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過,天氣就逐漸的回暖,一冬天堆積的寒雪也開始化了。
化雪天比下雪天還冷,尤其是在深山里面,這氣溫就更低。
好在楊希早就在道觀底下拿火晶布置了個陣法,到了這時候,非但沒有感到寒氣,屋子里連水都沒能滲進來。
選了一個出太陽的上午,楊希跟趙之亮走到院子里,打算師徒之間切磋一下。
“你就盡力出招,只要碰到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就算你贏!”
楊老鬼負手而立,面對著趙之亮,一派宗師風范。
趙之亮也很嚴肅,瞅了自己師父的腦袋一眼,“碰到頭發也算嗎?”
“嘿,忘了梳頭了!”楊希一摸頭頂,突然跟趙之亮宣布了切磋暫停,“等一下啊,為師先回房把頭發扎起來。”
話說自打回來黃山之后,楊希便想著自己反正也不會再經常下山了,于是對自己的個人形象放松了許多。
這頭發都從披肩長到背上了,他也懶得打理,放任著它長著,頂多給自己扎個發髻。
今天心血來潮的想試試趙之亮的功夫,竟然忘了自己還長發飛揚著!
“行了,動手吧!”
拿根木簪子梳理好頭發之后,楊希又站回院子里,對著趙之亮說道。
“那弟子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趙之亮嬌羞一笑,眼里卻是充滿戰意。
他早就想跟楊希過過招了,尤其是這次他師父明說自己不會動用法術,頂多靠著身體素質跟他打,更讓趙之亮激動。
論法術論修為當徒弟的當然比不上師父,可單純的拳腳功夫,自己總能占點便宜吧!
腳下運功躍起,趙之亮姿態婀娜的抬掌打向楊希。
楊老鬼表示他這身子扭的根本沒法看,干脆閉上眼睛去躲他的攻勢。
可是才打到一半,楊希就感到有人徘徊在迷陣之外,正想進來。
“啪!”
一甩袖子把還在不甘心揮掌的趙之亮打趴下,楊希指使他去開門接客,“別只顧著打了,有正事干了。”
“跟徒弟比劃還不是正事啊!”趙之亮面朝下的氣憤道,手指抓地,也不管臉上的妝被土給污染了,腦子里不停的循環著自己剛才和楊希的交手動作。
他可是傾盡全力的出手的,完成了引氣入體,體內有了點靈力以后,趙之亮出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結果還是連楊希的頭發絲都沒碰到一根……
這也太氣人,太挫敗了!
“打你跟玩兒似的,哪里是正事!”楊希利落的嘲諷徒弟幾句,把他轟出去見人了,“記得態度收斂一點,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為師這樣包容變態的。”
“我妝還沒弄好呢!”趙之亮一邊嘀咕著,忙抬手擦去臉上的土,一邊去打開了大門。
本來趙之亮開門還有點不情不愿,結果看見來的是個穩重的帥哥,眼睛立馬發了光。
他伸手撩了一把頭發,還沒來得及搔首弄姿呢,就被這人面不改色的略過了,推開他直接走了進去,大聲呼喊楊希。
“楊道長!楊道長!”
“出大事了!”
陳明知在院子里橫沖直撞,一點做客的風度都沒有,到處找著楊希的影子。
趙之亮氣哼哼的跟在他后面,十分不滿對方忽略自己美貌的行為,“你誰啊!這翻箱倒柜的……你不是來找人的,是來找茬的吧!”
“我沒空跟你解釋……”陳明知一臉焦灼,說話間竟然還露出了點兇狠,“楊道長在哪里!”
“這兒呢!”
楊希緩緩踱步走出,不解的看著急得嘴上起泡的陳明知,“難得見你這樣……出什么事了?”
“有誰暗殺了咱們的大哥大?”
“不是。”陳明知下意識的回道,然后就急得走上前,先要把楊希拉走,“您先跟我下山,在路上我慢慢跟您說清楚……”
“心浮氣躁,你能說清楚個鬼!”楊希被他一拉,卻是巋然不動,反手往陳明知腦門上一戳,一股靈力送入對方體內,讓急躁中的陳明知冷靜下來。
“你先說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再決定如何行事,說不清楚,誰也過不好!”
陳明知讓他在腦子里灌了點水,倒是把燒的正火急火燎的心頭給冷卻了點。
他嘴唇抖著,顫著聲音告訴楊希,“高盧,高盧巴黎!”
“代表團出事了!”
就昨天凌晨傳回來的消息,說是鷹國和星條國有人勾結在一起,在雙方的代表團里面摻雜了反派分子,趁著各國代表開會的時候發起了暴動,現在把老人和其他代表圍困在會議地點布爾歇展覽中心……
“那你們找我也沒用啊,先天再厲害也抗不住你們的炮彈,讓導彈和特種部隊去不就行了?”
楊希開始懷疑華國政府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了萬金油,啥事都能把他找過去。
“這不是重點!”
陳明知滿頭大汗,聲音低啞,“重點是……鷹國有人帶了跟那個小鼎的同類!”
“是一把青銅刀,上面的符文跟殷商小鼎上的一模一樣!”
“我們懷疑它也控制了一些鷹國的高層,并指使他們趁著各國集會搞破壞……”
“那的確是個大問題!”
楊希一聽他提到殷商時候的遺留物品,心里也驚了。
伸手一把抓起陳明知,楊希靈力一動,也不安分的走大門了,直接帶著人翻墻而去。
遁走之前他沒忘記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趙之亮吩咐一句,“好好看家,注意點房間里的那幾只動物,最近不要出門!”
提著陳明知一路縱躍,楊希猛地一揮袖,將體內靈力運轉到最快速度,整個人化成一道殘影,射向山下。
山道上的那些崎嶇路勁在他腳下宛如不存在一般,融雪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泥濘也不能讓他放緩腳步。
飛快的速度在兩人的耳邊掀起了呼嘯的風聲。
陳明知一個普通人,根本受不住楊希這么弄,可為了不妨礙對方行動,硬是咬牙挺著不出聲。
而飛奔之時,楊希的心緒也轉了幾圈。
如果真像陳明知說的那樣,那鷹國手里的那把刀肯定是比小鼎還要兇殘的一個祭器,而殷商那時候的任何一件祭器……
可都是用幾百幾千條的人命弄出來的啊!
將人用器物殘忍的殺死之后,再于其上附上巫法,便是祭器。
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詭異能力,也有著可以操縱人心,反噬持有者的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