑小滿嘴角勾起,眼神堅定道:“他答應過我的。”
趙玄鈞這次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前些天給你送去的那些卷宗,你都看了嗎?”
桑小滿一邊將目光重新看向頭頂的蜃樓虛像一邊問道。
“卷宗?”趙玄鈞先是一愣,隨后又突然皺眉,“這些可都是你們桑家的機密。”
“表哥你不是外人。”桑小滿搖了搖頭,“如今的局面變幻莫測,聚集在炎州的十州修士也越來越多,我需要你幫忙分擔一些。”
趙玄鈞雖然對桑小滿的這個解釋抱有懷疑,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大部分卷宗我都已經看過,關于炎州各個州府目前的狀況也了解得差不多,只是一些符文跟陣法的控制方法,我暫時沒辦法全部掌握。”
“不急。”桑小滿淡淡道,“關于各個州府修士的情況你可以去問齋老,現在除了我之外他們最相信的就是齋老,至于符箓跟陣法,你不懂得可以去問北斗,他學得很快,我們桑家幾道大符,他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話就沒什么問題了。”
趙玄鈞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對于桑小滿的安排,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對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好奇地問道:
“我聽說前幾天桑家宗祠前來了一名瘋和尚,還傷了不少弟子,這和尚到底什么來歷?”
桑小滿聞言搖了搖頭,“一個騙吃騙喝的瘋和尚而已,我直接讓人打發走了。”
隨后她依舊專注地將目光看向頭頂的蜃樓虛像
見桑小滿這么說,趙玄鈞也就沒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漸漸地他的目光,開始被蜃樓中出現的鬼城,以及那座通天塔吸引。
方丈州,龍宮。
敖解憂跟拓跋枯蘗(呂蒼黃)對坐登天臺。
兩人一面對飲,一面不時仰頭望向昊天殿穹頂。
此時穹頂那片天空之中,同樣顯現著李云生御劍飛馳而過的場景。
“秋水的劍,又一次飛進了閻獄。”
拓跋枯蘗抿了口酒,隨后無比感慨道。
“之前一次是常念真人吧?”
敖解憂抬頭望天,頭也不回地問道。
“嗯。”拓跋枯蘗點了點頭,“那一次,如果不是常念被天劫所制,只怕世間已無閻獄。”
“敬云生、敬常念。”
“敬秋水。”
敖解憂低下頭,抬起酒杯與拓跋枯蘗碰了一下。
兩人隨即一飲而盡。
不過就在她們重新將目光看向那穹頂時,眉頭卻忽然同時一擰,然后齊齊站起身來。
只見那穹頂上方的天空處,忽然被劃開一道口子,三道人影從中飛射而出,筆直地朝著這登天臺的位置飛來。
“父皇、劍佛前輩?!”
正在拓跋枯蘗疑惑著是誰在這個時候闖入龍族時,敖解憂卻突然驚呼了一聲。
只見隨著那三道人影越來越近,兩人赫然發現,從那天空中飛落的三人中,有兩人赫然正是龍皇跟劍佛,另外一人則是一名模樣清麗絕倫的女子。
“等等,那丫頭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
拓跋枯蘗這時也發現,跟龍皇還有劍佛一起路下的那名女子,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沒錯,這女子,是秋水弟子!”
等三人快要來到近前時,拓跋枯蘗總算是回想了起來,這女子當年在萬妖谷跟其他秋水弟子一起圍剿過自己。
也就在兩人驚愕疑惑之間,龍皇劍佛以及那名姿容清麗的女子站在了他們面前。
“父皇、劍佛前輩!”
敖解憂趕緊上前迎了過去。
“解憂!”
龍皇同樣很是感慨地上前拍了拍敖解憂的肩膀。
“父皇,你跟劍佛前輩怎么去了北冥之后,就沒有消息了。”
敖解憂急切地想要知道,這段時間兩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龍皇跟劍佛則是對視了一眼,隨后同時嘆了口氣。
“我們在北冥被天外異客圍堵,險些把這兩條老命都交代在那里。”
龍皇苦笑一聲,一臉慚愧。
“那你們是怎么脫困的?”
敖解憂嘴上這么問著,目光卻是落在了兩人身后那名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