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煙不?”
徽州市的某個門口,正有一人面色急切的對著老兄弟搓手指,“快點快點,憋死我了!”
“你怎么問我要煙抽啊?”他兄弟遞給他一根,問他。
那人接過深吸一口,連忙吞云吐霧了起來,“還能因為什么?昨天藏私房錢的事被老婆發現了,現在連買包煙的錢都沒了!嘖……你這煙味道有點變了,換牌子抽了?”
“黃山新概念!30塊錢一包的!咱們黃山腳下的不抽黃山煙,哪能算本地人?”
“艸,萬惡的有錢人!”結婚之后只抽的起軟白沙的人羨慕嫉妒的要死。
“話說最近來徽州的人怎么又多了?不是有通告說最近旅游區在搞新規劃嗎?”
作為徽州這個旅游大城的土著,他們當然不會對于來來往往的外地車輛感到奇怪,只是這黃山景區的改整通知已經發出去十來天了,旅游社都排掉了這里的路線,按理來說外地人該少來點才對,怎么今天這么多?
“哪能知道?估計黃山出神仙了?”
由于黃山自古就是名山,這神仙鬼怪的傳說從來沒少過,旅游局的那幫子老爺為了騙人過來玩,有時候還會編出點“新都市傳說”……所以他們對于神神鬼鬼的抗性就特別高。
現在雖說是靈氣時代了,可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其實并沒有多大影響,日子還是照舊過的。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楊希這位道門真人的名聲也就在修行圈子里大名鼎鼎,還沒能波及到普通人,上班族跟家庭主婦比起誰誰成仙了,更關心通貨膨脹和豬肉漲價沒有。
“算了算了,估計是旅游局又搞什么新花樣了,反正賺了外地人的錢也落不到咱們手里……”
兩土著吐了幾個煙圈,撇過這個話題,又開始家長里短了起來。
而在貴省的某個深山村子。
狼狽不堪的女人被男人揪著頭發,不管她的反抗,強行的要拖回到泥巴糊的房子里面。
“你放開我!放開我!”
女人扯著嘶啞的喉嚨尖叫,手腳亂爬,鞋子也被踢掉了,衣服在拉扯中被扒了一半,露出下面青青紫紫的毆打痕跡。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女人痛苦的仰起頭,涕泗橫流的用眼睛看向周圍,一群村民已經被這里的熱鬧引了過來,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嘻嘻哈哈的。
“老馬家的媳婦怎么還想著跑啊?這都來了兩年了吧?”
“就是,孩子都生出來了,還想著跑,呸!這賤女人!”
“嘖嘖,我聽說當初老馬是拿三萬塊錢把她買回來了吧?還好意思跑?”
不論男女,穿著灰色老舊衣服的村民對此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們人很多,說話的聲音很大,但就是沒一個人上去阻止女人的受苦。
男人,也就是村民嘴里的老馬聽著他們的話,感覺自己的面子都讓這女的丟盡了,干脆放了手,打了她一巴掌,“賤貨!娃娃都生出來了,你還想著走人?”
“我告訴你,你是我拿錢買的!你生是我馬家的人,死了也得是我馬家的鬼!”
“走,你跟我走!”
女人受不住他個莊稼漢的巴掌,臉上頓時紅腫了一大片,嘴角都流了血。
但是男人的話顯然讓她更加驚慌。
“不!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是被拐來的,我要回家!爸!媽……”
男人讓她叫的心煩,又是一腳過去,狠狠的踢到了女人肚子上,疼得她縮了起來,渾身冷汗。
“你家媳婦不行啊!”有人跟老馬說道,“這么不聽話,我家那個讓我關了幾天就服服帖帖了的!我看你也把她關起來,別讓她出來了,免得又跑!”
“就是,你家買女人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關起來隨便生,打斷了腿,還能讓她跑啊!”
男人一聽,覺得有點道理,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女人拖回屋里以后,竟然真的去找了個大鐵鍬,對著她的腳跟就是一鏟,硬生生的打斷了女人的雙腿。
“啊!”
女人發了瘋似的尖叫,在地上滾來滾去。
“煩死了,瘋女人!”
男人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呸了一口,“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跑了!”
他轉身落鎖,打算把女人關上半個月,等聽話了再放她出來。
女人痛苦的躺在地上,手指被扣出了血。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她本來只是個學生,高三考完了高考就跟著同學出去旅游,誰能想到在火車站就遇到了人販子,被抓到了這里。
被人買下來兩年,什么都受過了,她也試著逃跑了幾次,可每次都被抓了回來,然后毆打唾罵……連這個可怕的村子都沒出去過,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整個村子都是同伙,沒一個人會幫自己,甚至看到了哪家女人行動古怪,還會傳消息,讓家里男人看的嚴點——這村子窮,很多人的媳婦兒都是找人販子買的,早就有了個默認的規矩,哪家男人下地干活了,旁邊的就幫著看管,讓媳婦別溜了。
都是好幾千幾萬買的呢!
女人被關在泥巴屋里兩天,斷了腿的發膿發黑,不能再動。
她用雙手扣著地面,爬到了角落里面,努力的蜷縮起來,嘴里含含糊糊的說著聽不清的話,眼睛里沒光。
她要瘋了。
“你想報復回去嗎?”
突然,黑暗之中有聲音傳了過來,問女人,“想報復嗎?”
女人愣愣無神,還在念叨自己的。
那聲音并不急著催她,安靜的等著,一直到女人有了反應。
“……可以嗎?”
“我可以報復回去嗎?”
“當然!”那聲音充滿了誘惑性,“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讓那些喪失人性的家伙全都得到報應!”
女人瞬間激動了起來,又哭又鬧,“要!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這兩年早就磨光了女人所有的感知,滿心滿眼的都是逃跑回家。
可她現在腿斷了,不能跑了,恨意到了極點,只想讓那些畜牲都死絕了!
“好,那按著我說的方法做,知道嗎?”
黝黑的房子里面,有個東西從下面的洞里被人扔了進來。
這里是男人用來養豬的地方,只有下面有一排溝子用來排放臟東西,光也只能從那里透進來。
女人迫不及待的爬過去把東西抓起來,抱在懷里,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讓女人跟他念一段咒語。
女人照著做。
她不管這到底有沒有用,她只想要一點點的希望。
等咒語念了十幾遍的時候,女人手里的東西開始發熱。
她沒有反應,仍舊抓著讓那東西燙掉了自己的皮肉,還在重復咒語。
滿腔的恨意發泄出去。
抓了女人回去后,又跑到田里耕作的男人忽然打了個激靈,感覺有股涼意順著自己的脊梁骨爬了上來。
“媽的,肯定是讓那個賤貨氣到了!”
男人扔了鋤頭,就要走田埂那兒喝口水,但是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腳一滑,整個人就朝著前面撲了過去。
腦袋磕在邊上的石頭上,脖子發出咔的一聲。